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静悄悄的走入外室,刚一进去,原本闭着眼精神不济的四夫人赵氏便睁开了眼睛。
赵氏长着一张瓜子脸,长相虽然说不上有多美,但也算是中上。 看到沈姝进来,四夫人眼神晃了晃,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片刻,四夫人才开口:“你就是阿姝?”。 “回四夫人,我正是沈姝。”,说完沈姝乖巧的走到四夫人跟前,标标准准的行了个礼。 赵氏眼光有点复杂的看了看沈姝,才清咳一声说道:“你母亲以前和我本就以姐妹相称,你也莫要见外了去,直接喊我姨母便可。” 说完示意沈姝坐下来,才又接着说道:“你母亲去了有十年了吧?” 提起亡母,沈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不过既然四夫人问起母亲,沈姝也就顺势说道:“回姨母的话,我母亲是景和六年仙逝的,到今年刚好有十年。” 说完有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赵氏,才又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母亲在世的时候还常会提起您,只是苏城毕竟离京城遥远,不能过来看望姨母,也深感遗憾。” 赵氏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才看着窗外说道:“以前白姐姐可是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们也自此以姐妹相称。” 十多年前,赵氏和沈姝的母亲也曾经义结金兰。 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早就物是人非。 沈姝是听自已的母亲说过,曾经与英国公府的四夫人义结金兰。 但此刻,赵氏只说两人以姐妹相称,完全不提义结金兰的事。 只因为两人嫁人之后身份悬殊太大,这姐妹感情自然也就有些不一样了,也没往深处去想。 赵氏接着说道:“今日你也才到国公府,一路上也是风尘仆仆,府里给你安排了梧桐院。老夫人和几位夫人那边也是事忙,等再过五日府里的公子们休沐的时候,再到老夫人的寿安堂请安就可。” 沈姝也知道,自已这样的身份,是没必要到老夫人那边叨扰的。 眼看着赵氏将该交代的事情说完,沈姝起身俯了附,颇为识趣的说道:“往后阿姝还要叨扰姨母。听闻姨母一直身子弱,我外祖家的表哥特意从北地寻乐一株百年老山参,还希望能够让姨母莫要嫌弃,恼了我这礼数不周。” 赵氏看了看玉镯呈上来的锦盒,里面果真是一支颜色和形状都不错的老山参。 是了,那白氏的娘家虽然地位不显,但确实经商有道,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富商。 自已父亲虽然是个六品的官员,但一直两袖清风,家中又不事经营,自然吃穿用度比不上白氏。 就算如今自已嫁入国公府,也是显赫门第,但这样的老山参,也不是随便就能够拿得出手的。 赵氏给杜鹃使了个眼色,杜鹃上前两步笑呵呵的接过玉镯手中的锦盒。 “姑娘能够想着我们夫人,我们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恼姑娘。” 杜鹃将锦盒放好,转身又从后面拿出来一根珍珠发簪,对着沈姝道:“前阵子我们夫人到那首饰铺子,一眼便相中了这根珍珠发簪。想着姑娘戴起来那是在适合不过了。” 沈姝将礼物送到,也收了赵氏的珍珠发簪作为见面礼,便也不再叨扰赵氏。 在含芳院一个老嬷嬷的带领下到了梧桐院来。 那边沈姝才出了含芳院,赵氏脸色便沉了下来。 杜鹃忙上前说道,“夫人,虽然曾经白氏是救过您。但现在主动找上您,不就是挟恩图报吗?这住在府里,想来那三夫人又要有话说了。” 三夫人可是仗着自已家世高,话里话外经常挤兑自家夫人,时不时的又阴阳怪气一下,还不是记恨自家夫人生了一子一女。 而她这么多年来,除了原配早夭都没序齿得两个姑娘,三房这是一个蛋都没下,如今的三夫人还是继室,说白了还不得给原配执妾礼? 赵氏揉了揉眉心,心不在焉的说道:“她爱说就让她说去,这么多年她说的还少吗?” 说完又看了看沈姝送过来的老山参,看来这沈姝确实家资不菲,况且这样的好颜色,若是给炆哥儿当个小妾,想来炆哥儿是断断不会拒绝的,这岂不是还可以缓解四房目前所面临的捉襟见肘? 只不过万一炆哥儿陷在这温柔乡中无法自拔,那自已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氏想了想,想到自已娘家的侄子,计上心来。 这边,沈姝到了梧桐苑后,见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小院里面栽种有一大棵梧桐树,想来盛夏的时候倒是可以在树下饮茶看书,也是很不错的。 院子里面自然打理的井井有条,院中还站着两个洒扫的丫鬟,也算是国公府给自已这个表姑娘的关照。 大公子的松涛院中,赵八正在一脸八卦的溜进来,“主子,出事了!出事了!” 还在院中养伤的李煊听到赵八咋咋呼呼的进来,抬起旁边的茶杯,就朝门口掷去。 刚跨进来的赵八一个不防备,被李煊扔过来的茶杯砸中肩头,闷哼一声,故作痛苦的说道:“主子......主子......咳咳......”。 李煊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就说!” 赵八大胯一步:“主子,你猜的刚才过二门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这话说完,又得了一个李煊的冷眼。 赵八摸了摸下巴,才又接着说道:“我看到了上次将您扔下船的那个蛇蝎美人了!她叫沈姝,就在我们府上!我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说是四房接回来的表姑娘!” “也不知道这么美的姑娘家,怎么能够这么心狠,说扔就把您扔了下去!” 自家主子在这盛京城,可是被众多闺中贵女追捧的对象。自已是怎么也没想到,不说家世,就凭主子的那张脸,任哪个女郎看了不脸红的? “什么?进了我们府上?”,李煊也有点意外。 上次自已被她从船上扔下去,除了觉得那女子有点冷情了点,倒是还可以理解。 可上京的途中,对宋家二公子抛下的帕子,就能看出此女子实在是唯利是图,想来勾引高门公子,这一点就让李煊不喜了。 李煊想了想才说道,“让还在秦淮的闻九好好查一查那沈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