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鸢整个人都没办法放松,却又没有办法回答他。
霍宴沉又沉默的抽了好几口烟,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很晚了,都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他有些烦燥,也不想再继续这些无意义的对话,道:“洗完澡去睡觉。” 付鸢去洗澡的时候,都有些哆哆嗦嗦。 水笼头的水浇下来的时候。 眼前一会儿是将夜那个男人朝着她欺压过来的场景,一会儿是血和暗不下去的急救室,最后却全都变成了霍宴沉朝着她压过来的情景。 他朝着她强势的辗转,深入。 付鸢在浴室里,一直都有些恍恍惚惚。 她洗澡的时候,隐约听到霍宴沉在外面打电话,她听到了追责,监控,律师的字眼。 不知道是为了处理舒沂的事,还是为了处理今天的事。 付鸢洗完后半天没敢出去,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 等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却多了一个人,是昨晚那个女人。 霍宴沉已经打完了电话,转身看付鸢。 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付鸢脚步顿住了,她很紧张,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霍宴沉没搭理她的战战兢兢,他道:“去擦药。” 付鸢心跳声一直不够平稳,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点点头,去把洗好的衣服给晒好,然后和女人一起进了房间。 等擦完了药,她也不敢出去,只是在女人打开门的时候,听到霍宴沉还是在打电话。 这回电话那头应该是傅家的人,付鸢听到他道:“有点事情要处理,不回来了。” “明天一早回去,嫂子你跟悦悦说一声。” “好。” 付鸢听到悦悦两个字的时候,又想起了在陈素朋友圈看到的全家福,以及傅敬业和傅稷傅悦的笑脸。 付鸢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 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付鸢低头看了一眼,是萧梁。 她一直看着亮起来的名字,却没接。 电话自动挂断,没一会儿,就又响了起来。 付鸢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接起来,萧梁问:“在哪里?” 付鸢是真的怕他了,她不想让萧梁再这样吊着她,让她担惊受怕,付鸢道:“萧少,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我考完再说?” 萧梁这会儿正在医院。 付鸢出事那会儿,徐盛就给他打过电话,但刚好那会儿他姐姐把他爸气出了心脏病,当场晕了过去,他姐姐吓哭了,只好赶紧打电话给他。 他临时调转反向盘往医院跑,简直是一片兵荒马乱。 在医院等他爸的时候,他就联系过徐盛,但那会儿付鸢被吓傻了,也没注意到。 徐哥当时也没跟她说。 他这边要跑的手续也多,又要安慰他妈,等他爸从医院里醒过来,再打电话给徐盛,他才知道,付鸢是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他在他爸病床边把玩着手机,想了很久,才出去打出了这通电话。 这会儿听到付鸢这么问,他心里的气就有些不顺了。 萧梁沉默片刻,声音有些冷:“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安排的?” 付鸢要说没这么想过,那是骗人的,她在男人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和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是不是上次的事情,萧梁还没有消气。 可是这会儿萧梁这么问,她却不敢这么说。 她声音轻轻的,还带着一种天生的软:“萧少,你放过我吧?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已经照着你的要求做了。” 她当时把他的面子里子全照顾到了,用自己的性命来让他有个体体面面的台阶下。 不用让别人再在他背后说三道四,说他被个女人给砸进了医院。 萧梁等了一会儿,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的这句话,他手里攥着那个平安符,沉默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没忍住点了一支烟来抽,还没抽,背后就有声音响起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呢?” 是他姐姐萧筱。 萧梁把手机收了起来,揣进口袋里,说:“没谁。” “是个女人?”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萧梁声音都有些冷:“不要在外面这么乱搞。” 萧筱这边现在是己经订婚了,却跟个外面的混混在一起混。 临到要结婚了,突然提出要离婚,要跟混混过一辈子,把她爸给气出病了,这会儿还心有余悸的。 听到萧梁这么说,她也不敢打听萧梁的事情了。 萧梁又抽了好几口烟,才摁灭了烟蒂,转身回病房。 而另一边,付鸢挂了电话后,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她也不知道,萧梁到底会不会听她的。 这天晚上她根本没睡着。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第二天早上,付鸢都不敢出去,但她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上学了。 付鸢出来的时候,霍宴沉已经在餐桌上等着她了。 付鸢脚步一顿,小声打了声招呼。 她昨晚想了很久,要怎么去面对霍宴沉,后来就让自己把昨天的事情给忘记了,就像是当初她从霍宴沉身边醒过来的时候一样。 当做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她那晚没有遇到霍宴沉过。 可是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却依旧很难。 毕竟之前霍宴沉喝醉了,他除了第一天带付鸢来这里的时候,隐隐约约提过几个字,后来都缄口没提。 可昨晚不同,昨晚是两个人都完完全全清醒的状态下。 霍宴沉看了她一眼,到是没再说别的,只吩咐:“洗漱完过来吃饭,吃完送你去学校。” 付鸢这会是真的害怕和他相处,小声的说:“我自己去上学就可以了。” 霍宴沉朝着她看过来。 付鸢就不敢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付鸢一直垂着头。 霍宴沉吃得很快,吃完就在那儿等着她。 付鸢就加快了速度。 霍宴沉皱了皱眉:“这么急做什么?” 付鸢顿了一下,只好说:“没有,就是有点饿。” 其实她连味道都没尝出来。 坐上车后,付鸢也是靠着窗户,一路上都很沉默,她的目光斜都不敢往霍宴沉那边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