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明棠缈蓦然瞪大眼睛,为自己又知一个惊天大秘密而感到后怕。
顾诫好似感受到她的无措,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来安抚。 明棠缈的心还在怦怦跳,二十年前的淑贵妃是有多得宠她也曾在话本中见识一二,那些说书先生老说若淑贵妃还在,今时今日这皇后之位,到底是谁都还难说。 若是这淑贵妃之子还活着,以皇帝对淑贵妃的宠爱程度…… 明棠缈不敢再想下去,毕竟明家是站队太子的,但若此事为真,就一定要告知父兄! 慧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殿下怎知此人一定是子,而非女?” 三皇子冷哼,“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她淑贵妃的种,那就都是祸害,方丈,我希望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慧通阖眸,“殿下告知了什么,贫僧一概不知。” “哈哈哈哈哈。”三皇子大笑着离开。 等到周围再无暗线盯着,慧通才离开,路过大树时,仿若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又步履从容地离去。 明棠缈继续安静不动,顾诫没说可以动,她就怕自己弄出动静被暗处观察的人发现,就这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身体实在是有点僵硬难受,动作缓慢地抬头,无声问:“大家都走了吗?” 顾诫出声:“走了啊。” 她愕然,也出声,“那你怎么不说我可以下去了?” 顾诫:“我看嫂嫂不动,以为嫂嫂是不愿意动,这才没敢说。” 她又气又羞,哪个女子会愿意莫名其妙在一个男子怀中不愿意动的! “你、你先下去!”再跟顾诫待一块儿,她迟早会尴尬死。 顾诫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努力平淡回复:“好的,嫂嫂。” 却是翻身到了她身上。 明棠缈几乎破音,“你做什么,你怎么不从你那边下去!” 顾诫无奈,“嫂嫂,我那边地面都是破碎瓷瓦片,我就这么下去,会伤到腿脚。” 明棠缈一愣,在脑海回忆了一下,树根的另一边的确是堆满了尖锐瓷片,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哦,你、你小心点。” 然而等了几息,顾诫就这么在她上方不动了,明棠缈咬牙,“顾诫,你能不能快点。” 顾诫觑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嫂嫂,你的头发勾我衣扣上了,我就这么下去的话,会带掉你一簇头发。” 这情景快要让明棠缈羞愤得落泪,她颤抖着伸手,找到被勾住的衣扣解救自己莫名被缠上的头发。 只是她从未伺候过男人更衣,一点儿都不了解男子衣衫的结构,这么解救来解救去,反而将头发更缠进去了,她越是急,情况就越是糟糕,恨不得此刻来把剪刀,将她这簇不听话的头发给绞了。 “罢了,我来吧。”顾诫又躺回去,自己来想办法。 明棠缈垂了眼睑,闷闷冒出一句,“对不起,我本来没有这么笨手笨脚。” “不是笨。”顾诫认真解释,是她那双柔软白嫩的小手一直在他胸膛处戳来戳去,再这样下去就要破功了。 两人距离比之前更近了,明棠缈偏过头让自己看着天空,还体贴地想缓和气氛,开口:“你怎么来这儿了。” “嫂嫂又怎么来这儿了?” “我来求平安符,明哥儿病倒了,哦你还不知道明哥儿是谁吧,他是你小侄子,还挺可爱的,你若得空可以来看看他。” 顾诫不动声色地继续解救头发,“嫂嫂,你那么喜欢顾沭北,在看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还带回他们的孩子,你不觉得气愤心寒?” “喜欢才会气愤心寒。”明棠缈道。 顾诫蓦然盯着她,不愿放弃她脸上丝毫的细微表情。 “嗯?你都不在侯府了,怎么还知道他带回个女人和孩子?”明棠缈意识到问题关键,转眸看向他,却正好和他过于炙热的眼神对上,心头不免一颤。 顾诫轻描淡写地移开眼神,“外面都在这么说,侯府毕竟也曾是我住过的地方,我好奇一下不为过吧。” “解开了,嫂嫂,我先下去了。” “啊?哦。” 顾诫翻身,从她身上一跃而下。 青玉也回到她袖中。 她对着树下喊:“你先走吧,我自己会下。” 赶紧走吧,她再也丢不起脸了。 “那嫂嫂你小心,我先走了。” 听到顾诫这番话,明棠缈终于松口气,确定下方没有动静后,她才抓紧树慢慢下去,带着青玉赶紧朝原路折返,却没想到刚走几步,就在门口遇到了顾诫。 明棠缈吃惊,“你不是先走了吗!” 顾诫笑眯眯,“是先走了啊,没成想嫂嫂步伐这么快,一下子就追上了我。” 明棠缈:“……”那她方才慢悠悠下树的拙劣姿态,他岂不是全看见了? “嫂嫂想让我看见就看见,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我还没问你!”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这不就是间接承认了顾诫心中的猜测,从没哪一刻如此恼火自己的反应快速。 实在是不愿再和顾诫同行,就怕后面还会出现更令人尴尬的事情,她小指头勾着衣摆,轻声道: “顾诫,我求的平安签文还在前方寺庙中,你能帮我拿回来吗?” 前方就只有一座小庙,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是个姻缘庙,“确定是前方那座?” “嗯,就是挂满了红绳的那座小庙。” 顾诫又弯了眼睛,道一声:“好。” 只等顾诫一走,明棠缈马不停蹄朝相反方向小跑。 姻缘庙内,顾诫表明了来拿之前求签的签文。 “小僧也正要寻那位姑娘呢,求了大吉,怎么把签文忘了,这个就是。” 顾诫展开一看,“近在眼前,远亦眼前。” 小和尚乐呵呵,“那位姑娘的姻缘就在身边咫尺间,朝前走两步就能看到。” 顾诫拿出一金锭投进香火箱中,愉悦道:“她不用朝前走,她啊,只用回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