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笑眯眯道:“多大点事儿,天塌下有姐姐跟你一起顶着。” 路上,我们一起商量对策。 “人,肯定是不能辞的,但既然周庭柯要替林西西立这个威,我们满足他就是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问:“吴总打算怎么做?” “道歉啊,”吴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给足了周庭柯和林西西面子,这事肯定能翻篇。” 她还是不了解周庭柯。 他向来雷厉风行,只怕没那么好糊弄。 但吴凌的办法,我们总要试一试的。 于是隔天一早,我跟吴凌便拎着些礼品去了荣域。 以示歉意。 前台看着我有些眼熟,说:“周总没时间的,昨晚带着林小姐飞去春城看雪山了,你们要是有电话,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我跟吴凌对视了一眼,都挺意外的。 我们都没有收到林西西的请假申请。 还在周庭柯这里吃了个闭门羹。 吴凌觉得这是周庭柯的意思,是他在变相给我们施压呢。 想着好不容易到账的五百万,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吴凌觉得得从林西西下手。 “就算是古代的帝王,不也逃不过枕边风吗?”她举例说明,“林西西的一句话,能顶我们千百句。” 我闻言垂眸,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这事儿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比我更适合打这个电话。 想着项目的未来,我拨了线。 但没打通。 吴凌有些迷惑:“估计没看见,晚点再说吧。” 还真给她说中了。 傍晚时分,林西西终于回拨过来了:“抱歉啊音洛姐,我跟庭柯学长在山上,手机落到酒店里了,有事吗?” 原来,我们这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人家两人正闲适自在的赏雪呢。 我定了定神,说:“林经理,昨天的事我跟糖糖已经深刻反省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们这一次。” “是吗?”林西西声音轻飘飘的,“可是我看朋友圈,糖糖好像玩的挺开心的。” 糖糖今天也没来上班,至于做什么,我还真没在意。 我诚恳道:“我会让她亲自跟你道歉,林经理,周总那边,麻烦你了。” 提到周庭柯,林西西回的挺快:“音洛姐,我也挺为难的,你知道的,庭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抱歉。” 我气馁的挂断电话,心口像是压了一层黄连,又苦又涩。 片刻后,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紧张地看过去,却发现电话是姑姑打来的。 我拿起手机去了走廊。 “姑姑,出什么事?” “没有,洛洛,跟你说个好消息,”憔悴的声音里带着一缕喜悦,“你姑父托人在京港找了个保安的工作,一个月四千多呢,好的话,明年我就带着囡囡过来,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聚在一起了。” 我指尖掐进掌心,鼻头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酸涩。 “洛洛?你不同意吗?” “同意,”我笑着开口,“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快步进了吴凌办公室,问:“早上准备的那瓶红酒呢?” “你眼圈怎么红了?”吴凌紧张地看着我,心疼道:“洛洛,你……” 我扫了她一眼,平和道:“沈华兰这两天估计睡得不太踏实,我去看看她。” 沈华兰好酒。 我想,既然林西西的这条路走不通,那我只能另辟蹊径了。 一小时后,我捧着那瓶价值物无数的红酒出现在半山别墅的大门口。 低调奢华的大铁门后,一栋新中式风格的四层独栋别墅屹立在山水之间,瞬间就让我想到了王维在四十岁时置入的辋川别业,尊贵低调又不张扬。 不用猜我也知道,装修风格肯定是周庭柯的手笔。 沈华兰在两颗罗汉松间微笑的跟我打招呼:“洛洛,快,进来坐。” 一楼的中式圆桌前,我端起手中的郁金香杯,一饮而尽。 沈华兰拦着我,说:“洛洛,别喝那么急,容易醉。” 我没吭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说:“能陪阿姨一起喝酒,我高兴,阿姨,我干了,您随意。” 沈华兰终于察觉到了异常,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是出什么事了吧?”沈华兰语气笃定,将酒杯放到一旁,说:“来,跟阿姨说说。”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坦言道:“我们办事不利,惹周总不高兴了。” 