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才原来早出现了,但目前还不是那本书里写的关系,按李姐的说法就是为了坑齐之君一把?真玄幻的事,算了,想破脑子也想出他们的关系,不为他们的破事烦心,抓紧把自己手里的材料整理好。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魏淑清留意了一下齐之芳,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而齐之芳日子就过的比较艰难,基本是在家带饭,进档案室就是一天,一直深居简出,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为什么呢? 自林槐花闹后第二天,她还是打扮的溜光水滑,一走一过都能闻到香味,但是工人们还是三三两两的站在她不远处指指点点。 齐之芳还是高傲的抬起头心中暗想“一群无知的人。”说闲话的太多,她也没法去理论。所以只能快步回档案室 。 熬到中午去食堂排队,突然站她身前面的一个女人回头看了看她,跟她和病毒似的赶忙往前靠了靠,尽最大努力离她远点,齐之芳脸上一白,气的说不出话,就听前面的女人和更前面排队的说“妈的,真晦气!”前面有不少人回头跟看齐之芳,委屈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后面来人也是跟她拉开了一米远的距离,都在窃窃私语,而“破鞋!”“女流氓!”“不要脸!”等等肮脏的字眼传入齐之芳的耳朵里。 “你们都在干什么?这么多人针对一个女同志有意思吗?”说着一个穿着银灰色干部装带金丝眼镜的男人端着饭盒过来,皱着眉头说“不好好排队是吧?那还是不饿!”说完拿着饭盒站在齐之芳的后面。 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旁人的议论声这才小了起来,轮到齐之芳打饭,萝卜豆腐半勺菜汤,里面有三五根萝卜条,半块切好的豆腐块。夸叉就倒在齐之芳的饭盒里,齐之芳动了动嘴,饭盒又一勺子白菜根扔进去喊“下一位!赶快走,别挡着后面的人。” 拿了两个窝窝头,忍着泪水就走了,刚出食堂门口就听“齐同志!” 这声音就是食堂里帮她的男人,一转身就看他端着饭盒过来,默默的把自己的饭菜倒在齐之芳的饭盒里说“你吃这份吧!食堂里的人就那样,别往心里去,实在不行最近你就自己带饭吧!” 齐之芳擦了把眼泪说“谢谢你!” 男人点头就走了,齐之芳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还来不及多想就看几个女工过来不屑的说“这是又看上梁科长了?可惜啊!你是来晚了,梁科长和月梅姐谈着呢!再说就算没有月梅姐,你也配不上,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东西!” 齐之芳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就看四个穿着工服的女人同仇敌忾的轻蔑地看着她。 然后一个短发年轻的女人先出口“算了,快打饭吧!” “月梅姐,你得注意点,那个破鞋shao的很,把人家领导的老婆都气的来咱们单位闹了,这再好的鱼也喂不饱要偷腥的猫,何况是shao的顶风三十里,顺风100里,开外也能熏到人的下贱货。”其中一个毫不留情的开口,那个短发女人扯了扯她,回身看了一眼齐之芳,就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赶紧移开目光拉着姐妹们进了食堂。 齐之芳一溜小跑进了办公室,哭着把饭吃完了。人就是这样,在最无助的时候对她好一点的人她总能记很久,那个男人也走进了齐之芳的心。 林槐花找来闹了一场后,这几天她只要一出来就有人指指点点,去食堂打饭,食堂的人更是针锋相对,不是给她打菜汤,就是菜根。她也不敢闹,索性就自己带饭,少接触些人。现在别说她报复魏淑清,就是自己能平安的上下班都是奢求。自然也没精力作什么幺蛾子。 这天赵大虎夫妻两个一下班回去发现魏母来了,不由得赶忙迎上去,魏淑清跟魏母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赵大虎把屋子让给娘两个说话,然后去厨房做饭。 魏淑清拿出芝麻糖给魏母说“娘你怎么来了。