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了:“良配未必心悦。如若不能嫁于心悦之人,我愿只做楚家女,终老一生。” 听到如此誓言,楚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 夏日已过,秋风萧瑟。 转眼,已是公主大婚之日,普天同庆。 楚南安站在院中,听着府外传来唢呐和锣鼓合奏的声音,又想起她与容子墨大婚之日。 那时他一袭白衣,风姿卓越。 她忍不住想今日的他还会是那般吗?还是也换上了大红的喜服,却迎娶他的新娘? 思绪缥缈间,远处突然响起一片嘈杂—— “公主!不能进去!” “滚开!敢拦本宫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楚南安转头看去,只见身着婚服的萱忆公主戴着满头金冠,怒气冲冲地走来。 她不是要成婚了吗?为什么突然来了将军府? “公主?”楚南安连忙站起来,满脸疑惑,“你怎么……” 没等她问完,萱忆公主一把将手中的圣旨砸在她身上:“你们楚家都是晦气的东西!你三叔和你父亲什么时候死不好,非要在本宫大婚之日去死是吗?!” “红白犯冲,本宫婚事只能推迟!楚南安,楚家毁我婚事,本宫不会放过你们!” 萱忆的话如同一道惊雷震住了楚南安。 她不敢相信:“不可能!三叔和父亲怎么可能死?他们不会……” 楚南安一把推开萱忆,飞快地往外跑去。 她的话是假的,三叔和父亲一定没事! 然而刚迈出府,就看到一身喜服的容子墨走来。 他红衫墨发,勾魂摄魄,唯有一双深邃星眸,冷的好似千年寒冰。 而他身后,则是披甲持刀的御林军! 楚南安无暇多想,手紧抓着他鲜红的衣袖,颤声问:“我爹他……” 容子墨凉声告知:“楚大将军已死,南国连失五城,损失惨重!” 楚南安脸色霎时惨白,她凝着男人不带丝毫玩笑的眼,手无力垂下。 绝望如水,将人溺毙。 她被迫接受这个事实,红着眼再问:“……尸首呢?” “楚君仪被乱刀砍死,尸骨无存。楚大将军尸身被敌军所获,挂在天堑城城门,振奋敌军势气。” “轰——!” 随着容子墨话落,晴天之上突然一声雷鸣轰响,顷刻间滂沱大雨落下。 楚南安只觉一股晕眩之意直冲大脑,她后退半步,差点摔倒。 她不敢想象,生前顶天立地,安若泰山的伟岸父亲,死后居然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为什么……不派人夺回父亲的尸首?”楚南安的声音都在颤抖。 容子墨冷漠道:“一个毫无用处的尸体,不值得更多人为之赴死。” 楚南安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是从容子墨的口中说出! 她父亲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面对他的死亡,以及死后的侮辱,容子墨竟可以如此波澜不惊!! 楚南安凝视着容子墨如海的深眸,视线渐渐落到他身后的御林军上,心里后知后觉的升起些不安。 “所以你今日……是为何而来?” 面对楚南安的质问,容子墨淡声宣旨:“陛下有旨:楚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命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第7章 以身殉国,换来的却是抄家灭门! 楚南安无法接受,更让她震惊地是宣读这道圣旨的人竟是容子墨!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模糊了楚南安的视线。 眼前那抹红衫ʝ喜服的身影,越来越陌生。 眼见容子墨越过自己,就要带着禁卫军走进将军府。 楚南安想要阻拦:“容子墨,你不能这么做……” 下一秒,却瞬间被禁卫军压制在地,只能无力地看着他走进去…… 天牢。 楚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团聚,却独独少了楚老太太。 楚南安茫然的看着母亲,便听她说:“你父和你三叔的死讯传来,她受了刺激,犯了心疾,没能……熬过来!” 楚南安只觉眼前一黑,那个小时候抱着她说别怕,在她打了胜仗回来时,摸着她头说‘不愧是我楚家女儿’的老人,就这么走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这一刻,楚南安再绷不住情绪,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三叔让我留下来保护楚家,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自责自己的无能,怒骂自己废物,可终究改变不了这一切。 楚母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楚家避不开的命运,不是你的错。” …… 夜,来的悄无声息。 脏乱的牢狱中,楚家人靠在一处睡去, 只有楚南安窝在角落,望着天窗外倾泻而来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牢门打开,狱卒粗声喊道:“楚南安,出来。” 楚南安抬起头,就瞧见他身后的容子墨,一身洁白,不染尘埃。 两人隔着木栏对视,许久,她才起身走出。 空寂的牢房里,沉默蔓延。 直到容子墨开口:“行刑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 楚南安神色空洞:“我娘说这是楚家的命。” “只是我想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容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没回答,转开了话题:“你爹曾对我有恩,作为回报,我可帮你一次。” 听到这句话,楚南安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时想起这份恩情又有何用?楚家要没了,一个不留…… 倏然,楚南安想起了自己的小侄子,她瞳孔微微一震。 “楚元……能救元元一命吗?” 容子墨摇头拒绝:“不可能,他是男丁。” 楚南安早已猜到,却不免失望:“那便没有了。” 见她黯淡的眼眸,容子墨心里涌上抹异样:“你……”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楚南安打断:“帝师大人,若你真的有心,就夺回我父亲和三叔的尸首,送他们……入土为安。”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顺着来路走回。 容子墨站在原地,望着她单薄的身影慢慢走进阴暗的囚牢中,神色难辨…… 三日后,楚家三十几口人被拖上了刑场。 “楚家通敌卖国,罪恶深孽。楚家三十九口人,行刑——” 高台上的监斩官丢下火签令,刽子手举起屠刀。 头顶的太阳明亮到刺眼,楚南安仰头望着,耳边回响着来自家人的高喊—— “楚家无罪!” 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的,是刀落下的凛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