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查出是谢玉禾,就是谢玉声的姐姐,她被谢家交给我们处理,一直关在松山疗养院,直到最近人快不行,才说出这个秘密。” “当初就是谢玉声将你抱走,放在了一个孤儿院,又辗转送到了江南,他一直知道你在哪,直到那个孤儿院被季家基金会无意间的赞助,季宴礼喜欢你,大概是因为从小吧。” 秦婉宜说起这个来,真的不得不相信缘分。 方清芷手里水杯的水冷了,热的时候不喝,冷了自然就更加不想喝。 她什么都不想说。 这些年的苦数不胜数,父母,亲人,朋友,爱人,有什么用呢。 她讨厌这些。 厌恶。 中年男人感受到她的抵触,让秦婉宜不要再说。 方清芷轻轻抬头,仔细的端详他。 “你是我父亲?” “是。” 他哽咽了。 “你母亲为了你,病了二十多年。”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想让我去看看她,让她治病好好生活对吗?” 本来应该是团圆的事情,但是说出口却变了味道,像是有些利用,像是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乎能不能让这位秦二夫人好起来。 第25章 “我可以去。” “不是。”男人看着她要发动轮椅,阻止。 “不是为了这些,而是我们当初不该那么粗心,让你在外流落了二十年。” 他的歉意,方清芷点头,她收下了。 “如果不用,离开吧。” 她不想招待了,有些累。 护工走进来,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摇下床板,安静的都不敢大声喘气。 秦婉宜搀着二叔出来。 到门口。 “二叔,她怎么反应这么平淡,这么多年,她难道不想找吗,我们都已经来了,她难道不应该...” 不应该高兴的哭吗。 而且秦家是什么家族,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季宴礼结婚,一跃而上。 可为什么这么冷淡。 “我说过,这里我不欢迎任何人来探视。” 季宴礼抱着一束紫罗兰玫瑰走到两个人面前,毫不掩饰的淡漠。 他最近看起来眼睛无光,方清芷的事情不止打击她自己,也是打击季宴礼。 “宴礼哥哥,你看起来很久没休息了。” “这是我妻子的病房,请秦家不要过来打扰,否则下次就不是警告。” 季宴礼惦记方清芷,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就进去。 彼时,方清芷没睡着,只是懒得起来。 她感受到床头的花又换了,悄悄的睁开眼。 紫罗兰玫瑰。 它的花语:爱不是秘密,我要人尽皆知。 季宴礼低下头,轻声的在她耳边。 “方清芷,今天是我没看住,以后秦家人不可能再有机会过来,至于你说的婚约。” “我只会爱你一个人,从头到尾。” 都是你。 方清芷睁开眼,他不知道她的身世。 所以,她嘴巴动了动,说的声音太小了,他又凑近过去。 “其实我是秦家丢失的那个小女儿。” 季宴礼站直身子,脸色变了好几下,最后有些惆怅,转过身。 当年亲自选的小玫瑰没来得及养大就丢了,直到又再度从人群里选中,又丢了。 而这是他们重逢的第三次。 从未有人可以让他如此神魂颠倒,也没有人让他可以说得出一见钟情四个字。 或许没人信。 他曾经以为是缘分,是巧合。 看来不是。 是注定的。 他要成为她的丈夫,应该亲手养大自己的小玫瑰,可惜丢了两次,害她至此。 那瞬间,他心里下了一个决心。 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切了一个小手指。 “季宴礼!你疯了。” 她的腿勉强能下来,只是很疼。 她下床,没站住,摔了下去,他接着她的腰,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 彼此能相互依偎的只有彼此,可心里有隔阂,不再像当初喜欢那般单纯。 “我活该,方清芷,我活该的。” 方清芷止不住的落泪,他没有活该,一切都不怪他。 他的手,她着急的想起来按铃让人进来给他包扎,现在科技发达了,能修复的。 她又想起自己成年以后见到他的第一面。 那样的意气风发。 一见钟情,根本移不开眼睛。 本来,她要他永远是个胜利者。 第26章 方清芷不知道季宴礼怎么应对季家,总之没有人敢说她一句。 出院以后,她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傅瑶定时来看她,她勉强可以走了。 最后给谢玉声打了一个电话,问清楚当初的事情。 