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刚要开口颁旨，程昭接着说道：“微臣有一事请求陛下。”

　　“好，你说。”

　　程昭侧目看了一眼姜鸣：“陛下，微臣的父兄连年戍边，未有多少时光与妻子团聚，方才微臣及笄礼上，大夫诊出微臣大嫂已有孕在身，请陛下恩准，准许微臣的哥哥留在京都，陪伴大嫂生产！”

　　“阿鸢！”闻言，姜鸣急切的开口，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可程昭继续说道：“请陛下恩准！”

　　楚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死人，他长叹一口气：“程昭言之有理，可若是姜鸣留在京都，他的位置……”

　　这时，萧顾辞言从殿外走来：“皇兄，臣弟愿随姜老将军出征！”

第31章

　　楚帝看着已经换上铠甲的萧顾辞言：“顾辞言，你可想好了？”

　　“皇兄，姜老将军一家连程昭都能去那苦寒之地上战场杀敌，我身为皇室子弟，更应肩负起守护百姓之责。”

　　“好，说得好，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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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门口，姜鸣搂着秦汐，秦汐握着程昭的手：“阿鸢，多谢，你一定要多保重。”

　　“大嫂，你只管安心养胎，我等着回来的时候，抱侄儿呢。”

　　“好。”秦汐一手搭在小腹上，对着程昭笑着点头。

　　程昭翻身上马，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阿鸢！”

　　樊南星一身浅蓝色衣裙，着急的从马车上下来，她手上攥着两个包袱，三步并做两步跑向程昭，可她的眼神，却时不时落在一旁的姜岸身上。

　　“阿鸢，我一直记着你今日生辰，可从南渡赶回来，还是耽搁了许久，没想到，你这么快又要上战场了。”

　　说着，樊南星一把将程昭抱住，“阿鸢。”

　　程昭轻轻拍了拍樊南星的背：“南星，这会儿来不及了，你等我回来，若是冬天，我们去北临山赏雪。”

　　“好。”樊南星松开程昭，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马上的姜岸。

　　程昭失笑，在樊南星耳边低语一句：“等我们大胜归来，我一定陪我二哥上门提亲去。”

　　樊南星瞬间红了脸：“你瞎说什么……”

　　她将那两个包袱塞给程昭：“去吧，这个带着，路上吃。”

　　程昭接过，郑重的点点头，再度翻身上马。

　　“出征！”随着姜老将军一声令下，一大队人马井然有序的往外走去。

　　萧顾辞言一身银灰色铠甲，紧紧跟在程昭身边。

　　只见程昭的马和姜岸并排，她将怀中的包袱塞了一个给姜岸，低声说了句什么，姜岸的耳尖便红了。

　　“阿鸢。”萧顾辞言的腿夹了夹马肚子，他的马便离程昭更近了一些：“阿鸢，今日你生辰，我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物。”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

　　程昭却头也没回：“驾！”用力的抽了一鞭，马立刻朝前跑去。

　　“驾！”

　　萧顾辞言眼神一暗。也追了上去。

　　像是为了发泄什么，程昭不停的策马狂奔，风将她的发丝吹得轻轻扬起。

　　“阿鸢！”

　　直到马儿也有些累了，缓缓停下脚步休息，程昭已经将身后的队伍抛下一大截。

　　萧顾辞言紧跟着她，他将手中的木盒递给程昭：“阿鸢，这是我亲手给你打造的暗器，你看一眼。”

　　说着，萧顾辞言将那木盒打开，木盒子放着一个精巧的手圈。

　　这手圈是用稀有的陨铁打造而成，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鹰，十分精美生动。

　　而手圈的四周则有着数个小孔，后面藏着一个小小的按钮，只要戴着的人轻轻一碰按钮，手圈里面藏着的小箭便会从孔中射出。

　　“阿鸢，这手圈你戴在手上，若是遇到危险，真要到了不敌对手之时，或许能够救你。”

　　程昭的目光落在那暗器之上，她轻轻抬眸，看向萧顾辞言：“谁会令我陷于危险的境地呢？是陛下，还是晋王殿下？”

　　萧顾辞言喉间一哽，他瞬间说不出任何话。

　　程昭继续策马往前，萧顾辞言取出暗器，将那盒子一扔，然后追上程昭，用力扣住她的手，不由分说便将那暗器给程昭戴上。

　　“萧顾辞言！”程昭看着自己手上的手圈，脸上浮现怒意。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对什么都淡淡的，可此刻，她却是被萧顾辞言逼急了。