谁送你过来的?” 魏母说“老乔太太家的姑娘嫁到你们家前院去了,我就跟着来了,看看你这都一年多了怎么还没个动静。你说老赵家就大虎一个独苗,你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叫人家能没有想法吗?” 赵母领着孩子刚要进去,就听见魏母这话,心一下揪了起来,完了!没想到魏母是来催生的,赶紧把孩子领回去,她就没听到魏淑清的话。 魏淑清愁眉苦脸的说“唉,我也犯愁,怕的是上次小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大虎和公公婆婆到什么说,他们都对爱国视如己出。这气氛好的,我都差点忘了这事。” 魏母戳了魏淑清的头一下说“你还忘了,这是能忘的事吗?那谁家娶个媳妇儿不是为了生个孩子传宗接代的?只有生了孩子这辈子那腰杆子才能挺起来。不然都挺不起来,你也就是遇到个好人家,人家不催,你不能不急啊!你也得为他们老赵家想想啊!就算爱国改姓赵了,但到底不是大虎亲生的,不是他老赵家的根!外人能不说闲话吗?过日子又不是关起门来自己过的,你的考虑一下!” 魏淑清也点点头,这个事是得上心。等饭好了,爱国叫魏家母女去吃饭,赵大虎,开了两个肉罐头放了一盘,两个鱼罐头放了一盘,食堂拿回来的菜用猪油加盐烩了一下,拌了个白菜木耳,二十个二合面的馒头。这在眼下可是很好的饭菜了。 一家人各怀心事的吃着饭,两家人心里都觉得对不起对方,饭后魏母要回家,赵大虎和赵母赶紧拿了个大袋子去地窖给魏母装了十个罐头,带了一斤木耳 三十斤粮食,跟前院的人汇合,赵大虎给送到车站,偷偷塞给魏母50块钱。 老太太是回家才发现的,不由得感叹还是女婿好啊!就是怕魏淑清是个没福的,一直怀不上身子,再被人家休了。 赵大虎回去洗漱好后,看着魏淑清坐在床上呆呆,也没了平时那个粘糊劲,闷闷的躺在床上,魏淑清碰碰他,赵大虎烦闷的说“干什么?” 魏淑清一愣说“你咋了?今天做饭的时候把火药当盐放了?跟个炮仗似的,你起来我跟你说个事!” 赵大虎慢吞吞的起来说“啥事,你说吧!” 魏淑清气的双眼通红说“你是不是嫌我不能给你生?对我不耐烦了?” 赵大虎气的转身下地刚要出去,停下脚步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是结婚后赵大虎第一场对魏淑清不耐烦,她的眼泪一下落下来“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是吧?本来我妈说我还不信,这回我信了!我也不想的啊!我在那边身子亏的厉害,流产后我以为没事 哪想到就不能生了。”说着就趴在床上痛哭起来,这时赵家父母拍门说“怎么了?大虎你惹淑清了?” 赵大虎赶忙说“没事,爸妈你们回吧!” 赵家父母还是敲门“先把门开了!” 赵大虎一咬牙心一横就把门开了,老两口看着魏淑清趴在床上哭,赵母赶忙过去说“淑清,你这是怎么了?大虎欺负你了?” 魏淑清哭的满脸泪痕说“妈,我对不起你们老赵家,我之前流过产,身子也没养好,不能给你们赵家生孩子了,你们让大虎跟我离婚吧!” 赵大虎怒道“放屁,离什么离,老子这辈子都不跟你离,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做我老赵家的鬼!” 赵父怒道“有话好好说,喊什么喊!” 赵母要说话的时候,赵父轻轻摇头,说“淑清,你别哭了,咱家也没人说你一定要生个孩子。没人逼你啊!” 魏淑清难过的说不出话,这个时代还很少听说生不出孩子跟男人有关的,大多数都认为是女人的关系。 赵大虎把老两口推出去,“爸妈你们回去睡,我跟他说!” 然后把门关上,到了床上看着魏淑清说“淑清,为什么说不能生孩子就要跟我离婚?” 魏淑清擦着眼泪说“我不能看着你绝后啊!” 赵大虎把她搂过来说“我们已经有爱国了 爱国就是我儿子,咱们不是早说好了吗?魏淑清摇头,赵大虎拍着她的背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不能生,你会不会离开我?” 魏淑清立马说“咋可能,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跟那个又没关系!” 赵大虎搂的更紧了 说“对不起,是我自私,我小时候那里受过伤,也是影响生育的……” 魏淑清一下把他嘴捂上,神色郑重的说“以后不许你说这个话,别人问就说是我流产身子不好不能生!” 