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胸口像是被炸开一般。
纪琼华的意识被拽入黑暗,昏眩间,她好像回到战场,被敌人拿刀抵住脖子。 下一秒,就能结束她的生命。 她用力挣扎着,就在刀刃要划破喉咙之时,终于醒了过来! 却见穆婉诗恶狠狠站在她面前:“纪琼华,你去死吧!” 穆婉诗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拿着刀刃就要捅向她! “滚开——” 纪琼华毕竟是女将,哪怕身体虚弱至此,也还是徒手夺过刀刃,将穆婉诗推倒在地。 “咳咳!” 还没等她喘口气,房门就被猛地推开:“婉诗!” 纪琼华抬眸,就见贺燕铖几乎是瞬间就上前一把抱住穆婉诗,而穆婉诗此刻在他怀里哭得我见犹怜:“君婉姐姐,我好心来看你,你为何要狠心推我?” “我知道你从小就讨厌我……可你也不该为了争夺大家的关心故意被马车撞啊,你可是女将军啊……” 听着这女人荒谬的致辞,喉间刺痛还未缓和纪琼华就辩驳:“你少颠倒是非,什么故意——” “够了!” 贺燕铖抱起穆婉诗,阴沉着脸睨向纪琼华:“街上的小厮看得一清二楚,是你站在马车前不走,纪琼华,你太让我失望了!” “婉诗没说错,用伤害自己的手段来博取关心,不值得被同情!” 他的话字字戳心,砸在心上鲜血淋漓,痛得纪琼华再也发不出一个声。 贺燕铖抱着穆婉诗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不曾发现她手上的伤口。 房门未关,寒风打在身上让人发凉,纪琼华却不知道究竟是身体更凉,还是心更凉…… 这之后,果然如贺燕铖所说,这寂寥的偏院,再没人来看过纪琼华。 三日后的下午,她终于可以下床。 军营杂事繁多,她必须前去处理才行。 谁知刚走出大门,她就被眼前温馨的一幕刺到,母亲、兄长还有贺燕铖全都陪在穆婉诗身边。 沈母扶着穆婉诗上马车,声线十分温柔:“婉诗,脚慢慢踩在轿凳上,千万要踩实了,崴到脚娘又要心疼了。” “还有要是待会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说,娘给你揉揉。” …… 纪琼华沉默看着,说不出此刻什么感受。 她收回目光转身打算离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君婉!” 脚步微顿,回头发现贺燕铖大步走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副霍然坦率,安之若素的表情。 “今日是穆伯的忌日,所以婉诗这几日情绪特别低落,我看你伤的不重,所以这几日就先在前院陪着她……” “你不并对我解释。” 纪琼华淡淡打断,心痛到麻木,反倒没了痛觉。 她平静看着贺燕铖:“既然你的选择是穆婉诗,就不必对我解释了,我们的婚事也尽早退了吧。” 那个她曾经想嫁的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了。 可贺燕铖却定在地,瞳孔骤然凝紧。 他拉着纪琼华不让走,还用一种特别无可奈语气说:“我做这些,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这里是你的母家,他们是你的亲人,再怎么样也不能闹太僵,况且……” 贺燕铖停顿了一瞬,才甩出震惊的一句—— “沈老将军很早之间就告诉过我,其实他跟死去的穆伯有过约定。如果以后他们的女儿喜欢上同一个人,优先让婉诗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