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暮一笔一句写着。
“成婚这么久以来,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五年前那事发生后,我一直将自己封闭在失去同袍的愧疚里,忽视了身边很多人,包括你。” “到现在,我突然理解你为何不爱我了……” 写到最后,沈朝暮几乎红了眼眶。 翌日一早,她便令人将信快马加鞭送往杭都。 三日后,她收到了谢九玄的回信。 沈朝暮压下心中忐忑,颤抖着手将信拆开。 偌大宣纸上,谢九玄只冷冷写下一行字—— “公事繁忙,一切事情等我回府再议。” 沈朝暮神色低落,心陡然沉了下去。 …… 月末前一日,沈朝暮将之前写好的辞官奏折呈交给了陛下。 但得到陛下的批阅还需等上一日。 这时,宋锦突然急匆匆冲进来:“大人,我们查到了五年前南安王余孽的线索!” “现在赶去,绝对可以将他们悉数缉拿归案!” 沈朝暮猛地抬头,眼神一凝。 她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瞬的迟疑。 但想到那枉死的二十五名同袍,沈朝暮立即凛了神色。 “集结人马,准备出发!” “是!” 一盏茶后。 沈朝暮率领锦衣卫策马前往京郊北县。 对方虽然只有数十人,但个个都是当年南安王身边的高手。 沈朝暮赶到时,他们正准备离开,双方人马撞在一起,立即展开一场恶战。 对方为了逃命,自是下手狠辣,招招致命。 众人足足纠缠了半个时辰,才将余孽悉数擒拿。 沈朝暮淡淡扫了眼臂上的伤痕,翻身上马:“回京。” 这时,其中一个头目忽然挣脱陈江等人的控制,抢了宋锦腰间长剑直奔沈朝暮而去。 “锦衣卫走狗去死!” “噗呲——” 长剑直直刺进沈朝暮的胸膛,鲜血一瞬涌出! …… 半月后。 谢九玄伴随圣驾回京。 他从袖口里掏出那支已被修好的玉簪,心蓦然空了一下。 从皇宫出来,他径直回了府。 今日明明应是沈朝暮的休沐日,可府中却不见其踪影,谢九玄皱了皱眉。 他叫来管家问:“夫人呢?” 管家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夫人……在都护府……” 听着管家的话,谢九玄的心头忽地窜过一丝不安。 他没有再等,直接转身朝都护府奔去。 等谢九玄赶到都护府门口之时,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一进府内,谢九玄入眼便是一群身着墨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列队站在前院,神情悲伤。 整个都护府都挂满了白色绸布,正厅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奠’字。 沈母一袭素衣麻服立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 谢九玄瞳孔骤缩,一下被钉在原地! 他的视线在四周徒劳的寻找,一寸一寸的移动,期盼能在其他地方看到熟悉的身影。 直到视线落在沈母手中的灵位上—— 锦衣卫指挥使沈朝暮之灵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