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脚步,江时笙从一旁的楼梯上了天台。9 天台空无一人,与记忆中的一样。 她站到墙边,朝远方眺望。 远处的山还是被云雾围绕,朦胧不清的样子。 江时笙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厉闻川朝她走来,他仍旧是一身白大褂,戴着那副金丝眼镜,但神情要柔和许多。 江时笙转回头,不再看他。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着鼻腔,江时笙用了点力气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厉闻川神情有些不解,低哄道:“生气了?不是你自己说在医院要装不熟的吗。” 她要求的? 江时笙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厉闻川神色微变,正想开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深深看了江时笙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天台。 江时笙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 夕阳渐渐下落,她眼中映出残阳的轮廓。 厉闻川有个紧急的手术,江时笙独自回了她和厉闻川的“家”。 她将手指按到指纹识别区域。 “滴!已开锁。” 门咔嚓一声打开。 这给江时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真是两人的家似的。 但想到父亲、想到苏晓雪,江时笙便无法安心再把这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全都是与她相关,但她却毫无印象的痕迹。 屋内没开灯,江时笙坐在客厅沙发上。 厉闻川做完手术,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换鞋的身形一顿,仿佛被吓了一跳。 接着他就听到江时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厉闻川,我们到此为止吧。” 第13章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江时笙才听到厉闻川开口。 “为什么?” 他将灯打开,屋内明亮起来,终于看清楚江时笙的脸。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淡漠。 让厉闻川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 他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伸手想去触碰江时笙。 后者身形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的动作。 厉闻川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江时笙直直看进他的眼中,语气坚决:“因为我爸。”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便恢复镇定:“你都想起来了?” 江时笙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神情有些无奈:“我跟你解释过……” 江时笙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打断他。 “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可是我爸的命!都是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爸爸才会走的!” 她眼眶微红,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恨意:“我不知道这一年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你眼睁睁看着我爸不治身亡,还趁我失忆,哄骗着我当你和苏晓雪的小三,你的良心能安宁吗?” 厉闻川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江时笙见他不再说话,转身朝玄关走去。2 开门时手被人从身后拉住:“去哪?” “去没有你的地方。” 她嗓音沙哑。 男人用力将她拉回后,越过她去开门:“你在家,我走。” 厉闻川动作干净利落,江时笙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已经在眼前缓缓合了起来。 满室空寂。 她在玄关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去洗漱。 明天还得上班,日子还得过。 睡衣也是情侣款,江时笙收拾好,躺到床上,枕头、被子上全都是厉闻川身上那股雪松香。 仿佛厉闻川就躺在旁边一样。 江时笙辗转反侧,好一会才睡着。 第二天上班时,她在医院里刻意地避着厉闻川。 整整一天下来,俩人一次照面都没打过。 下班的时候,预约的搬家公司就提前给江时笙打了电话。 还好今天医院没有特殊情况,可以准时下班。 江时笙急匆匆换了衣服赶回厉闻川的公寓,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出来打包好。 东西很多,不一会就摆了半个客厅。 和厉闻川是情侣款的那些东西她都没拿。 搬家公司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把她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到了她的家。 这是爸爸给她买的房子,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江时笙请了保洁提前来打扫,她躺倒在熟悉的沙发上,才觉得心里安宁了许多。 厉闻川这几天很忙,外科接连不断来了很多急诊。 他几乎一上手术台一站就是一整天。 “厉主任,眼看江主任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累死累活的,帮她揽下这些活?” 同事们把厉闻川对江时笙的关照都看在了眼里。 厉闻川眸色未动,专注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只敷衍地轻轻应了一声。 做完这台手术,他打算回家找江时笙好好聊聊。 “缝合交给你了。”终于结束,厉闻川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走出手术室。 他很快回办公室换好衣服,驱车回家。 一开门,整个屋子都是黑洞洞的。 厉闻川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连鞋都来不及换,直接冲进卧室。 江时笙不在,就连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也全部都消失。 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江时笙走了。 第14章 厉闻川掏出手机,拇指悬停在江时笙的号码上,犹豫半晌,还是拨通。 “你在哪?”男人嗓音沙哑。 江时笙语气冷漠:“跟你没关系。” 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厉闻川再打时,只能听到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时笙按下红色的挂断键,坐在沙发上怔愣了许久。 “叮铃铃……” 手机铃声又响起。 江时笙抬手就想挂掉,但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厉闻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通,手机那端传来一个中年女声:“江小姐。” 这声音很陌生,江时笙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她礼貌回答:“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苏晓雪的母亲,请你离开厉闻川。”那头的声音隐隐含着上位者的沉稳。 对方语气不善,江时笙蹙眉,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你放心,我和厉闻川已经没有关系了。”2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江时笙本以为回到自己家,能够睡得安稳一些,但没想到,仍旧是辗转难眠。 脑海中总是闪过厉闻川那疲惫的神情,她摇了摇头,试图将他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最后还是吃了两颗褪黑素,才堪堪睡着。 第二天一早,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