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鸢心都跟着颤了颤。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这句怕我,带着一种深层次的歧义。 而且他本来就一直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 这会儿他这么问,简直就是来逼她。 付鸢心弦绷得紧紧的,心口都有些发软,还止不住的跳。 她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勉勉强强找了一个借口:“我当时太紧张了,没想起来。” “是没想起来,还是根本没想?” “是真的没想起来。”付鸢在他的视线下,都不敢大声的说话:“那个时候一心想着快点跑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跑的时候才想起你在外面,想起来的时候她们就围上来了。” 霍宴沉深深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付鸢说:“我真的没骗你。” 刚好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霍宴沉转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付鸢看了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这么晚了来这里,也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不过付鸢着实松了一口气。 霍宴沉侧开身,给门外的人让了一条道。 女人身材很好,生得也很高挑,化了很淡的妆,但身姿笔直,有点像练出来的。 她朝着霍宴沉道:“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一点。” 霍宴沉侧开身让她进来,从她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招呼付鸢:“愣着干什么,过来先把东西吃了。” 付鸢没想到是给她送的东西,愣了一下,也没敢再说多余的,走过去坐下,乖乖吃东西。 女人这才看到门里的付鸢,有点惊讶:“这小孩儿是谁啊?以前好像没见过?” 霍宴沉道:“敬业的小孩。” “傅悦?” 付鸢一顿。 霍宴沉说:“不是。” 付鸢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别人说起傅敬业家的,确实只会想到傅稷傅悦他们。 付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若无其事的低头乖乖的吃饭。 霍宴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去到落地窗边接电话去了。 付鸢快速的吃着饭。 等她把饭吃完,霍宴沉的电话还没打完。 付鸢把东西收拾好,就一直等着,等他把电话打完了,道:“那我先去睡觉了。” 霍宴沉道:“让她帮你擦一下药。” 付鸢愣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 等擦完药,女人就走了。 付鸢等女人走了,也没敢问霍宴沉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 主要是刚刚霍宴沉那句问她是不是怕他的话,弄得付鸢胆战心惊的。 这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付鸢身上又疼,还总是想到今天的事情会在傅家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想到舒沂的姐姐是傅稷的女朋友,到时候肯定会去找傅稷。 到时候傅稷会怎么对她,傅老爷子又会怎么对她。 越想越恐惧。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想到没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付鸢身上疼得她在床上趴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但一想到霍宴沉今天在家,都不太敢出去。 直到霍宴沉早上过来敲门:“起床吃饭。” 付鸢才磨磨蹭蹭起了床。 吃饭的时候也一直低着头,都不敢和霍宴沉有视线交流。 不过幸好,霍宴沉说会一天留在家里,但吃过早餐后接到一通电话,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他在玄关那儿看着付鸢:“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如果饿了,就自己吃点东西,客厅里我留了钱。” 付鸢乖乖点头,但她最后也没用霍宴沉的钱。 以前陈素给她留过钱,让她去外面吃点东西,晚点回家. 她就拿着钱去外面逛了一天,又饿,就花了二三十块。 但是等她一回到家里,就发现陈素在找钱。 付鸢从佣人那里才知道,陈素的钱不见了一百。 付鸢一听到这个金额,就吓得在房间里不敢动了。 后来钱果然在她那里找到,但只剩下了六十多块钱。 傅家的人问她钱哪里来的,她心惊胆战的说是“阿姨”给的。 她的话音一落,傅老爷子就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这么小就知道撒谎!” 那是傅老爷子第一次打她。 付鸢吓得整个人都傻了。 后来傅老爷子又让她在祠堂跪了一夜。 付鸢从小就很怕黑,晚上吓得嗓子都哭哑了。 后来陈素去找傅老爷子求情,当着傅家所有人的面,在一片低气压里,温柔细语的对她说:“小也,以后如果需要钱,就找阿姨要,但不可以自己去拿,也不可以撒谎,知道吗?” 这件事过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付鸢都对陈素和傅老爷子有心里阴影。 后来她一直就很注意这些。 所以哪怕霍宴沉的钱放在这里,付鸢也不会去动。 这个晚上,霍宴沉很晚才回来,第二天就是陈素的生日,吃早餐的时候,霍宴沉却突然问:“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傅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