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云湘惊呼着把事情告诉沈昭宁的时候,她刚熬夜看完话本子,顶着黑眼圈,吓得瞌睡都没了。 “你说……所有说书先生和写话本子的人全都被废了眼睛和手?舌头都没了?” 云湘肯定地点头:“没错,一大早大街小巷都传开了,那叫一个惨,听说是铁甲卫干的……” 昨天她还说王爷不作为,结果直隔了一夜,今天这番作为可够吓人的。 沈昭宁一脸丧,君北承做得也太绝了吧!她还想看下半册呢! 现在他把人都废了,眼睛舌头和手一个没留,后路断得死死的,啧,真过分! 她悲愤地往床上一躺,像条死鱼。 云湘一脸不解呀:“你怎么了?怎么瞧着还不高兴了?这回王爷总算堵了那些人的嘴,虽然有点残忍,但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让他们胡说乱写!” 沈昭宁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用胳膊撑着脑袋,叹了口气。 “你以为这些人为什么敢说战王的闲话?传播效率还那么高?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罪魁祸首还好着呢,没啥好高兴的。” 可惜那些个有才的先生们了,以后京都城里得少多少乐子啊! 云湘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事儿,想到一直想嫁给战王的安阳郡主,心里就一哆嗦。 猜测道:“不会……不会又是那个安阳郡主指使的吧?” 没办法,先前东方青青的行为那叫一个恶劣至极,没她干不出来的事儿,难免被人联想。 沈昭宁也不确定,但东方青青嫌疑肯定最大:“无所谓啦,反正咱们也就待一段,丢人也就丢这一阵,再说话本子里也没用真名真姓,谁说是我了?还挺好看,你也看看?” 云湘红着脸跑了,她又不是没看过,买的时候翻了两页,里面的内容简直难以入目! 沈昭宁倒头就睡,无声地叹了口气,君北承也有他的难处,那么多的阻力,何必自找麻烦呢? 不说一个国公府东方青青难对付,宫里那几位才是大麻烦呢,她真不想开启困难人生模式。 沈天赐的好奇心到达了顶峰,暗戳戳伸出脑袋:“娘亲,云湘姨不看我看。” 吓得沈昭宁连忙把话本子藏到了怀里:“小孩儿不能看,再说娘亲可要打你屁屁了啊,赶紧练功去!” 沈天赐不满地撅着小嘴儿跑了,可是他真的很想看,大人都爱看的肯定好看啊! 沈昭宁再次叹了一口老气,其实打算离开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儿子。 过完年君北承大概就要把小家伙送到墨家去协助研究机关兵器了,那么小的孩子,长期在见不得人的山洞里干见不得人的事。 首先心理就容易不健康,其次万一东窗事发是会被连累的,那玩意儿可犯法! 还有个北宫良钰明里暗里抓着她不放,面对这诸多的困难,她只能逃避,没得选择。 现在战王府的事儿在京都城里闹这么大,国公联合各路官员又狠狠地惨了君北承一本,皇帝也不得不重新正视了。 国公府为啥这么激动?因为铁甲卫顺藤摸瓜,找到了拿钱收买说书先生的人,就是国公府的管家。 好家伙,那些人只是没了眼睛舌头和手臂,那管家直接被削成人棍丢在了东方青青的闺房里。 平日里她再怎么嚣张跋扈,到底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吓得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至于为啥人会丢到她的屋里,还不是因为她有前科,这回也就算在她头上了呗。 但实际上这次东方青青是真被冤枉的,虽然她对君北承娶小寡妇的事儿气得吃不下饭。 可最近皇上有意给她指婚,这段时间她乖着呢,哪敢胡闹? 东方兴昌也没想到自己干的事儿会殃及到女儿,这不,连夜召集党羽联合上书,狠狠地参了战王一本。 皇帝君宴礼一看就知道这里面什么弯弯绕绕,一堆折子看得他脑仁儿疼。 堂堂国公府每回都是这幅德行,爱搞事,搞不过就非要拉着他下水,还连同太后一起施压。 他真的是烦不胜烦,如此烦人,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好了! 于是,他扭头就向君北承表达了自己的难处,转来转去,转到了兵符上。 美名其曰:“其实啊,这些年你立下赫赫战功,理当有自由婚配的权利,可那小寡妇实在上不了台面,这才闹出许多事来。” “眼下这么多折子堆在这里,你好好看看,你把人削成人棍都丢到姑娘闺房去了,不做惩戒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没等君宴礼说完,君北承便把兵符拍在了他面前:“那就让臣弟在家休养,好好准备婚事吧,正好落个清闲。” 君宴礼没想到惦记了这么久的事儿竟然如此轻松就达到了目的,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来。 君北承端正的行了个拱手礼便直接退了出去,他嘴角泛起一丝冷意,如今边关太平,这兵符在他手里让皇帝夜不能寐。 反正他的铁甲卫从来不看兵符只认人,给就给了吧。 等他走出去了,身后才传来君宴礼亢奋的声音:“来人,拟旨!” 当天赐婚的圣旨就到了战王府,君北承站在最前面,沈昭宁连着沈天赐都被叫出来一起听旨了。 听着太监尖声细语地念完赐婚圣旨,然后笑眯眯地恭喜,沈昭宁半天缓不过神来。 君北承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这就把皇帝说服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骗她暖被窝 没等她反应过来,圣旨已经怼到了面前,还有十几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和各种名贵物件,全是皇帝的赏赐。 沈昭宁望着立于海棠树下的君北承,一身玄色衣衫,清冷如玉,眼底却带着细碎的星辰。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活泼开朗的君北承,不似往日里那般死气沉沉,整个人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辉。 她也跟着笑了,如果她真的是小寡妇就好了,可惜那个不存在的前夫哥就在眼前。 头一回,面对那么多好东西她没有欢呼雀跃,反而觉得沉重无比。 君北承对她很大方,所有东西全都搬到了她屋里,还有管家的钥匙。 原本是要她去轩雨阁的,她以未婚为由没同意。 同一天,宫里的教习嬷嬷也来了,专门教规矩和礼仪,还有婚礼应该注意的事宜。 不得不说,皇帝办事效率也不错,拿了好处那是办得妥妥的,对太后那边都是先斩后奏。 太后知道了以后气得一病不起,国公爷更是吃了个哑巴亏。 你说没罚吧,也罚了,兵权都没了,战王妃这个位置也就不那么让人稀罕了。 你说罚了吧,好像国公府除了倒霉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家里还有个惊吓过度的闺女,那叫一个气啊! 同样气结的还有齐王君鸿羽,喝了一晚上大酒,对那个惊鸿一瞥爱而不得的女子哀鸣。 原先还想着就是一个小寡妇,一个妾,迟早被皇叔玩腻了,到时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