齐露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这么下手,背后一定有人。 “是陆鸣舟,他记恨你和季宴礼,并且季家收回了对陆家所有的投资,狗急跳墙,他才向你下手。” 陆鸣舟? 如果是这样,季宴礼为什么没说。 “你不知道吗?陆鸣舟在你昏迷的第二天,车祸,半身不遂,一辈子都要靠着被人伺候。” 这对他这种人来说,大概是一辈子的耻辱。 季宴礼没有说,想来那时候是怕她做过分的事情。 方清芷晚上见到季宴礼的时候,想去看一眼陆鸣舟和齐露。 季宴礼没有反对,但是要求他陪同,快速安排流程。 齐露一直关在看守所,这里的人更加鱼龙混杂,因为没有判刑以前是不分的。 她被人折磨的不如死了,见到方清芷的一瞬间,她后悔了。 害怕的抓着电话:“我鬼迷心窍了,他说他会娶我,他说你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我就真的去了,我当时真的错了,我当时就怕的要死。” 怕得要死,她明明记得她那副激动而又作恶的嘴脸。 “齐露,你就一辈子呆着里面。” 生不如死。 陆鸣舟的病房有人看守,陆家人也进不来,季宴礼会每周让人过来打扫一遍。 但是他半身不遂,其实需要每天有人照顾。 病房里的味道非常难闻。 她还是不解恨,自己的腿比他的腿还要值钱不是吗。 他伤的太快了,应该一边割开,一边治疗,一边再割开,重复的折磨他。 “我错了,我错了。” 他见到方清芷就不停的道歉,见到季宴礼更是怕的要死。 “我错了,我错了。” 味道更难闻了,护工进来。 “失禁了。” 他的眼泪糊在脸上,哪有当时冲她叫嚣的劲。 出去以后,她看见几个医生进来,带着仪器。 “他要每天洗髓。” 过程残忍痛苦,她听着陆鸣舟的尖叫声,觉得自己脚又开始发疼了。 但更多是心里开解。 “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 伤势一天天的好转,她不能剧烈运动,但是可以不依靠拐杖步行了。 所以她去了一趟秦家。 她生物学上的母亲,躺在床上,但是精气神不错。 见到她的时候,忍不住的想起来抱着她。 “清芷,你叫清芷对不对。” 名字真好听。 当年这个名字是福利院有名的老师替她取。 “此心冀可缓,清芷在沅湘。” 她生活的江南就叫沅湘。 两个人长得很像,她抱着自己的时候,方清芷觉得好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很怀念,很踏实。 她还是喜欢的,还是很开心的,她是有父母的! 又留在秦家住了两天。 然后收拾行李。 “我打算回沅湘一段时间。” 她要离开京北。 走的那天,在飞机落座,有个空姐找到她,转交了一个东西。 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个风信子的干花书签和一串佛珠。 那天晚上,她和季宴礼最后一次做的时候,她看见床头的风信子,像是看见了十九岁的自己。 第27章 在沅湘半年以后,她通过秦家在全国的基金会赞助了不少儿童,最后成立了‘风信子’,专为家境贫寒,或者无父无母的孤儿资助跳舞。 希望她们可以登上世界的舞台。 在舞蹈室里,她耐心的教授小孩子。 下课的时候,突然有个家长兴奋的说:“方老师,这是你吗?” 那是她当年参加个人奖的比赛视频,第二名。 最近网上都在疯狂地转发,寻求她之前还有未来会不会继续跳舞的消息。 对于她当时而言,已经是不小的荣誉。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太漂亮了,我们也要像方老师一样。” “方老师就是最好的,我们都很喜欢方老师。” 但是可惜,方老师现在不能完整的完成一支舞。 方清芷觉得自己的伤疤开始痊愈,只是阴天下雨的时候还是很疼。 比如今天,她将工作室锁好以后,从大楼出来。 为了方便,她买了一辆车。 这里是市区,她还要回镇上,有一段的山路,雨越来越大。 她开始有些后怕,砰的一声,泥石流从山下滚下来。 “开门!” 她听到外面有人敲窗户,她打开以后,看见了季宴礼。 雨水混着他的脸,有些狼狈。 下车以后,她被他拥着往后跑。 石头坠落,稀稀拉拉的掉在他的身上,季宴礼护着方清芷,让她不要再受到伤害。 坐上车他的车,司机技术很好,在这个地方也敢掉头。 回到市区以后,他带她去了一套公寓,格局和之前在京北的那套一模一样。 “这里离得不近,你工作应该不方便。” 但凡天气不好,季宴礼都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