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分钱都没有,所有的遗产竟然是一套机长服……” “如果不是你纵容你妈去机场闹,她怎么会丢掉工作,要不是没了收入她爷爷怎么会死,她又怎么会心生死志!?” 商子墨僵住,声音竟然流出些许脆弱:“我……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卸的干净。” 萧扬蹲下身,轻轻擦拭墓碑上的叶展颜的名字:“婚内出轨的人是你,让机长失去孩子的人是你,逼她净身出户的人是你,让她下跪的人还是你吧。” 他每多说一句,商子墨的脸色就白一分,说完最后一句时。 商子墨高大的身躯猛然晃了晃,竟然直直跌跪在在墓碑前! 第15章 墓园的青石板无比坚硬,商子墨却像感觉不到疼。 他思绪纷杂,心口处涌上股像被凌迟的痛意。 一刀刀割开血肉,露出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萧扬看着他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就恶心:“不知道机长怎么看上了你这种人。” 商子墨的背笔挺着,思绪被拉回到很早之前。 是他大费周章追到叶展颜,许下诺言骗她付出真心。 叶展颜始终深爱他,无论做手术多晚都会记得等他,回家总能吃上份热乎的饭。 就连母亲那边,她也从来没有懈怠过。 只要从国外回来,都会记得给他们带上礼物。 无论是做爱人还是做妻子,她都无可挑剔。 “对不起。” 商子墨挤出这几个字,撑着从地上起身。 萧扬见他没有丝毫伤心的样子,狠狠唾骂了句:“白眼狼。” 商子墨置若罔闻,径直走出墓园回了医院。6 神思恍惚间,他来到肿瘤科。 肿瘤科的医生薛恒看见他,急忙打招呼:“周主任?你有什么事吗?” 商子墨走进办公室,神色郁郁的将门合上:“叶展颜是在你这儿治的病?” 薛恒记忆尤深,点头叹息:“是啊,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竟然会患上喉癌,不过她爷爷也是这个病,恶性肿瘤还是有一定的概率遗传。” 年轻的医生以为主任是要问工作,滔滔不欲绝:“不过说起来是真的可惜,她的病本来是能治好的,毕竟喉癌发现的早的话,治愈率高达70%。” “她是硬硬生生拖到后面治不了的,我猜测她在家里过的不太好,因为她怀了个孩子,不到一天就没了,而且这肿瘤恶化的速度,比我见过最快的还要快……” 薛恒翻出叶展颜照过的片子:“主任您看,从发现不到一个月人,人就没了。” 商子墨顺着他的指示,看向片子。 那喉管上密密麻麻满是恶化的肿瘤,触目惊心。 他原本要问的话哽住,只剩无尽的沉闷。 商子墨起身,拍了拍薛恒的肩膀:“好好干。” 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满怀心事的回到家,鹿芸和周母正在张罗着去婚礼现场彩排。 见商子墨回来,鹿芸喜形于色,上来挽住商子墨的胳膊:“你回来了?我和妈正好要去叫你呢?” 她将人拉到镜子前,举起西装在商子墨身上比划:“这套果然好看,衬的你玉树临风的,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周母也附和着惊叹:“真的很俊,不愧是我的儿子,快去试试。” 商子墨不耐皱眉,想起之前和叶展颜结婚的时候,母亲坐在椅子上,对着他们挑挑拣拣:“这套不好看!” “叶展颜你什么眼光?丑死了,快换。” 周母见他不动,笑着催促:“想明天想入神了,怎么还不去换?” 商子墨垂眸,黑沉沉的眸色定定的看着她:“妈,你是不是一直不喜欢叶展颜?” 听见这个名字,鹿芸的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 周母也赶紧挥手:“呸呸呸!提那个贱人做什么,晦气!” 商子墨牙关紧了紧,压低声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周母没好气的坐下:“不喜欢她的是你啊,我是看你不喜欢我才讨厌的。” “轰”的一声,多年的疑惑骤然解开,竟然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他自己。 商子墨脸色惨白,呆立在原地。 第16章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她。” 商子墨眼底闪过愠色:“我明明……” “明明什么?”鹿芸面无表情的反问。 商子墨紧拧着眉,目光像是寒冰般冰冷骇人:“与你无关。” 鹿芸都快要气笑了,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是啊,和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和我无关?” “让我怀上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说和我无关?” “和我领结婚证的时候怎么不说和我无关?” 鹿芸抬手,拂过商子墨的喉结:“你现在说和我无关是什么意思?是想起叶展颜的好了?” 商子墨捏紧她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就算我不爱她,也不会爱你。” 鹿芸吃痛,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爱我?现在只有我最像姐姐。” 商子墨捏紧拳,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刚刚还温馨的气氛转瞬就变得僵硬。 周母立即上前打圆场:“哎呀,都是一家人了,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争执。” 