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踮起脚尖,去抢陈素罗举到半空中的手机。个子太矮够不着,我跳起来, 还是够不到。
狗急了跳墙,我急了……挠他胳肢窝。 陈素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会跟他来这招。面对胳肢窝传来的痒感,他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不受控制的笑起来。趁这个机会,我去抢手机,陈素罗握得更紧了,一着急,我使坏,用脚绊他,在他仰面倒下前,想拉住我的胳膊,结果,把我也给拉趴了。 只觉嘴上一软,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天哪,我这是吻上了陈素罗的……唇? 这狗血俗套烂到家的事,竟然真的会发生?我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 陈素罗睁开了眼睛,与我对视了三秒钟。 极度尴尬的气氛中,他一把推开了我。 陈素罗手劲太大,直接把我推倒在地,我的姿势由刚刚的趴他身上,变成了四仰八叉tຊ躺在地上。 旁边看热闹的姐妹和戴梦得,一人扶一个。 “呸,呸呸!”陈素罗站起身,朝着地上吐了一口,他像个有洁癖的处女座,吐了很久后,又拿着桌子上的纸巾擦起嘴来,觉得没擦干净,又跑去卫生间漱口。 我无语至极,我一女的,我都没他那么夸张。好奇怪,那可是我初吻,我怎么不……介意? 我的脸突然有种灼热感,干咳两声,我学着陈素罗,装作很嫌弃的样子,拿着纸巾用力擦,然后回到饭桌上继续啃无骨鸡爪。 这时,姐妹用筷子那头怼了怼我:“刚才谁发的信息?不会是那个不要脸的杨治吧?” “是那个不要脸的杨治。”我点头。 “赶紧把信息删了,手机关机。” “好。”我双手竖起大拇指,夸赞姐妹,“还是你聪……” 突然感觉到身后气温降到了零下,一股莫名其妙的冷空气,嗖嗖嗖直往我脖子里钻。 我带着忐忑不安的表情回头,看到陈素罗正抱着双臂,居高临下且面无表情的俯视我和姐妹。 我和姐妹抽了抽嘴角,相视一笑,端起大米饭扒拉起来。 陈素罗冷着一张脸:“姐,该说你是恋爱脑,还是说你无脑?” 姐妹嘴里塞满大米饭,含糊不清道:“都……都行?” 陈素罗挺无奈,揉了揉太阳穴:“姐,你明知贾脱口有问题,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说明,你也有问题。” “啊对对。”姐妹夹了一大口菜塞嘴里,事不关己的敷衍着,“你说有就有呗。” “我明天回北京,把真实情况跟爸妈汇报。”陈素转身,回了他房间,留给我和姐妹一个冰冷的背影。 “怎么办?”姐妹嘴里的饭不香了,撇着嘴捧着脸自言自语,“万一老妈抓我回去相亲,我还怎么将单身进行到底。” “小点声。”我捂住了姐妹的嘴,压低嗓子,“旁边还有人。” 我和姐妹聊的太投入,再加上戴梦得太安静,我们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 “那个,你俩……不是情侣啊?”戴梦得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姐妹立马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叮嘱戴梦得:“你一定要保密啊。” “你们怎么回事?”戴梦得来了兴趣,“说说看。” “呃,说来话长。”我不知从何说起,“说来话长我就先不说了哈。” “哈哈,明白放心。”戴梦得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 饭后,戴梦得告了别,回了他自己家。 没什么问题的话,两三天之内,他就收拾行李出发东北了。 家里彻底安静下来,吃饱喝足的姐妹呼出一口气,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想到进行了几天的猛男计划突然停止,我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就这样结束了吗?对猛男计划,我觉得意犹未尽呢。 假如杨治没有给我发信息,就不会惹得陈素罗对我产生怀疑,不产生怀疑,明天的猛男计划就会如期进行,如期进行,我就能继续被陈素罗“虐”了。 是的,我还想跟他玩。 可现在,陈素罗不跟我玩了,还认为我是个背着他姐乱聊的渣男!真是头疼极了。 想到这些烦心事,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哎。” “怎么了?”姐妹问我,“该叹气的应该是我好吧?” “就是心里堵得慌,想骂杨治,狠狠骂他一顿。”杨治坏我好事! “我也想。”姐妹来了兴致,“一起可好?” “嗯!”我把杨治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杨治的电话又打来了。 这次,我要把杨治给我的冷暴力,汇聚成零下几十的声音,反击给他,冻死他:“什么事?” “小,小净是我,我杨治。”杨治激动的语无伦次,“你别急着挂好吗?听我说几句。” 姐妹笑出了声,附在我耳边低声笑道:“风水轮流转,杨治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记得恋爱到第三年的时候,我经常联系不到他,每次通话,都是他急匆匆挂了电话,不是工作忙就是在开会。 白天他忙,那我就等他下了班联系。结果,他不是急着上厕所就是要洗澡,不是喉咙疼讲不出话,就是手疼打不了字?回我个信息就跟费他多大劲似的。 “小净,别闹了好不好?咱们和好吧行不行?身边亲朋好友的手机号被我借了个遍,你一听我声音就挂一听我声音就挂,我都快急死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有多重要了,以后不会再辜负你了。” 放到以前,听他那么说,我肯定感动到痛哭流涕,现在,我没有一丝丝的感动,只是觉得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可悲至极。 “渣杨,有屁快放。”姐妹不耐烦催促。 电话那头的杨治,沉默了片刻,开了口:“我们,见一面吧,我给你赔礼道歉。” “我不想……”见字还没说出来,被姐妹捂住了嘴巴。 姐妹替我答应了他:“好,明天下午一点,万福广场不见不散,看看你怎么赔这个礼,怎么道这个歉!” 挂了电话,我感到为难:“我真不想见杨治,想到他,我就想到背叛和耻辱,想到他我就觉得自己的青春喂了狗。” “就因为他是你的耻辱,是你心头的一根刺,我才答应他见一面,目的就是想让你亲手把这个耻辱抹去,把这根刺拔掉,这样,你才能彻底从杨治的阴影中走出来,懂不?” “那好吧。”我答应了姐妹。 洗漱过后,我和姐妹准备睡觉,突然,陈素罗敲响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