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琛府也就是牧琛的家住了大半年的时间,这半年,她是以琛府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据琛府内丫鬟的描述,她与牧琛曾当众搂搂/抱抱,关系亲密。”“那年,宕阳水灾,牧琛用莘妃的名义赈粮,亲自护送至宕阳,而与此同时,甄六兮,也是当时的温时怡与他同行,一同前往宕阳,途中数日,两人一直同住一个屋内。”皇后娘娘轻描淡写的说这些话,说的同时,已见皇上的脸色更加的铁青,看她的眼神似被火烧着。 她心中冷笑,皇上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已经崩塌,毕竟夫妻这么多年,她还是了解他的。 她知道皇上此时的内心接近崩溃,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她曾在他这受了多大的痛,她就要让他也尝尝这份痛。 她在转身看皇上身侧的甄六兮时,亦是发现她的面色不如刚才从容,而是脸色苍白,额头微微冒着汗,她顺着她的脸部再往下看她与皇上紧扣的十指,这才发现,她的手指已微微的泛着青紫,原来是皇上不知不觉中,紧扣着她的手已失去了控制,完全没有拿捏住力道所致。 皇上长年练武,这力道没有控制,只差没有捏碎六兮的手掌,而他毫无自知。 六兮在忍着这手掌的剧痛,这剧痛让她完全没有多余的思绪去听仓若钰在说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扯了扯寅肃的衣袖,然后再动了动被紧握的双手,手掌已麻木,再不松开,这只手恐怕是要废了。 “皇上,我的手。”寅肃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松开了她的手,有些青紫的手掌,因血液流通,才缓缓的恢复了原有的颜色。 寅肃看她的手,心中一紧“对不起,痛不痛?”他问的小心翼翼,只是那眼神里,依然是没有任何暖意,许是刚才仓若钰的话,让他心中已方寸大乱。 “不痛。”六兮甩了甩手,摇摇头。 “哈哈哈哈…”皇后娘娘看了这一幕,失控的大笑起来,笑的甚至比哭还难听,继续说道:“她当然不痛。 皇上或许不知道,甄六兮可是与牧琛生死相随过。”“皇上可还记得,那年的宕阳,瘟疫肆虐,几乎全城沦陷,当时莘妃娘娘可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牧琛为何不回天城,非要在宕阳送死,因为当时甄六兮感染了瘟疫,险些丧命,而牧琛不离不弃照牧她,直到康复,两人才一同回的天城。”“兮妃娘娘,你说我有半句说错了吗?”“你与那牧琛的感情,可谓是惊天动地的感人哪。”仓若钰嘲弄的看着甄六兮,就想撕去她脸上那股淡然,就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神情。 但,事实却正好相反,只见甄六兮不仅没有慌乱,却笑了“皇后娘娘这出戏唱的可很真好,若是你说的是事实,说明你早已知道,却迟迟没有告知皇上,这么多年,你都藏着这些事,你的居心何在?你犯的亦是欺上瞒下的死罪。” 第83章 六兮在铁证面前,依然保持镇定,而且她绝不会在仓若钰面前承认这一段过去是事实,否则让寅肃如何自处?而且她也知道此时,寅肃不会相信仓若钰说的话,哪怕心里信了,面上也不敢信,否则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她死不承认,之后再与他把事实说清楚就好。 仓若钰依然笑“事到如今,我不怕死,反正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反而是你,温时怡,甄六兮,兮妃娘娘,这些年,无论在宫中,还是在宫外,你跟牧琛的感情真是让我这个外人也感动的一塌糊涂,牧琛为了你进了这朝廷为官,还有那四年,你在南方那小城,牧琛去见过你几次?而你回宫之后,表面上是爱芊柔公主,日日去莘雀宫陪着芊柔公主,但,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在莘雀宫暗渡陈仓,以芊柔公主,以莘妃娘娘为掩护,做着肮脏的勾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够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朕也不相信。”“安公公,送她回去,莫要在这胡言乱语。”寅肃一把拉过六兮的手往御瑄殿而去,大踏着脚步,走的又快又急。 仓若钰已被安公公吩咐的侍卫控制住,要带离,可在最后一刻,她用尽力气说到“皇上,您不要再自欺欺人。 您可知,前晚,她跟谁出的宫,又谁送她回的宫。 她与牧琛共骑一马深夜回的宫。”她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见,所有人脸色都奇差,只怕她这话一出口,小命难保。 六兮的心此时终于狂跳起来,她与牧琛坦坦荡荡,根本不怕仓若钰说,但前晚,她是从麒儿那出来的,那么,仓若钰若是知道她从哪回来,那么也一定会知道麒儿的存在。 她定下了脚步,没有虽寅肃往房内去,而是转身蓦然看着仓若钰,她的眼底亦是冷光乍现,在寅肃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转身大步朝仓若钰而去。 仓若钰被侍卫架着身体无法动弹,但是看六兮朝她走过来,她知道她赢了,她的话,终于让六兮失去了控制。 她正欲往下说,忽然,六兮朝她伸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啪….她还未反应过来,甄六兮又一巴掌打了过来,脸上又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眼冒金星,本能想反手打过去,但是无奈,被控制着身体,她完全动弹不得。 