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脊一阵寒凉,默默将北明王送走。 没过多久,又有宫婢急急的跑进来紧张的看着她,小声道:“陛下来了。” “陛下!”楚月柔美眸徒睁,惊喜的奔了出去。 楚寻鹤脸上的怒气将她逼停,他猛地攥紧了她的手,阴鸷的眼眸奔发出噬血的寒意:“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你都要害死。” 楚月柔瞪大了眼睛,头摇成拨浪鼓。 她转头看向女官,泫然欲泣:“她每日监视着我,陛下你知道的,我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 更别提去害他的人! 女官回道:“姑娘这几日和北明王见过,交谈甚深。”若她同北明王讲,她想做南国的皇后,北明王为她去陷害宴槿也不是不可能。 第34章 什么交谈甚深?! 楚月柔惊骇之余,怫然作色怒视着女官。 楚寻鹤冷冷的看着她,手中力道愈渐重了几分,疼得楚月柔嘶声一叫。 而令一边。 宫道外。 准备离去的北明王碰见了宴槿,他有些意外,这是他头一次见这个据说是新帝宠妃的女人。 她神色很冷艳,像是一朵从荆棘从中开出来的红玫瑰,可令他万分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和先帝的那个妃子很像…… “你……” 宴槿眉梢轻提,见他脸上写满了百思不解这四个字。 大抵是不明白——嫁给萧帝的不是楚寻鹤的妹妹吗? 为何楚帝找了个与自己妹妹极其相似的人作自己的宠妃? 这一切的一切又是从何时说起。 再次遇见故人,宴槿有些惆怅的看着这张脸,缓缓转着手中的茶杯,她低声道:“北明王想听一个故事吗?” 轻慢的嗓音从她红唇吐露,浑身散发着柔和,让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曾经有位小公主,生下来的时候,国家正逢动荡,八岁时她被父王的仇人带走,烽火狼烟的战场中,仇人被人杀死,她在逃跑的途中磕破了脑袋,再一睁眼,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从何处来,要去何处,自此这个小女孩便流浪在外,冰天雪地的北国不适合她生存,望着天地间的一片白茫茫,她去到了南国。” 北明王声音微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宴槿握着茶杯的手微抖了一下,看着这个傻男人,她已经预料到她说出“你杀了你自己的亲妹妹”这话时,他愠怒的神情了。 她不希望她的话适得其反。 “你现在的妹妹,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北国人。”她淡淡道。 言罢,宴槿没有再多说,起身离开。 身后,是一脸若有所思的北明王,他想起,彼时他在楚月柔面前提起她从前的事时,她那不自在的神色,又想起,楚月柔那张和父王母后长的丝毫不像的脸。 他抿着唇,心里在不可思议和恼怒中挣扎。 他的妹妹找到了…… 但是好像又不是他的妹妹…… 那他的妹妹,去哪了? 晚膳间,楚寻鹤黑了脸,无奈放下筷子转头,忍无可忍道:“宴槿,你已经看了朕半天了!” 宴槿点了点头。 楚寻鹤:“……说吧,何事?” 她问:“陛下,江山和美人,你会要哪一个?” 这话问的,就像你母亲和你夫人一起落水你会救哪个一样。 楚寻鹤淡淡道:“自然是社稷。” 宴槿手里绕着一根线,发起了呆,她在想,北明王应该很快就能查出,他找到的这个妹妹,出现在南国的时间可比他妹妹丢失的时间要早。 她是在萧帝登基的第一年入南国的。 而楚月柔,早早就出生在了南国。 若是陛下过几日面对北明王的质问,该如何收场。 此刻他信誓旦旦说要社稷,那必然是要舍弃楚月柔咯? 她正想笑,俨然一副狡黠的姿态,却听见楚寻鹤问:“你手里拿的是丝线?” “回陛下,是妾身做荷包用的。” 之前那只想送人,无奈太丑,故此她苦练女红。 楚寻鹤低头看着她,眼神不悦:“你没有给朕做过。” 她心里骤然冷了下来,所有神色都归于平静,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想起,他身上曾经挂过别人的鸳鸯荷包。 现在他还想要她送他荷包? 第35章 皇帝去拉莫名其妙生气的宴贵妃,被她甩开。 宫人们纷纷低头,只怕打扰到两人。 旁边有幸目睹这一切的总管太监简直提她捏了一把汗,这位娘娘居然给陛下甩脸色! 可更让他惶恐的事,陛下他没有生气…… 要知道这位帝王在朝堂上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他不会被灭口吧? 宴槿看着楚寻鹤,心烦意乱,却听他道:“你生气的样子真像她,有时候朕在想,她是不是借尸还魂到了你的身上。” 一句话惊的她差点心跳出嗓子眼。 楚寻鹤看着瞬间安静的她,挑了挑眉,负手离去。 当转身离去的瞬间,他神色瞬间黯淡下来。 这世间无人是她…… 方才那话,也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一点一点的绞痛爬上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生死蛊发作了。 “陛下!”宴槿叫住他,可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进了无边的夜色中,走入了那远远的乾清宫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变得冷漠。 她还要去见一个人,她去到了长乐宫。 不同于重华宫,长乐宫冷冷清清,可是殿内倒也宽敞。 再看到李琳玉,她居然坐那抄写着经书,真是让宴槿不可思议。 “你不打算说什么吗?” 殿内一瞬间安静的可怕,针落在地都可闻。 李琳玉低着头,默不作声,脸上一片疏离之色。 宴槿不在意的笑了笑,她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盯着琳玉耳边轻轻晃动的坠子,淡淡开口:“那日我第一次见良妃便殿前失仪,是你冲过来,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拉着我一同跪地向良妃道歉。” 她露出怀念的神色,那时她们感情还那么要好。 “我知道,你此刻必然是心里别扭极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这本身就是一件荒唐的事。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占据宴槿的身体。”她眼底划过一丝痛楚。 “下鹤顶红的宫女我已经处理掉了。”处理一个宫婢并不是一个棘手的事,棘手的是,她和李昭仪间的感情。 她们要好的时候,总是有千句万句要说。 可此刻,她看着缄默的李昭仪,眼里泪花闪烁,憋了一肚子话,只能留下了这一句便起身离开。 “琳玉,在我心里你永tຊ远是我的朋友。”剩下半句是,而此刻,她们两清了。 身后,李琳玉潸然落泪。 宴槿抽了个时辰去了钦天监,她看着满殿新奇的摆设,有些怔愣,而她要找的太史令从摆设里探出个头,一脸没清醒的模样。 她没有管满地的仪器,直直走了过去,那些仪器差点将她的裙子划破,她蹲在太史令面前,轻轻问道:“您知道这世上有……比如,一个人死去后再另外一个人身体里活过来的事吗?” 太史令瞬间清醒,拿起旁边的叆叇,上下打量她。 而后摇了摇头。 她又问道:“那您知道人死后会去哪吗?” 他嘴角微微一抽:“我是太史令,不是神棍。” 第36章 闻言,宴槿有些失望,但至少他没有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