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池晚宁出了一身汗,被裴隽抱着去冲了个热水澡,再一量体温。
38度。 居然真的退下来了。 池晚宁吐槽,简直是魔法攻击,不讲基本法。 她力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裴隽一夜给她量了几次体温,终于在凌晨四点的时候,退到了36.5度,恢复正常,他这才躺下休息。 池晚宁一觉睡到早上九点,还是被裴隽叫起来的,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粥以及一碟小菜。 池晚宁缩在被窝里,鼻音有点重:“你做的?” 看起来有点乖。 “阿姨做的。” 果然,裴家太子爷,含着金汤匙出身,家里佣人成群,怎可能为她洗手羹汤过? 没有外人,他又怎可能关心她? 毕竟不加钱。 池晚宁把碗放下,拿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池晚宁:感冒了没胃口,裴先生亲自下厨做的爱心粥[比心][拥抱][配图]。 接着抬头对裴隽道:“发了条好友圈,别拆穿我,嗯?” 裴隽睇了一眼,没说话。 陆央央秒回:裴隽?太子爷竟然会做饭?我不信,你送到我家来让他给我做顿饭试试。 何星月:真是缺什么炫什么,开局一张图,池晚宁你就硬编吧,谁信? 秦沐:池晚宁,你竟然让我哥做饭,我哥金贵的手,是用来给你做饭的吗?你等着! 一分钟后,秦沐又灰溜溜删了这条回复,只发了两个表情包[敲打][敲打] 程妍姝看着池晚宁发ꎭ꒒ꁴ꒒的好友圈,紧紧握着手机,试图从那张图片找出bug来证明这不是裴隽为她做的。 裴隽高冷淡漠,恣意妄为,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又出身优渥,走到哪里都有司机佣人管家一大堆伺候的人跟着,他高高在上惯了,怎可能为了女人下厨做饭煲汤? 她不信。 池晚宁向来浮夸,三分能叫她说成十分。 还不就是看不惯她,故意借裴隽来打击她。 裴隽打了个电话出去,秦沐秒接:“大哥。” “那表情包,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池晚宁撒谎成性,敲打敲打她嘛。” “删了。” “啊?” “删了,现在。” 秦沐委委屈屈:“大哥,该不会,你真的给池晚宁做饭了吧。” 裴隽面无表情:“池晚宁?池晚宁是你喊的吗?以后喊她嫂子。” 秦沐又生气又委屈地挂了电话,接着打电话给程妍姝诉苦:“我真是气死了,池晚宁死妖精,我哥居然真的给她做饭吃。” 程妍姝最后那点自欺欺人被秦沐揭穿,忍不住道:“就池晚宁一张图,你们就都信了吗?” “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确实给池晚宁做饭,而且,还不准我喊池晚宁的名字,叫我喊她嫂子,啊啊啊啊……可恶!” 一时之间,程妍姝觉得如鲠在喉,伸手,拉黑了池晚宁的微信。 翌日,裴隽去君诚,张培民火冒三丈地责问他:“昨天一天怎么没来上班?” 裴隽神色清冷地看着眼前上蹿下跳的男人:“跟顾易说了一声。” 顾易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裴太子打电话跟他请假,这……画风太奇怪。 “跟顾总说?你不知道不能越级吗?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要请假,得先找我。” 裴隽拿出西装口袋里的录音笔—— “如果你赢,我这个经理的位子让给你坐!”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我是经理,我是你的顶头上司。” 张培民傻眼:“不是,不就一句玩笑话吗?你还真好意思当这经理?” 裴隽沉声道:“陈韬,把我桌上的东西送到经理办公室。” 陈韬是早裴隽一个月进君诚的助理律师。 张培民咬牙切齿:“你敢?” 陈韬在短暂的几乎来不及思考的时间里,做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火速整理了一下裴隽桌面上的东西,跟张经理的东西调了个个。 裴隽挑了一下眉。 张培民火冒三丈:“我去找顾总要个说法。” 手机铃声响起,张培民赶紧接起来:“顾总,我正要找您呢,这个裴隽啊,他一大早就在部门胡闹。” “你们的事,我听说了,老张,你要愿赌服输,既然自己开了口,还被裴隽录了音,那就只能履行了,我们做律师的,怎么能言而无信?” 张培民傻眼,只能眼睁睁看着裴隽进了属于他的经理办公室。 裴隽也因此破了君诚最快晋升记录。 顾易忍不住约池晚宁出来吃饭,并当面告ꎭ꒒ꁴ꒒诉了她这件事:“说真的,当初你要裴隽进君诚,我以为裴公子至少在司法方面,是不通的,我没想到,他在裴家要处理那么多庞杂的事物之外,大学学的司法竟然一点都没丢。” 池晚宁优雅地切牛排:“人家是上位者,每天要过目多少法律文件,基本功不能丢。” 顾易眯眼看她:“我怎么……从你的语气里或多或少听出了些许骄傲的感觉?” 池晚宁托腮:“有吗?” “有,说真的,要不是放不下面子,我都想偷偷观摩一下裴大公子平日里是怎么处理事物的,又是怎么驭下的。” 池晚宁耸肩轻笑:“别学了,裴公子都被裴家踢出来了,当做前车之鉴学习倒是可以的。” “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投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投资裴隽?” “裴隽不是京圈最大的投资人?他自己都倒了,还有人要投资他?还不知道规避风险啊?还是说太迷信old money家的公子?” 顾易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所以你对他是什么评价,作为他的枕边人。” “噗……”池晚宁的红酒差点喷出来。 顾易手忙脚乱拿手帕递给她。 “枕边人,顾易你这用词……” 顾易暧昧地笑着看她:“我用词难道不准确?” 池晚宁白了他一眼:“裴隽这人,不显山露水的,我看不出他的实力。” 餐厅外,刚下班的裴隽,靠在一棵梧桐树旁,嘴里咬了支燃了半截的香烟,神色漫不经心,就这么看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