只见眼前的甄六兮,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以往柔弱的模样,而是浑身都爆发出一种狠劲与戾气。 她开口说话,那声音像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这一巴掌,我替我在六池宫中无缘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打的。 当年若不是你,我不会被禁闭,那个孩子也不会离我而去。”六兮说这话时声音很大,也很冷。 说给仓若钰听的同时,亦是说给寅肃听,她现在必须做这些博得寅肃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 她知道寅肃心里是相信仓若钰的话,她不怕死,但不能连累牧琛。 仓若钰显然不知道六兮这一段过去,一时愣怔,没有还口反击。 啪…六兮又一巴掌很大力的甩了过去,仓若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这一巴掌替我自己打的。柠*檬*整*理 这么多年,我从你这受的委屈与冤枉,这一巴掌是打轻了。 我不跟你争,不跟你抢,不代表我好欺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扣谁的头上都随你,但是叩我头上,不行!。”仓若钰只觉得双颊都剧痛,再看皇上站在那不动声色,任由甄六兮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凌辱她,脸痛哪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傻,多么的傻?她能查到的甄六兮与牧琛的事情,皇上就真的查不到吗?皇上或许早已查到,只是选择视而不见而已;也或许皇上根本就没去查,因为不管甄六兮如何,他都会接受,所以压根不去查。 这次,她没有笑,只是眼泪忽然流下来,经过那红肿的双颊,火辣辣的疼痛不已。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啪…甄六兮又一巴掌甩了过来,她头晕目眩,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这一巴掌,替牧琛打的。”啪…“这是替芊柔公主打的。”六兮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狠戾,动作打下来更是毫不留情。 仓若钰已快要失去意识,但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忽然顿悟到,甄六兮此时如此大的反应,势必是想隐瞒事实,或者在担忧她会说出什么让她真正惧怕的事情。 即便脑袋嗡嗡作响,但灵光一闪,她忽然知道,她原本要往下说的,没有说完的话,那就是牧琛在城郊之外的房子,那房子里住的孩子。 原来甄六兮怕的是这个?而她最初从探子那得知的这个孩子的存在时,并不知道这孩子与甄六兮是否有关系,但此时见甄六兮的模样,她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皇上….”她声音已哑,用尽力气,想说出这孩子时,但已晚了。 啪…一声这一次,六兮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打在她的脸色,她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六兮很轻的声音道“这是替莘妃打的。”六兮打完,手一直在抖。 刚才仓若钰的眼波流转之间,她便已意识到她叫皇上,开口要说什么,所以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打了这最后一巴掌。 麒儿的事情,要告诉寅肃,也是她亲口告诉,而绝不能让仓若钰告诉。 另外,现在是内忧外患,外有大王爷的入侵,内有寅肃对她与牧琛的事情的怀疑,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告诉寅肃麒儿的事情。 她怕他怀疑麒儿的身份。 寅肃可以怀疑她,但绝不允许怀疑麒儿。 见仓若钰已失去意识,她紧绷的心,才放松了一些。 寅肃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他的神情,转而对安公公说到“带皇后下去,找个太医给她瞧瞧。 明日启程送去北厥国。”“是。”安公公挥挥手,让侍卫送皇后下去。 有些担忧的说“皇上,皇后娘娘这么一闹,她还愿意去北厥国说服仓氏对抗胡氏吗?”“说服?让她去探亲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 仓氏如今的境况对通朝的支持是求之不得。 皇后娘娘不傻,不会拿自己族人的命开玩笑。 明天不用劝,她会乖乖启程去北厥国。”所有人都走了,六兮跟在寅肃的身后慢悠悠的走回御瑄殿。 经过刚才皇后娘娘这一闹,两人似都很疲倦,谁也不开口主动说话。 六兮在寅肃的面前,如坐针毡,忐忑不安,想着如何解释她跟牧琛的关系?如何把伤害降到最低,不让牧琛受半点牵连。 也不知过了多久,六兮忽听寅肃说到“你刚才打的可真狠。”这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六兮想,惨了,想必是惹他生气了,毕竟她没有资格,特别是当着他的面如此打仓若钰。 她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 我下手是狠了点。”还是乖乖认错吧。 “过来。”寅肃朝她伸手。 六兮听话的也伸手,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把她拉至他的身侧,细细抚摸着她的手,开口道“你的手疼不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