赵大虎把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哽咽道“傻老婆,你之前够苦了,我咋能让你再背上这样的名声。” 魏淑清摇头说“那咋地 只要你对我好,关起门来,他们知道什么!你可不能很别人说。”毕竟一个男人不能生孩子,在这个年代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讲闲话的。 两口子说了会儿话,把心结讲来了,以后对外人就说魏淑清不能生。赵大虎又来了劲,点头把魏淑清扑倒“老子这辈子早晚死在你身上!” “你轻点!” 随着一阵低声的呻吟,老两口相视望了一眼,这就解决了,随后想起来儿子媳妇在干什么,老脸通红赶紧走了。 就这点事,在赵家来说以为是天大的事,结果魏淑清不在乎,自然皆大欢喜,一家人也更亲密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60年底,齐之君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模样比之前更加瘦弱沧桑,身上的衣服也打了好几块补丁,要知道齐志军之前一直都是很体面的人,穿着从来不会这样邋遢。眼看着儿子变成这样齐母心疼的直掉眼泪。 罪魁祸首齐之芳除了掉两滴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齐之君安慰他们说“没事没事,别哭了,这都快过年了,高兴点。王家那边有没有说过年了,孩子回不回来?” 齐母叹了口气到底没说话进了厨房,齐之芳抹着眼泪冷哼一声“少提那三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自从去了王家,再就没给我们来过消息,我送过去的钱票都给我退了回来。不吃我的,也不要我的,跟小崔一样想着跟我划清界限呢。你说这是我亲生的吗?我生他们养他们,他们身上的骨血都是我的,是不吃我几顿饭,不要我养几年就能跟我划清关系的吗?” 齐之君放下手中的行李,去洗了洗手和脸,借着用毛巾擦脸的时候,闭了闭眼睛,用手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冷静道“你也别那么说,他们毕竟在王家,也许可能是王家不要你的钱和票呗。” 齐之芳坐到齐之君对面不依不饶的说“哈!不要我的钱票,说到底还不是嫌我的东西脏!人家清高着呢!王家是有原因,但他们自己也有原因吧?他们能自己走到王家去,就不能自己再走回来?你都不知道王东和王芳骂我的话有多难听,当时我真的恨不能就死了算了。” 齐之君麻木的开口“都是孩子,和孩子计较什么?王家毕竟是他们亲爷爷奶奶家,总是不会害他们的,孩子在那边,我们也安心,大家一起先把眼前这个难关过了。” 齐之芳压抑着愤怒说“我当然知道那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家呀!但是王燕达的烈士抚恤金450块钱都是我自己拿的,我当时就想了,我要拿这个钱把孩子养活长大,不用他们王家,因为这点钱,我们当时把话说的也比较绝,这才不来往的,现在他们把孩子接走了,这几个月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孩子还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齐之君皱着眉头强忍着胃痛说“人总是会犯错的,只要肯改,就不晚。” 齐之芳又继续叨叨“我和妈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见他们了,你说他们哪个不是我和妈从小一手带大的?疼的跟心肝宝贝儿似的 ,他们倒好,我一落难 说走就走,说不想看见我们就不看我们了,一点心都没有啊!” 说着擦了把眼泪,齐之君嗯了一声“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个年头能活下去,能活着就好。” 齐之芳撇撇嘴“对了,小崔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快一年不着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