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男人正迈步朝外走去,门口是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代驾已经在车边等候。她赶忙加快脚步追出去。
“霍祁漳,等我一下。” 男人闻言停下了脚步。 深夜的温度有所下降,纪洛笙一踏出门就感受到了无法忽视的寒意,身体不由地颤了颤。 “霍祁漳,我今天替你赢了不少钱吧?” “衣服呢?”男人看着她裸露那双白的刺眼的长腿,眼眸渐深。 “借给贝贝了。” 说着,她的肩上落下一件西装,带着他的木质香。 “夏小姐要什么奖励?嗯?”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纪洛笙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清澈的眸中带着试探,“我想要城南那块地……行不行?” 她的鼻尖已经被风吹的有些泛红,眼神中流露的期待泛着光,头发也有些乱,垂落在胸前。 霍祁漳滑过腕间的佛珠,一字一句启唇,声音又低又磁,“行啊。” 纪洛笙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盛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紧接着便看到他向自己靠近一步。 “跟我结婚。夏小姐不是一直提到我们之前的娃娃亲吗?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履行婚约,我把城南那块地给你。” 男人的声音如同被打磨过的玉石,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眼中带着困惑与防备。 “为什么?” 霍祁漳的眸光黯了黯,随后薄唇微勾,“你需要城南那块地,而我需要给我母亲一个儿媳妇,仅此而已。况且夏小姐的确是我母亲眼中最合适的人选。” 要不是确定自己今晚滴酒未沾,她甚至以为这是自己酒后的幻境。什么情况啊?霍祁漳竟然要跟自己结婚?当然,也称不上商业联姻了,毕竟她已经是濒临破产的落魄大小姐。 会所的绚烂灯光还未熄灭,大门口仍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但外面世界的喧闹好像将她隔绝,纪洛笙觉得自己的脑子被冷风吹僵了,她现在一刻都无法思考。 明明梦寐以求的东西近在咫尺,有了那块地,夏家便有了生路,但她却没有果断触碰的勇气。 霍祁漳垂眸看着她,无奈叹了口气,意味不明。 “上车,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像是铃铛摇响在耳畔,她回过神,甩了甩刚才服务生递还给她的车钥匙。 “我开车了,自己能回家。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拜拜!” 说完,头也不回地逃跑了。如同那次在意大利一样。 男人眉心微蹙,黑眸蒙上了一层黯淡。他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烟才转身上车。 “走吧。” “好的先生。” 纪洛笙无比后悔自己没有把许恩贝拐回家,不然自己一定会把她从醉意中摇醒,然后问她一句,“你哥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霍祁漳的外套,她将它整齐地叠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洗澡了。泡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里有未读消息,她一点开,差点拿不稳。 霍祁漳:「到家了吗?」 上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666的车费转账。她咬了咬唇,暂停了拿毛巾擦头发的动作。 纪洛笙:「到了。」 她拿起毛巾,继续擦头。手机很快又亮起来。 霍祁漳:「结婚的事,你可以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这一次,纪洛笙没再回复。 凌晨,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总觉得自己房间萦绕着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她无奈掀起被子起身走到沙发,随后泄愤似地将那件西装扔进了卫生间。 万恶的资本家! 第二天一早,纪洛笙顶着眼下的淡淡青色醒来。 “李阿姨,今天不用帮我准备早餐了。” 她准备去突袭许恩贝。 然而当她走到楼下,还是没能听见李阿姨的声音,也没找到她的身影。平时家里的阿姨这个点肯定起来准备早餐了,今天却格外的安静。 “不用找了,李阿姨已经被我辞退了。” ?谁在狗叫? 顺着声音抬头,她看到大伯夏卫平正坐在外公那把黄梨木椅上。 “大伯,您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夏卫平笑意不达眼底,“安杳啊,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也了解,多一个人多一份开支。你一个人住在这栋别墅里,吃得也不多,哪儿还需要什么阿姨,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 纪洛笙扯了扯嘴角,“大伯现在都不带跟我商量了吗?今天您可以瞒着我把家里的阿姨辞退,明天是不是还想带着老婆孩子光明正大住进来啊?那我可得提醒您,这栋别墅可是在我妈的名下,现在她走了,我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你!”夏卫平被外甥女这话噎到,他的确想过要把这栋别墅据为己有,奈何夏蝶的股份和不动产全部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他拍了拍桌子,“城南那块地你跟许氏谈得怎么样了?我就知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行!收拾收拾,穿漂亮些,中午跟我一起去见游霓的王总。前两天在酒局上他有意向公司注资,现在当务之急,把这笔生意谈下来才是正事。” 夏卫平私底下接触过王总,他前阵子刚刚和老婆离了,现在又琢磨着再婚。在酒桌上一听说夏氏的事情,就打着哈哈让夏卫平把夏老的宝贝外孙女带来看看,要是真有这么漂亮的话,投资夏氏的项目不算什么大问题。 话已至此,是个男人都能听懂这里面的意思,酒桌上的人都笑得不怀好意,甚至有人开始恭喜王总第二春,反正要多恶臭有多恶臭。 听到夏卫平提到城南的地,纪洛笙自然是想到了昨晚的事,眉眼闪动,浮起一层躁恼。 “大伯直接把地址发我就行,我就不留您了。” 夏卫平气哼一声转身离去。反正不急于一时,等她嫁给了王总,这栋别墅到时候不还是他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