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个庶女,对于卫氏的女儿姜乐妍,必须敬重礼让。 这嫡庶之分实在太不公平了!都是姜垣的女儿,凭什么她就要被看轻? 她要让人知道,即使庶出,也可以发光发热。 她看不惯姜乐妍的清高自傲,因此她下决心要成为姜家独一份的尊贵,要把那所谓的嫡长女踩在脚下! 她一个有着现代智慧的穿越女,难道会输给这古代的呆板闺秀吗? 思绪回到现实,姜怀柔望着面前的姜乐妍,淡淡说道:“姐姐教训得是,我回去定会好好练字,姐姐你今日受了惊吓,好好歇着吧,妹妹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姜乐妍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晦暗不明。 姜怀柔到底还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被踩了痛脚也隐忍不发。 “银杉,跟我进屋。” 主仆二人才回了房间,银杉便开口认错:“小姐,刚才的事怪我,其实您不用为了我顶撞大公子。” “不怪你。”姜乐妍道,“如今只有你一心向着我了,你值得我护着你。有件事,你得快些帮我去办。” “小姐您说。” “你一会儿出门,找个人多的成衣店进去,买身男装换上再从后门离开,以防被人跟踪。上官锐的那两个护卫还在城郊躲着,你找到他们之后,把珍儿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去一趟珍儿的老家,查一查珍儿的具体家庭境况。” “是。” …… 福源居是皇城内颇负盛名的酒楼,即便到了午后,出入的食客也是络绎不绝。 此刻,一小串人正排列整齐地等候在二楼尽头的雅间外,每人手上都端着一盘被遮盖住的菜肴。 忽的,雅间门开了,里头传出护卫冷凝的声线,“进吧。” 众人低着头鱼贯而入,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头四处乱瞟,只规规矩矩地把手里的菜放上了桌,掀开了盖,再十分整齐地往外退。 有大着胆子的侍女在上菜时,悄悄瞥了一眼桌边坐着的绛色人影。 银冠束发,眉目如画,那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双冷如冬日寒潭的凤眸,他抿着唇线,那般安静地坐着,仿如一尊美玉。 可惜他周身透出来的气息太阴郁,即便模样顶好,也让人不敢惦记,稍微凑近一些都会觉得胆寒。 第17章 如他那样的废物,死了挺好 上菜的众人安静地来,又安静地去,直到最后一人退了出去,雅间的房门也被再次关上。 “侯爷,皇城禁卫军副统领下月初重新选拔了,您可有属意的人选?” 听着护卫无痕的询问,薛离洛悠悠道:“不着急,看他们争到最后能留下几人,届时挑个顺眼的也不迟。” 十月初的风颇有凉意,微风过窗而入,无痕站在窗边不禁打了个寒战,他顺手拉上了半截窗户,不经意地,瞥见街上有许多服侍一致的灰衣人,那些都是端王府的护卫。 他们身后,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不用多想也知道那里头是端王妃。 “这几日真是随处可见端王府的人。侯爷您觉得,那端王世子还活着吗?”无痕随口问了一句。 他问得随意,薛离洛答得也随意,“如他那样的废物,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挺好。” 三天前的夜里,皇城禁卫军副统领身死,而那位无意撞破他们行凶的姜小姐,正是端王世子的未婚妻。 端王世子上官锐也是从那天夜里就没了讯息。 时间是如此凑巧。 回想起姜乐妍那夜的行为举止,的确也称得上鬼鬼祟祟。 她是为了躲避街上的巡逻卫兵才会钻进巷子里,很显然是做了有违律法之事,这才会害怕被人捕捉到她的踪迹。 只要把所有的信息串到一起,轻而易举就能得出一个结论:上官锐的失踪是她所为,且那厮十有八九是没命了,从那天夜里她用发簪杀人时的利落模样便能看出来,她是有胆杀上官锐的。 