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当天,伦敦会场。
顾之洲站在后台,杨秘书打来了电话。 “顾总,余小姐母亲的移植手术成功了。” 顾之洲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那头杨秘书似乎在斟酌着开口,这时会场司仪来提醒顾之洲。 杨秘书开口:“是关于温小姐……” “她的事,我回来再问你。”顾之洲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周,顾之洲回了国。 刚到公司,堆山的事务就涌了上来,他不得不把去医院的事情放一放。 处理了一大堆事务,杨秘书紧跟着递上厚厚一沓资料:“顾总,有人了曝光音乐事务部杨经理骚扰女员工,现在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顾之洲翻动着,视线在照片上陡然停住。 这个男人他记得,沈盈也被拍到过和他的不雅照片。 他心里蓦地一沉,眉头微蹙,难道她真的没有为了出名而出卖身体? “总裁,怎么处置?”见顾之洲不语,杨秘书轻声问道。 “立刻辞退。”顾之洲将脑中的想法放到一边,冷声说,“依法办理。” 中午,西餐厅。 余欢亦谨慎的切着牛排,视线不时打量着坐在对面脸色阴沉的顾之洲。 顾之洲垂着眼心不在焉的摆弄着餐具,眼神深幽。 他想起了沈盈,想起了她通红的眼睛,想起了她说“你要相信我”。 自己真的错怪了她了? 顾之洲眉头一蹙,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想罢,顾之洲将刀叉一放,余欢亦立即问:“是不合胃口?” 她笑起来的时候,刻意皱了一下鼻子,这是沈盈惯有的小表情。 顾之洲眼神一暗,猛地探身过去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如极地的冰:“我说过了,不许学她!” 下巴传来的力道仿佛是要捏碎骨头。 余欢亦一惊,她眼里迅速蓄起泪,软声道歉:“我再也不会了。” “那就长点自知之明。”顾之洲厌弃的甩开手,大步离开了餐厅。 余欢亦看着顾之洲的背影,眼底滑过一丝怨愤,手紧紧握着刀柄。 她绝不要当个只是相似的替代品的可怜虫。余欢亦想,顾之洲身边的人,只能是她。 接着,她眼神变得得意。 ——可喜的是,顾之洲再也见不到沈盈了。 顾之洲走出餐厅,心烦意乱。 车子驶入车流,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是去医院的路上了。 顾之洲下车后径直去了病房。 他拉开房门,满腔的烦闷瞬间凝结,随即被盛大怒火吞没。 整个病房干净如新,被褥一点褶皱也没有——沈盈不在。 好,很好。 顾之洲怒极反笑。 他没有想到沈盈竟然敢选择逃跑,什么亲情也不过如此。 怒火淤积在他心口,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尽。 他掏出手机,语气凛然:“叫你看的人呢!把沈盈给我找出来。” 听筒那边顿了一瞬,接着杨秘书的声音传来,干涩无比。 “您是说温小姐吗?” 走廊的感应灯已经暗下,只有病房里的阳光通过玻璃窗透出来,薄薄的散在脚边。 顾之洲听见他说:“温小姐一周前已经去世了,死于肾脏移植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