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能清净片刻时,前方的男人蓦地开了口:“不膈应吗?” 没头没尾的问话,听得我莫名其妙,答不上来。 裴琛之见我没吭声,又强调道:“在和前任睡过的房间里钓其他男人,不膈应吗?” 他声音很淡,但我却像是无形中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应对,只能像根木头一样悄然无声的站在原处。 但很快,我就掐到了男人说话的重点。 裴琛之说我钓男人,还在那间与他同住的公寓里。 所以我不难推算出,昨晚,他可能无意间撞见了严冬送我回去的情形。 林西西就住在楼上,偶然撞见也是合情合理,我猜此刻的裴琛之应该是误会了我跟严冬的关系。 换做之前,我可能还会跟他解释两句,但此刻,我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紧紧地攥着我的心脏,攥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在想,他裴琛之,到底凭什么身份在我面前评头品足? 他凭什么? 想到这,我掐了下掌心,仰起头,波澜不惊道:“周总的注意点是不是偏了?” 他不是更应该去关心他的林小姐吗? 裴琛之侧过身来,直勾勾的看着我,黑眸里闪过一抹阴鹜:“江莳絮,你还真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语气讥诮,毫不客气。 我抵了下后牙槽,没做丝毫的退让,以牙还牙道:“周总刚才有个词用的相当不精确,我想我有必要跟你纠正一下。” 裴琛之不明所以,一声不吭的站在顶灯下,锋利的五官被灯光照的愈发寒戾。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言不讳道:“裴琛之于江莳絮而言,不是什么前任,从来都不是。” 第40章谈价 我说的是实话,但裴琛之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 这时电梯门开,我故作镇定的往外走,倏忽间腕上一紧,裴琛之竟紧跟在后,拽住了我。 “江莳絮,你再说一次。” 他的语调很急,尾音喑喑哑哑,莫名的给人一种委屈感。 我吸了口气,说:“陈述事实而已,周总是觉得我哪一句说的不对吗?” “你……” “琛之。” 林西西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裴琛之指尖一顿,立即松开了我。 小姑娘小跑几步到裴琛之面前,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道:“我刚给你发信息了,你没看到呀?” 裴琛之平和的应了一声,脸上的薄怒早已消失殆尽,神色正常的好像方才针锋相对的场面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你跟莳絮姐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话题忽然扯到了我这边。 我迎上林西西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平淡道:“也没什么,讨论汉语言的博大精深。” “哦,是吗?”林西西抬眸看向裴琛之,说:“学长你对这一块也感兴趣啊?” “絮絮,总算找到你了。”吴凌站在门口,默契的给我递眼色。 我感激不尽,快步冲向她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财神爷今天脸色不对啊?”吴凌凑过来八卦。 她的洞察力一向很强。 我叹了口气,说:“怪我好为人师。” “啊?” “昨天周总教了我一点经济学,今天我回了他几句汉语言的精炼处。”我轻描淡写道。 吴凌叹了口气,噘嘴道:“你们学霸平时都是这么交流的?” 好像越扯越远了。 看来还是我修为不够。 吴凌见我没再吭声,爽快的把一份暗红色鎏金邀请函递到我面前。 “后天晚上冯大财主在维也纳酒店举办一个商业酒会,很多业内大拿都会参加。”她顿了顿,说:“你喜欢的Stack也会出席该酒会。” 我略感惊讶,问:“是享誉全球的软件工程师Stack吗?” “是。”吴凌笑眯眯的看着我,问:“怎么样,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我心口微微一颤,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Stack是我大学时期就喜欢的一位世界级软件工程师,他最绝的地方是不需要调试器帮忙,只要扫一眼代码,错误就会原形毕露。 能跟这样的大神交流,我求之不得。 我花了一晚上整理了要跟Stack讨论的相关技术问题。 但去酒会一事不知道是谁传到了林西西耳中,翌日上午,她在工作群里@吴凌。 “吴凌姐,听说我们也收到了宏图资本的邀请函,请问明晚的酒会我能跟过去凑凑热闹吗?” 说完还发了一个吐舌头的俏皮小表情,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吴凌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但偏偏邀请函上明确的标明每家公司只允许携带一名骨干参与。 宏图是大集团,这种集团做起事情来最讲究规章制度,他们既然已经标明了这一点,就说明明晚的酒会是有严格的人员审核机制的,如此,吴凌根本没法带上林西西。 她把林西西和我一起叫进了办公室,点明了此事。 “林经理,很遗憾这一次我们没法一起去参加酒会了,不过你放心,以后类似的酒会多的是,到时我们再一起参加。” 林西西耷拉着眼皮,小声说:“那就听吴凌姐安排。” 她说完便退出了办公室,把心灰意冷写在了脸上。 我想,如果裴琛之看到这一面,估计又要心疼坏了。 吴凌也瞧见了,心事重重道:“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我看向她,视线接触时,又听吴凌补充道:“林西西是在工作群里提的这件事,别忘了,裴琛之也在群里。” 吴凌的意思我懂,她觉得林西西是有意为之。 我隐约间也有些不安。 但有时候你怕什么来什么,这不,快到下班点时,吴凌给我发来了她跟曾智的聊天截图。 “我们周总的意思是,让吴总想办法把林小姐带去明晚的酒会。” 曾智说的含蓄,但言下之意我跟吴凌再清楚不过。 酒会只能去两人,裴琛之要吴凌在我跟林西西之间二选一。 吴凌气得咆哮:“平时不分轻重也就算了,可明晚是什么场合,她一个没毕业的小姑娘,有什么资格参加,裴琛之这是色欲熏心了吧?” 吴凌拒绝了曾智的提议:“公司是我们的,这点事情我这个当老总还是能做的了主。” 我深知她是为我打抱不平。 可我也明白,这件事既然是裴琛之的意思,那他自然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怕他迁怒吴凌,主动给他去了电话。 “孟经理有事?” 我迟疑了两秒,问:“周总方便碰一面吗,关于明晚的宴会,我想跟您聊两句。” 电话那头顿了片刻,我听见裴琛之问:“地址。” 言简意赅,似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我选了沈华兰昨天约我见面的那家咖啡馆。 半小时后,我跟裴琛之面对面坐着,男人沉着一张脸,拒绝了递来的餐谱,直截了当道:“我只有十分钟,一会我还要陪西西去选礼服。” “选礼服”三个字把我噎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裴琛之,是一点余地都不给我们留吗? “怎么?”裴琛之见我没出声,拧着眉问:“孟经理到底要说什么?” 我好言相劝:“周总身份尊贵,以您的能力,想要把林西西塞进一个酒会,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说过,”裴琛之冷冷的看着我,“我不想她被人议论。” 我紧攥着杯柄强迫自己镇定,直言不讳道:“周总这是铁了心的要我把出席的机会给林经理吗?” 裴琛之强调:“不是给,孟经理应该明白,机会属于谁,由主事人决定。” 他说的主事人不就是他自己吗? 我想,如果我跟吴凌一意孤行,裴琛之可能有一百种方法逼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