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祁皓凯眼底突然划过一抹幽光:“不反悔。”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现在是在考虑我们以后在这片花田结婚的事情。 看过与我期待不相符的花田,我们又去其他的景点游玩。 期间还碰到了住在我们隔壁的那对情侣。 接下来的好多天,我们几乎将周围逛了个遍。 就在我和祁皓凯打算回国的前一天晚上,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走到阳台边,将落地窗关上,以便将争吵的声音隔绝在外。 可我还是听见了他们争吵间所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分手’等字眼。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狠狠一揪。 我下意识看向在一旁看书的祁皓凯,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渐渐蔓延。 察觉到我的眼神,他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我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我在恐惧某件事情。 因为我刚才所听见的‘分手’一词。 我稳了稳心神:“皓凯,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 他神情一变,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我不准你再说这种话!” 我只能看见他脸上的着急与害怕。 可我的心里,却被一阵难言的忧郁堵住。 我看着他的眼睛,将没有说完的话,一字一句说了出来:“你会跟我分手吗?” “不会的亦舒,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说过,我们要去一个安静的小镇,住在一个小院子里……” 他的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脑袋里好像有一千万只蜜蜂在飞,吵得我根本无法去思考。 暖黄的灯光一瞬变得格外的刺眼,让我头晕目眩。 我听见祁皓凯一遍又一遍在喊着我的名字,可我根本无法去回应他。 “纪亦舒,等旗帜成功升上顶端,我们就分手。” 嗡嗡的声音中,这句话渐渐清晰。 而这句话…… 我缓缓抬头去看祁皓凯,可他的脸,却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我张嘴,却是晕了过去。 我好像又陷入了梦魇中。 周围一片漆黑,我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感觉到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落针可闻的安静。 我朝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见一点微光。 我用尽所有力气跑了过去。 光芒在我的眼中一点点变大,在我伸手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光芒四射,身边的黑暗瞬间退去。 阳光明媚,透过窗户打在课桌上,我站在讲台上,就刚才小组讨论的结果做出一个总结。 下方的座位满满当当,我却一眼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男生。 他头发有点长,几乎将他的眉眼全部遮住。 阳光打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柔光,可依旧盖不住他身上那股颓然的气质。 那是很特别的一个人,我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场景变换,每一堂马思课,我都会下意识去寻找那个男生。 从靠窗边最角落的位置,他一次比一次坐得更中间一点。 最后一堂课,他坐在了我身后。 课上,我好像隐隐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一声一声,宛如情人间的低喃。 声音清润,像是山间的清泉。 好听得像是我的幻觉。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周围的场景像是玻璃一样破碎开来又再次重组。 一个个场景,我总是能在角落里看见这个男生。 食堂的过道另一边,操场几米外的后方,或者是图书馆的角落。 时间长了,就能很清楚的发现他的变化。 他额前的头发剪短了,英厉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不可多得的好皮相。 变化最大的,是以往总是低垂着的眼眸以及总是垂着的头。 他挺起了胸膛,眼里也有了光芒。 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学校活动也开始有了他的身影。 我总是有种他在尽力靠近我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