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赶忙跪下身来:“王爷,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人,轻纱遮面,她说只要我们将那个女人欺辱了,她便给我们一笔丰富的报酬让我们离去京都,去别的地方生活。” 中间那个男人说完已是泣不成声:“王爷,我们这些人都是贱民,只是想着拿着这笔报酬去别的地方也能讨个媳妇,过普通人的生活。” 容令州刚要开口,我就打断了他:“与其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从我们王府查起,看是谁昨日出了王府。” 容令州冷淡的声音再次传来:“拖下去,杀了吧,心术不正去别的地方也只会祸害别人。” 我微微有些讶异,与容令州在一起十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杀伐果断的他。 容令州又吩咐唐泉:“去查!” 两刻钟后,唐泉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说。 容令州微微抬眸:“说!” “只有槐娘子出去过……” 容令州诧异了一下,他心中其实早已猜到了是她。 但听到她的名字,心中还是猛然一怔。 他又何尝不知道槐娘是个心狠手辣的,又何尝不知道她接近他,步步算计。 可只要她在他身边,任她如何胡闹,他都不想去戳穿这个谎言。 第25章 容令州怔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去,把槐娘叫过来。” 片刻,槐娘就到了正厅。 未等槐娘反应,容令州就抽了她一个耳光。 她踉跄着倒在地上,眼含泪光:“王爷……” 容令州看着她那柔弱的样子,莫名心酸:“小英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槐娘愣了一下,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妾冤枉啊,我只不过是想为小英找一个好归宿……” 话未落,我直直的盯着她:“为她找一个好归宿?找几个乞丐欺辱她?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么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让她怎么再去找夫家。同为女人,你的心怎么可以如此恶毒?” “王爷,妾没有,我是给了那几个乞丐一笔钱,那是因为我看着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我找了个由头让他们将小英给我带出来,当做酬金。王爷,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心疼小英年纪轻轻不该把时间浪费在守灵上,斯人已逝,可我们活着的人才更应该好好活着呀!” 屏风处小英缓着步子走了出来,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唯独看到槐娘时,眼里才有了仇恨:“槐娘,王妃怎么死的。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王妃自知道你的存在,可对你有过一丝打压?反而吩咐厨房给你多送点补品,对于你的挑衅也是一再忍耐。可你是怎么对王妃的,明明知道她有心疾,却还是一再伤害她。她死,你脱不开责任。” 容令州有些震惊,难道这件事他瞒得滴水不漏。 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我怎么会知晓他的存在,又怎么会与他心生隔阂。 仔细想想,槐娘与他的初遇都是仔细算计过的。 槐娘若真的只是一个青楼妓子,又怎么会卡着点守在他的必经之路。 青楼女子向来只进不出,她既进了青楼,又如何能逃得过层层防守。 容令州苦笑了一声,原来他对她的爱,对她的怜惜。 一切都是在她的计谋当中。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与他执手到老,只是要这正妃之位。 容令州踉跄两步,双腚重重摔在地上:“槐娘,我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槐娘爬到容令州身旁,双手刚触碰上容令州的手臂就被甩开:“王爷,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容令州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双眼中那股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 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先把槐娘关在西苑。” 等到槐娘被拖下去后,他像是对自己解释又像是给自己辩驳:“槐娘她刚刚生育,身子还没养好。不过是一个婢女的事,等到时候再处置吧。” 我也笑了一下,那股笑像是释然。 她倒下一杯酒递到容令州手中:“这是王爷的妾室,王爷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了。” “小英这件事希望王爷能替她瞒下来,日后她便留在我身边。这件事总归是我们王府做的孽,就算日后她成老姑娘了,那我们王府也得养着。” 容令州蓦地抬起头来,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抖:“昭和,小英她是先王妃的婢女。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将她赶出王府又或是赶到外院去做苦力活。何以将她留在身边贴身伺候呢?” 我将跪在地上的小英扶起:“先王妃的事已经过去了。小英这孩子有些可怜,她若愿意留在我身边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我想给她一个选择的权利。” 她微微侧头看着小英这副脆弱的身躯,想到她经受了那么多非人的待遇就不由得落下泪来。 她与小英相伴十年,虽是主仆,情谊却更胜姐妹。 “小英,人生来便不是为奴的。我今日也想给你一个机会,留在王府便是王府的一等女使,不过你留在王府一日,便一日脱不了奴籍。但若你不想为奴,我便送你几间铺子和一处宅子,这些钱财也能让你安度余生。” 闻言,小英眼泪簌簌而下,她重重跪下身去朝我磕了头:“王妃,我愿意跟着你。哪怕为奴。” 我这才将小英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傻姑娘,没事了。” 第26章 容令州将我轻揽到怀中:“王妃,今夜可否陪我小酌一杯。” “自然。”我忽而一愣,又道:“对了,王爷。今日皇后娘娘派人来送信。说是今年是我们头婚,按理来说,我们是要举办一场春日宴的。” “那便交给王妃,本王放心。”容令州手指微曲,刮过我的鼻尖:“想必王妃该是累了,吩咐厨房备下一桌佳肴,备上好酒!” 我微微别过脸去,胃里确实无限翻涌。 容令州啊,容令州你到底是多么滥情。 我曾经以为容令州为我公然抗旨、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此刻我才明白,原来他的爱那么廉价。 我轻声嘀咕着,声音微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青宝,谢谢你。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看清了这一切。” 忽而宋青却出现在我左侧:“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我愣了一下,宋青好似总能听到我的心声。 每每在我需要帮助时都会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 连我自己都未曾注意的细节他都会知道。 我不记得的事情他也会记得。 我凝着宋青:“去将我从荣家带来的酒拿几罐上来。 月色倾泻在院落中,成婚十年,我从未与容令州坐在一起饮酒谈心。 容令州夹了一筷子荷花鸡,放入我的碗中。 我却下意识地拒绝:“王爷我不吃鸡肉的。” 容令州愣了一瞬将红烧鱼换到我面前:“倒是忘了你爱吃红烧鱼。” 我轻笑了声:“臣妾的确爱吃鱼,因为我娘经常告诉我,吃鱼补脑。” 容令州忽而想起他爱吃荷花鸡,所以我的饭桌上也总是会备上这一道菜。 容令州以前常常以为我和他口味相同。 直到后来有一日他夹了荷花鸡喂到我嘴里,我也没有拒绝。 可是当天晚上我就全身发红。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我鸡肉过敏,只是因为他爱吃。 所以我的菜单虽然四季常更,但唯有这一道荷花鸡是我的必备菜单。 他愣了一瞬,我好像又回来了,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他喝下一杯酒,放下碗筷,面色沉重:“你觉得槐娘我该怎么处理?” 我的手微微抖了下。 如何处理?她杀我娘亲辱我姐妹。 我巴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去。 可话到嘴边,又只能开口:“槐娘生育一子劳苦功高,纵是犯下大错,罚她去祖祠中跪段时日便也了了。” 容令州点了点头,心仿佛落了下来。 他不愿处理槐娘,所以他才来问我的意见。 “可王爷或许有所不知,槐娘乃是宣王的人。” 容令州犹如被雷轰了一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宣王?那是和皇兄争过皇位的人,他将人安在自己的身边。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犯下大错,皇兄爱弟心切,也断然不会重罚于他。 他终于明白了,宣王将槐娘安在身边便是还不死心。 还对那个九五之位抱有幻想。 容令州忽而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片刻,他长吁一口气:“我知道怎么做了,王妃。” 第27章 西苑。 槐娘手脚被绑起,发丝凌乱。 当开锁的声音落到槐娘的耳中,她才坐了起来。 “王爷,那不过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