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瞬,眼底满是晦涩。
青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与他认识十年,那女人不过才一年。】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心,嘴唇微颤:“香,王爷做的汤自然是香的。” 容令州看着我微颤的身体,心疼道:“清欢,回房吧。” 回了寝殿后,容令州一口一口将汤吹凉,再一口一口送入我口中。 明明很是鲜甜,我却只觉反胃,只能将那汤生生地吞咽了下去。 喉间立马发烫,翻涌着一股酸涩。 喝完后,容令州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支珍珠步摇。 容令州将步摇小心地戴在了我的发髻上:“那日去市集上看到这支步摇觉得甚是好看,想着王妃定会喜欢。” 然后满脸欣喜地绕着我瞧了一圈:“我的王妃果真好看。” 我强咽下心中苦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惨笑:“王爷费心了。” 容令州一如往常,轻声哼着歌谣哄她入睡。 我微闭双眸,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可我的心却翻江倒海。 两刻钟后,容令州轻声唤了句:“清欢。” 我没应他,装作安然入了睡。 容令州这才蹑手蹑脚拿起外袍走了出去。 他此刻是去哪呢?去找槐娘子吗? 想到此处,她的心一沉。 匆匆拿上大氅,远远地跟在了他身后。 行至西苑,容令州终是停了步子。 我的心猛然一抖,双瞳放大,我亲眼看见容令州轻轻拥着槐娘子进了房。 我抿了抿发涩的唇,原来他是去找槐娘子了。 槐娘子也注意到了异样的目光,悄然回头朝我一笑。 又对着容令州娇嗔道:“开着门吧,透透气。” 容令州满心扑在槐娘子的孕肚上,俯下身去把头靠在槐娘子的孕肚上,一脸安然。 槐娘子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支珍珠玉瑶,似是炫耀:“王爷,这支珍珠玉瑶买一送一,那赠品你可别拿去送给王妃,这些腌臜物件可配不上她。” 容令州没接她的话茬,话音一转,满是期待:“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蓦地对上了槐娘子那双眸,眸里是掩不尽的得意。 我面色苍白,宛如一个满是怨恨的窥探者。 强撑着转过身去,下一秒却眼泪决堤。 我捂着胸口,顿着步子落荒而逃。 容令州的话语在脑间骤响。 “清欢,生不了也没关系的。” “清欢,我不要子嗣,我只要你。” 原来是这样,我生不了又何妨。 世间如此多的女子,那便换一个人来生就好了。 我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却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托住。 身后小英满脸担心:“娘娘,你怎地跑到此处来了。” 循着我的目光,她才恍然大悟。 她心疼地扶着我:“娘娘,自古男子最是多情,你也得为自己多多筹算。” 我眼眶微微发红,自然是知道小英是何意:“我何尝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呢,可该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 小英眼光一闪:“没有就先过继一个,有了嫡长子,任那些莺莺燕燕也翻不了天。” 我自是不愿:“住嘴!” 小英知道我想给王爷留下一个属于他的血脉,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娘娘,槐娘子一旦生下长子,王爷定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小英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拂了拂手,示意她合上嘴。 小英的话刺到了我的痛处,膝下无子,是为不孝,她何以坐正这王妃之位。 回到寝殿后,我只觉一阵凄凉。 约莫两个时辰,容令州还是没回来。 他此刻是在哄她入睡,还是为肚里的孩子取名,抑或是盘算着如何将她迎入府中? 我不敢往深处去想。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容令州从背后搂着她,沉重的喘息声萦绕在她的颈脖处:“清欢,正好你今日才施了针,这时效果想是最好的。” 容令州大手覆上我的柔软处,我一惊,侧过头去却看见容令州脖上还未擦尽的口脂。 我一把抓住容令州的手,鬼使神差地开口:“皇后曾说要将三皇兄膝下的第六子过继到我名下,日后也有皇室血脉继承你的爵位。” 容令州的手停滞在我的腰间,他的眼眸覆上一层氤氲。 半晌,容令州才开口:“清欢,只有你生的孩子才配继承我的王爵。” 可他明知道,她几乎不会有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