沈华兰听完舒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他啊,自己是个工作狂,也不知道给别人留空间,没事,别担心,这事交给我。” 工作狂。 我听着沈华兰的形容,露出一抹苦笑。 她口中的工作狂,却一次次的在百忙之中,去呵护他的林西西啊。 不过,有沈华兰的承诺,我想周庭柯应该不会再做的那么绝。 想到这,我再次举起酒杯:“阿姨,谢谢您,我再……” 我的话还没说完,耳旁忽然响起了推拉门声。 我跟沈华兰同时看过去,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庭柯。 四目相交,我从男人的眼里看出了一抹不悦。 我心虚的低下头,有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尴尬。 直觉不妙。 第18章佛渡 沈华兰和我同时迎了上去。 “不是说要呆两天吗?”她接过周庭柯手里的拉杆箱,问:“吃饭了没?” 犀利的眸子忽然落在我的脸上,周庭柯拧眉道:“她怎么在?” 语气里的嫌弃昭然若揭。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洛洛是我邀请来家里做客的,”沈华兰理直气壮,“你客气点。” 周庭柯扫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眉头皱的更深了:“又喝酒了?” 显然不满意。 我坦然道:“陪阿姨喝了一点。” 周庭柯铁青着一张脸,一副要我解释的模样。 沈华兰看不下去了,和气道:“行了,不就工作上的一点失误吗?你至于吗?” 她以为我跟周庭柯之间的不合跟工作有关。 但周庭柯多聪明一人啊,仅听了一句,就嗅出了猫腻,冷嗤道:“还学会告黑状了?” “我……” “洛洛什么也说,我猜的,”沈华兰一副维护我的模样,瞪着周庭柯,说:“既然说开了,依我看,这件事就翻篇吧。” 周庭柯不依不饶,说:“鼓动下属诋毁他人,不该给点教训?” 我不过说了两句公道话,在周庭柯眼里,就成了怂恿下属了。 我低下头,生生的将心口的不快压了下去。 但沈华兰却揪住了重点,不可思议道:“你说的那个他人,该不会是那位林小姐吧?” 周庭柯怔了一瞬。 不怪我,是他自己说漏嘴的。 果不其然,瞬时间,沈华兰就开始训子模式了。 我站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合适,于是我小心开口道:“阿姨,周总,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叨扰了。” 沈华兰收起怒火,指着周庭柯说:“这么晚了,你送送洛洛。” “她做事周全,肯定一早叫了车。” 我顺着台阶道:“是,快到了。” 说完我便走。 出大铁门时,我慌的扶住门口的绿植,这才勉强站稳。 红酒后劲挺大的。 我边走边叫车,但这里是边郊,打车挺难。 最后,我只能认命一般的,拖着漂浮的双腿往前走。 彼时的京港昼夜温差大,夜晚的凉风恣意的往我领口的钻,一时间冻得我牙齿打颤。 我忽然想到林西西电话里说的雪山,恶作剧般的,告诉自己在赏雪景。 一个人。 可就在这时,一束强光莫名的从身后照过来,我疑惑的驻足,却见轿车已经停在了我身侧。 车窗缓缓下移,露出了男人刀削般的侧脸。 嗯,骨相很好,面部线条也很流畅,是个美男坯子。 就是这相貌,有点像记忆中的那尊冰冷无情的寒玉大佛。 “上车。” 大佛还跟我说话了。 我翘着嘴角笑:“我佛终于来渡我了。” 副座上,我歪着脑袋看着那双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越看越觉得眼熟。 修长,嫩白,像极了周庭柯的手。 “雪山美吗?” “你到底喝了多少?” 答非所问。 我郁闷的别过脸,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又听到周庭柯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把那点小心思给收回去。” 我闭上眼,吸了口气,问:“我什么心思?” 男人音色冷然:“想曲线救国,也不看看路线对不对。” 哦,原来他知道啊。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周总说的对,我的路线一直错得离谱。” 话音刚落,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嘎吱”声骤然在耳侧响起,而我整个人也莫名前倾又晃动,片刻后才恢复如常。 我疑惑的睁开眼,只见车子忽然停在了路边,而周庭柯,十分反常的盯着我。 连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都紧绷了几分。 我无端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刚要出声,只见身侧的男人猛地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