　　程昭想将那暗器取下，可是用尽量了力气，都无法摘下。

　　萧顾辞言的马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回头看了看和暗器较劲的程昭，眼中浮现一抹笑意：“那暗器当中有机关，若是强行取下，当心伤到自己。”

　　他看着前方幽幽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正在潺潺往外冒血。

第32章

　　抵达边疆后，看到被狄戎的旗帜。

　　一行人还来不及休息，程昭就立即带着将士们讨论作战部署。

　　“我们的大军今日才抵达北凉关，狄戎定然认为我们今日会好好休整，既然如此，我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营帐内，程昭拿着一块石头，摆在沙盘中间：“沈浩，今晚子时，你带两队人马，从这里潜入敌营，我带两队人马从北面潜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标是对方的粮仓。”

　　沈浩点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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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姜家军的营帐都灭了灯，只有瞭望台上站着看守的士兵。

　　可不一会儿，狄戎军营内的粮仓却忽然烧起了大火：“不好了，不好了……粮仓着了，快救火！”

　　沈浩跟在程昭身后，乐颠颠的往回走，他挠挠头，看程昭的眼神满是崇拜：“少将军，你的脑子真好使，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法子。”

　　程昭看向他：“沈浩，你不是不聪明，只是没用对地方。”

　　沈浩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老老实实的递给程昭：“怎么这都被你发现了，少将军。”

　　萧顾辞言跟在程昭身后，停着她和沈浩的对话，眼中浮现一抹凄寒之色。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如此，并肩而行。

　　经过这夜，狄戎的粮草被烧了不少，可狄戎并没有退兵的架势，甚至几次三番派人来挑衅。

　　到了第三次，双方便正式交战了。

　　好在姜家军和狄戎交战这么多次，十分熟悉狄戎的战术，短短十日，连胜八场，击退狄戎大军整整三十里。

　　一时间，姜家军士气大涨。

　　此刻，程昭站在瞭望台上，远远的看着狄戎的方向，姜岸走到她身边：“阿鸢，你在看什么？”

　　“二哥，你说，我们这一次，若是能直取狄戎皇庭，是好还是不好？”

　　姜岸大笑道：“我们阿鸢还真是野心不小，若能直取狄戎皇庭，将狄戎彻底灭了，自然是好事。”

　　“是吗？”程昭看着远处：“可若是没了狄戎，陛下恐怕会觉得我们姜氏……功高盖主！”

　　程昭转头，看向姜岸：“到那时，我们姜氏一族，恐怕会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姜岸脸色猛地一变：“阿鸢，慎言！”

　　程昭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不远处的萧顾辞言，深深看了一眼程昭，转身进了营帐。

　　程昭微微侧头，看向萧顾辞言离开的身影，眼眸微眯。

　　第二日，狄戎再次向大楚发起了进攻。

　　天边刚刚出现第一抹日光，象征着战争的号角就已经吹响。

　　数不清的狄戎士兵不要命的向前冲，浓重的硝烟味弥漫在空中。

　　程昭身披深红色铠甲，手持长枪一次次的刺向敌军，萧顾辞言就在她身旁不远处，手上拿着剑，亦是奋勇向前。

　　可一声刺耳的长鸣传来，程昭身侧的一个狄戎士兵手握弯刀，猛地挥向程昭。

　　寒光一闪而过，萧顾辞言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勒紧缰绳，用力侧身挡在程昭身前：“嗯……”

　　铁刃划破了萧顾辞言身上的铠甲，在他身后重重砍下一刀，他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

　　“王爷！”姜岸看到这一幕，立刻将那狄戎士兵一剑封喉。

　　程昭侧目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萧顾辞言，她握紧长枪，将萧顾辞言推向姜岸：“二哥，将他送回营地！”

　　萧顾辞言因为受了伤，面上已经有些开始泛白。

　　“阿鸢！”他轻声喊道。

　　可程昭却并未再看他，而是又一次冲进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刀光剑影中。

　　这一仗足足打了一天，从黎明破晓一直打到最后一抹日光消失，狄戎又被击退整整五里地。

　　太医已经给萧顾辞言包扎了伤口，他靠在床头，一直等着程昭回来：“问水。”

　　“王爷。”问水端着一盆水走来：“王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萧顾辞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程昭呢？这一仗不是已经赢了，她人呢？”

　　问水的脸色变了变，垂下头没有说话。

　　看着问水的神情，萧顾辞言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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