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开口,温润的唇便覆了上来。
身影不停地随着烛光摇曳,我的心却犹如沉到谷底。 容令州明明恨不得将我揉入体内,我却觉得如此疏离。 翌日。 窗缝中透过一丝光亮,满室的旖旎无不昭告着昨夜是何等的翻云覆雨。 我微微挪了挪身子,便被一个强有力地怀抱圈住。 容令州沉闷一声:“再睡会。” 我凝着容令州俊朗的侧脸,微微失了神。 我伸出手去想触碰他的鼻骨,却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 被他欺骗,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谎言不戳破,我就还是容令州唯一的妻。 就让这谎言持续得更久一些吧,我还不愿醒来。 …… 一个月后。 我的装傻让一切如常,容令州依旧疼她怜她。 可青宝却不愿我沉溺在假象中:“自欺欺人的日子,你还要继续吗?” 我还未反驳,青宝就将容令州与槐娘子的过往一幕幕播放在她脑海中。 两人相遇是在长宁街。 槐娘子泪眼婆娑地跪在容令州的马车旁:“求公子怜惜,求公子救我一命。” 明眼人都能瞧出这女子是另有图谋,可偏偏容令州这样在皇室中长大。 精明无双的人却因了她那双与我极为相似的眼眸,第一次动了怜悯之心。 “问清始末,好生安置。” 留下这八字后,他便将槐娘子丢给了侍卫照看。 直到某天侍卫来报,槐娘子自缢未遂。 他匆匆赶去,槐娘子涕泗横流:“父兄将我卖入青楼,我虽跑了出来,却再难嫁人。” 听着她与自己母妃极为相似的经历,他不忍她了却残生。 她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何苦守一人至白头。” 架不住槐娘百般诱惑,他终是动了情。 事后他亦觉得有愧于我,可他还是没能忍心让槐娘喝下避子汤。 他逃避似地不再见槐娘,以为如此便能遮盖所有。 直到看管的侍卫来报,槐娘已有了身孕。 我看着那个一直说不要子嗣的容令州红了眼眶。 又惊又喜,握着槐娘的手:“若得一子,我便将你纳入府中。” 原来他一直说不要子嗣,是假的。 青宝看着压抑着心中痛楚的我终是不忍,关闭了画面,继而播放另一段画面。 画面里我路过青楼,见到一女子被老鸨强行拖拽。 我给她赎了贱籍,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好生生活。 我救槐娘的初心亦是希望这世间少些可怜人。 那日夜色昏暗,我没看清女子的长相,也没问女子姓甚名谁。 可谁知造化弄人,我她亲手救下的女人如今要来夺走我的一切。 忽然,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惨然的笑。 是啊,他贵为王爷,怎能没有王嗣。 我曾许下心愿,愿容令州子嗣绵延。 我做不到的,有人来做了。 容令州何错之有。 青宝无力与我辩驳,再次休眠。 胃里一阵翻涌,我终是承受不住不停地呕吐。 小英一喜:“娘娘,怕是有了。” 我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去请御医。” 她静静地坐在椅上,想来月事推迟了半月有余。 莫不是真的有了? 我忐忑着,两手不停地抖。 却看见容令州携着御医匆匆赶来,眼中满是慌张。 诊脉短短一瞬,我便已求遍了各方神佛。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孩子。 可希望还是落空了。 御医说:“王妃心中郁结,是以血液不通,肠胃受损。” 我眼眸中的光亮在那一瞬彻底熄灭,独留一片寂静。 这时,耳边骤响容令州的呢喃声:“万幸。” 声音很轻,是青宝故意放大给她听的。 我盯着容令州那双神情却又如释重负的眸,沉沉地垂下头去。 半晌,我抬起眼眸,喉间发涩:“王爷,是在万幸我没有怀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