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推开,门就从里拉开了。
正要出门的陆景然见到她,脚步一顿,眉梢一拧:“你做什么?” 苏音表情微僵:“我……” 话还未说完,手里的房卡就被发现。 陆景然一把将房卡拿了过来,看清房号后眼底立即漫上了寒意。 “这次回去,我会考虑重新组队的问题。” 听着他宛如命令般的话,苏音眼眶终于红了。 她带着哭腔质问:“我只是喜欢你有什么错?” “这就是你的错。”陆景然毫不犹豫的说,“我不喜欢你。” “所以你现在要去找方予禾?”苏音咬着牙问,“你也看到了,她不爱你了!” 陆景然心里烦闷,懒得与她解释,直接越过人大步离开了酒店。 山城的人文风情都带着些古旧的气息,连夜幕下的霓虹灯都透着一股年代感。 陆景然点了根烟,沿着长街慢慢走着。 从青训期算起,他和方予禾认识八年了。 一开始二人并不熟,真正认识缘于方予禾被基地同期霸凌。 方予禾的身世捂得再紧也会露出蛛丝马迹,在一次偶尔的情况,陆景然救下了方予禾。 那个时候的方予禾,倔强又脆弱,像过刚易折的冰棱。 又后来,在一次模拟战斗中,教练发现二人异常默契,便组成了搭档。 同时,他们也这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就像双人花滑的组合,亦或者国标中的双人组合。总会在默契中,认定对方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从而忽略了相爱那一步。 他有时看着方予禾眼中地爱意时,会问自己,他有没有那么爱她。 答案是,事到如今,他仍然不知道。 但是,陆景然清晰明确的知道,自己对方予禾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烟夹在指缝间,陆景然没有抽,任由它兀自燃烧。 这么想着,他烦躁的扒了一把头发。 可如今方予禾宁愿死都不愿跟他回家,这让他难以接受。 以前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想不通的陆景然烦乱的抬头,却是一愣,——他竟走到了摘星俱乐部门口。 此时夜深,俱乐部里漆黑一片。 他又想到了在酒店里,那个少年说去方予禾房间睡的事情。 手里的烟早已经燃到了尽头,陆景然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望着俱乐部大门,眼神发沉。 方予禾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墙上的时针指向了2。 基地静悄悄的,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像个幽灵。 飘荡在人世间,像水面上的浮萍,雨滴打一下就碎了。 方予禾缓缓的把自己推向窗边,窗外的夜色像幅水墨画,星子和灯火就是其间的点缀。 回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画面。 那时VI俱乐部管得严,晚九点后就不准青训生出门。 十点的时候,陆景然得知了那天是她生日,竟临时起意给她过生。 方予禾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生日的日期也是孤儿院捡到她的日子。 她茫然被拉到墙头,看着高耸的围墙发怵。 她说:“要不算了。” 陆景然说:“不行,今天你十八岁,必须要过生日的。” 那时,陆景然蹲在墙头,脑袋上顶着一轮弯月,像动漫里的男主。 他在月华之下露出了一个笑:“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方予禾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回忆。 那个说每个生日都陪她过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正当她要回房的时候,身后却蓦然响起一串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