前半句话的时候宁牧川还骄傲的挺着胸膛,到后半句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来。
他迅速低下了头,小声道:“只有阿姐信任我......” 宁衿没有问他砚台的事情,想来现在宁牧川也不会主动提起,既然这回有了替罪羊,那真正的小偷下回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她只需要静静等着就行。 继宁牧川之后,又有几个好奇心强烈的小孩有学有样的上来找宁衿问问题背诵课文。 窗边的角落里,鬼面之下的黑瞳幽深的盯着台上温婉柔美的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变了又变。 半个时辰过得很快,转眼就只剩下了一刻钟时间,宁衿将手里的书卷放回原来的位置,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 刚一动作,就听见下面有人小声道:“宁夫子站起来了,她是要走了吗?快下学了!” “应当是吧,总不可能是跟宁牧川一块儿回,他们关系又不好。” “不好吗?可是方才宁牧川上去还被摸头了。” “你背出来之后不也被摸头了?这没什么特殊的,他们向来不亲近,宁牧川不是一直都同他二姐最好吗?每次都是宁清寻来接他。” 说最后一句话的人宁衿认识,是礼部季尚书家的小孙子,周围的小孩们隐隐以他为首,闻言纷纷点头。 “况且他还做了那样的事情,宁衿大概只会觉得丢人吧。” “是啊,她那么优秀又厉害,怎么会有宁牧川这样的人做弟弟,是我我也不愿同他亲近!” 本来已经在收拾台面的秦远歌听见了,忍不住道:“川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又做了哪样的事?” 这话突兀的打断了小孩们对宁牧川的口诛笔伐,他们一看,纷纷哄笑起来—— “是你啊,小跟班,这么为你川哥说话,你是不是同他一伙儿的?” “我看也是,说不定你就是那个撒谎精的帮凶!” “你也是撒谎精!” 秦远歌气得要命,将将下学的时辰,班里已经彻底乱起来了,秦远歌委屈的红了眼眶,大喊道:“川哥就是没做过那些事情!我相信他!!” 一旁的宁牧川发现自己一直想要在长姐面前遮掩的事情就这么被大喇喇捅出来了,僵硬了身子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有?他姨娘都承认了!宁牧川自己也默认了!就是他!!” “不是!不是!你们冤枉人!你们都没有证据!”秦远歌闭着眼睛尖叫起来,穿透力极强:“我爹爹是刑部侍郎,他说过人证是可以说谎的!!没有物证你们就是在冤枉人!” 旁边的小孩同他对吵,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不堪。 眼看着小崽子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竟然打了起来! 季尚书家的小公子同宁牧川扭打在一起,两个小牛犊子一样的小孩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下手狠,连旁边的秦远歌和其他想去拉架的小孩都一块被误伤,挂了彩。 宁衿黑着脸撸起袖子,还没等她动手呢,清瘦挺拔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手一个,快准狠的将两个小孩扯开,拎小鸡仔一样拎在了手里。 季瑞煦正打得起劲,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侍从,扭头,怒目而视道:“哪个不长眼的?连小爷也敢动?!” “下学了,我要回去了。”郡王大人顶着那张狰狞的玄铁鬼面平静道:“你们挡我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