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铃月打了个寒颤。
她往后退了半步,“随意逛逛。”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谎,”苏鹤臣踱步到她面前,眸底仿若能翻起惊天波澜,却被他尽数压下,“铃月,本千岁知道你去寻了陆姑娘。” 徐铃月脸色煞白,抿紧了唇想说些什么。 但苏鹤臣打断了她:“铃月,你知道我为什么护着你吗?” “因为我是虞清阮的妹妹?”徐铃月记起之前的事,不觉小声问。 苏鹤臣却是摇摇头:“不止。” 听见这话,徐铃月双眸一亮,难道他果真是…… 一颗心不觉提了起来。 只听苏鹤臣往下沉声开口:“你或许不记得了,乾历三年,你在丞相府外施粥,因为我家的事,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唯独你将那粥施舍于我,这施粥之恩,我便记到了如今。” 徐铃月一愣。 她压根记不得这事了,年少时,丞相府确实有过几次施粥,但她也只是按照父亲的命令做给外界看的,哪里能注意到当时的苏鹤臣是哪个? 见她没想起来,苏鹤臣心里也并没有任何情绪,他反而有些释然了。 他淡淡出声:“我对你的好,不过是想报恩,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法子解蛊,但我也希望你不要节外生枝,你这个位置不该做的事不要擅自行动。”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便是带了几分警告之意。 徐铃月脸色泛白,但还是忌惮于苏鹤臣的气势,只能欠身:“我知道了。” 苏鹤臣没再多留,很快离开。 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徐铃月在起身时,紧紧咬了牙。 巨大的嫉恨却从她的眼眸升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虞清阮不过是个养在偏院的没娘的,却能有这么多人为她倾心? 先是苏鹤臣为她守节,再是穆无忧甘愿娶她! 她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从军帐回来后。 陆昭瑶已经浑噩半天,仿若丢了魂。 她说不上自己如今是何感受,分明已经与前世彻底隔绝来,她以为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改了名,换了新的身份。 她如今已经不是虞清阮了,而是陆昭瑶了。 可在得知前世自己的死是那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时,心口还是会止不住往下沉。 闷涨得厉害。 “罢了,已然新生了,何必去在意那些?” 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陆昭瑶浅浅叹息一声,闭上眼安然入睡。 可这次,她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苏鹤臣一改往常的冷漠与傲气,满脸泪痕,紧紧拽住她的衣角。 他哭得厉害,连声音都跟着嘶哑得很。 “清阮,你不能这样对我,那是前世的我犯下的错,不是我犯下的。” “虞清阮,你不公平。” “你跟我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们忘记前世,忘记过去,以陆昭瑶和苏鹤臣的身份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近乎哀求。 难过得厉害,叫陆昭瑶的心也跟着收紧。 陆昭瑶仍然心悸得厉害,她不知道怎么会梦见如此荒唐的事。 毕竟…… 苏鹤臣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就连服软都是天方夜谭。 更遑论如梦中那般卑微哀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