薛离洛漫不经心地拿起了筷子,无痕见此,便走到他身侧替他斟酒,“侯爷先前说这雪芝酒太苦涩,这回您再尝一尝,是不是味道好些了。” 薛离洛闻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而后淡淡道:“还是苦,看来这酒的口感他们是改不好了。” 雪芝酒是这福源居最昂贵的酒,入口苦涩还夹着酸,可即便它又难喝又贵,也不影响它卖得多,只因此酒能用于缓解头疼之症,且还有显著的助眠效果。 这对于常年犯头疾的人与睡不好的人来说,是个福音。 这两点他都占了,所以府中常年都备着这酒。 “侯爷可知,这福源居前天夜里遭了贼,那贼人四处乱窜,护卫们在抓他的过程中,一路打到了存酒的库房,至少毁了百八十坛招牌酒,其中有半数是这雪芝酒。” 听着无痕的话,薛离洛眉头轻皱,“那这酒还剩多少?” “不到二十坛,侯爷放心,掌柜的说都给咱们,到明年年初,咱们府上都不会缺这酒。除侯爷之外,朝中还有几位官员也常买这酒,他们要等一个月补货之后才能再买到了,其中有两位大人是咱们这边的人,侯爷您看……” “分两坛给他们,其他人就不必管了。” …… 是夜,凉风瑟瑟。 姜乐妍在自己屋里吃了晚饭后,便吩咐银杉给她端来茶具和茶叶。 “小姐,您沏的这茶,是要送去给老爷吗?” 银杉常年跟着姜乐妍,如今已然能凭着嗅觉来判断她沏的是什么茶了。 这是夫人从前给老爷种的茶,搭配着园子里的药草一起泡,能清热降火,十分养生。 一想到园子里的那片药田她就来气,若不是那个假道士,药田也不至于被铲了一大块,好在药草只被破坏了一部分,有一些根部保存了下来,还能重新种回去。 “不错,母亲生前经常给父亲泡这茶,如今母亲不在了,父亲未必能想起来喝,我一会儿就给他送过去。”姜乐妍的语气毫无波澜。 即便对父亲失望透顶,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善妒狠毒的恶名,若是再一味地和父亲疏离,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在她的形象上再添一笔不孝。 她很快沏好了茶,端着茶壶亲自前往姜垣的书房。 还未走近书房,她就听见里边有说话声,姜垣的语气隐约带着恼怒,她便放轻放缓了脚步,把他的话听得更清晰些。 “年纪轻轻就封侯又如何?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盼着他倒霉的人可多了去了!等哪天栽个大跟头,看他还怎么狂。” “老爷您消消气,这福源居虽然没存货了,其他大人的家中或许还有,谁平日里跟您走得近,您就跟他谈谈,转卖两坛给您,凭您的面子,何愁买不到呢。” 姜乐妍闻言,目光中浮现些许思索。 年纪轻轻便封侯……这几个关键字,让她一瞬间便联想到了那位近几年风头正盛的安庆侯薛离洛。 能凌驾于朝廷命官之上的,除了皇亲便是外戚,薛离洛有个做宠妃的亲姑母,再加上他自身的能耐,仕途可谓一路顺畅,年仅二十三岁就成了天子宠臣,不知被多少人羡煞眼红。 她的父亲,也是眼红他、厌烦他的大臣之一。 听方才父亲和管家话里的意思,父亲这回生气,是因着买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能让他和安庆侯都抢着买的,想必不一般。 “什么人在外边!”管家的声音从书房内传了出来。 姜乐妍已经走近了房门,虽然知道姜垣此刻在气头上,进去或许要挨顿批评,她也没打算退缩,应了一声:“是我,我给父亲沏了茶,是母亲从前经常沏的养生茶,清热降火,父亲似乎心情不好,那就更该喝一些了。” 管家闻言,心想这茶来着正是时候,便连忙去开门。 姜乐妍问管家道:“父亲为何火气这么大?是谁惹怒了他?” “老爷近半年总睡不好,几个月前有人给老爷送了一种助眠的好酒,那酒是福源居特有的,别处买不到,本来这酒是不断货的,可福源居前两日出了意外,存货剩下不多,我们的人去买,掌柜的嘴上说没货,转头就卖给了安庆侯府,让人一坛又一坛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