鹿芸抽了抽手,商子墨力道大的惊人,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现在把这些错都归到我身上是不是太迟了,你要自己的孩子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吗?” 商子墨眸色沉了又沉,才松开手。 周母这才松了口气:“就是啊,别的不说,我的宝贝孙子可不能受苦。” “有什么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先去酒店,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好,毕竟明天就要办婚礼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鹿芸按了按手腕上一圈发青的指印,率先上了车。 商子墨全然没管她们,直接上二楼进了卧室。 “哎!”周母看着方向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叹了声:“这是又造的什么孽啊!” 接着跟上鹿芸上车去了酒店。 商子墨躺在床上,听着楼下汽车的轰鸣声远去。 他闭上眼,心头沉闷的像是被巨大的石块压住,逼得人喘息不过来。 从鹿芸搬进来开始,商子墨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心里总像是装着什么没有找回来,无法心安。 他想着,叶展颜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个是我求来给你安神的,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睡不着,就点燃这个熏香。” 商子墨猛的又坐起来,翻箱倒柜的去找叶展颜留下的熏香。 他一个一个柜子去翻,每个角落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叶展颜留下来的任何东西。 “我明明记得……” 商子墨说了一半,又顿住。 他兀的想起来,在鹿芸搬经来的第二天,她就把所有属于叶展颜的东西丢了出去。 商子墨额角猛跳两下,头像针扎过一样突突的疼。 他走向酒柜,随便那了瓶威士忌,仰头灌了进去。 几下吞咽,酒瓶就见了底。 商子墨坐在沙发上,从没觉得这个房子这样空寂过。 恍惚间,他睡了过去,梦到了和叶展颜结婚的那年。 鲜花满地,他忐忑的站在红毯尽头等待。 叶展颜穿着鱼尾婚纱,逆着光站在门口。 只是这次,她没有走向他,而是说了句:“再见”后,转身离开…… 第17章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商子墨猛的追了出去。 可外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叶展颜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展颜!” 商子墨大声呐喊着:“叶展颜,你别走!” 空荡的外界依旧什么都没有,像是他的世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一般。 商子墨心口骤然一紧,里面像是又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抽离。 他疼的忍不住屈膝跪在地上,地面恍然变成一块接一块的碎镜面。 面面都是他和叶展颜的过去,有相识相知,追逐相爱,心意想通彼此爱慕,再到变心离开。 那些过完快速闪过又消逝,商子墨霎时红了眼:“不要!” 下一秒,耳边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 “医生,我儿子这都睡了一天了,什么时候会醒啊?他还赶着去结婚……” 医生有些迷惑:“我也不知道周主任为什么还不醒,结婚的事情要不……再往后延延?” 周母无奈的叹了一声,跟着医生转身出门。 商子墨听着脚步声远去,反而松了口气。 他思绪复杂,不断去想刚刚的梦昭示着什么,想了半天,才惊觉,叶展颜已经死了。 不管自己结婚与否,她都不会再出现了。 商子墨的心顿时像被钢针猛刺了下,疼的整个胸口止不住的起伏。 “睡了又怎么样?” 鹿芸接着电话走近病房,她扫了商子墨一眼:“睡了也能把人抬过去办婚礼。” “这又有什么所谓,本来我就不怎么爱他,只是想留下姐姐的血脉而已。” “如果他醒不过来,我就等两年,到时候以分居两地为由,起诉离婚就好了……” 商子墨心口狂跳,盖在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他睁开眼,冷声打断鹿芸:“说够了没有。” 鹿芸站在窗口,闻言回过头来,没有一丝被撞破的尴尬:“你醒着?” 商子墨嘴角抿的笔直:“不醒着,怎么能听见我的妻子正在盘算着怎么离婚?” 鹿芸挂断电话,往日的温柔小意全部不见:“那又如何?事已至此,你只有配合的份。” “取消婚礼。”商子墨撑着坐起身,冷然望着她。 鹿芸信步走到床前,勾起他的下颌:“不管你来不来,婚礼都会照常举行,周家和鹿家的宾客都会到场,包括医院里受邀的领导们。” “商子墨,你要是不想名誉扫地,最好还是乖乖参加。” 面对鹿芸赤裸裸的威胁,商子墨拧紧了眉:“倒是我看错了人。” 相交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清鹿芸的真面目,真正的蛇蝎美人。 “商子墨,不是每个人都是被外表迷惑的蠢货。”鹿芸垂眸俯视他,“从我姐姐决定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