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禾有个习惯就是给自己的每套设计都留档并申请知识产权。 李燕、收稿的人和制作厂家,环环相扣下但凡有一个人去查过都不会选择将其作为新款推出。 但是他们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做出来了,除了材料几乎没有变动。 接下来的调查取证简单到苏禾有些失笑。 与此同时,傅砚辞追查黑钻石的下落,也查到了李燕的身上。 别苑书房里没有监控,但门口的监控拍到了林助理和李燕进去的画面。 李燕出来时还紧紧捂着兜,满脸紧张。 傅砚辞从拍卖行手中赎回黑钻石,将其带回了别苑。 他到家时,苏禾还在接电话:“我不需要道歉,只需要你们下架相关制品。” 苏禾拧眉怒斥的模样平添几分英气。 挂断电话后,苏禾便看到傅砚辞站在门口。 她敛下怒意,换上笑容:“怎么站在那发呆?洗手吧,我饭都做好了。” 傅砚辞理所当然地享受了几年苏禾在家洗手作羹汤的生活,都忘了苏禾在外也是位备受信赖的创始人。 他上桌,直直盯着苏禾:“你遇到了什么事吗?” 苏禾夹菜的动作一怔,耸了耸肩:“工作出了点差错,放心,小问题。” 傅砚辞握住苏禾另一只手,十指交叉紧贴:“我知道你很棒,可以一个人处理这些事。” “但你有我,你完全没必要一个人扛下所有。再多依赖我一些吧,我会帮你的。” 傅砚辞眼神澄澈,里面满满当当,只装着苏禾一个人。 苏禾低下头:“我只是觉得这些小事不用打扰你。” 傅砚辞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你的事,从不算什么小事。” 苏禾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喉咙,手指微曲却被握得更紧,肌肤相触传来酥麻的感觉。 这时,苏禾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推开傅砚辞跑进厨房干呕起来。 傅砚辞跟了上来,一手抚着苏禾的背顺气,一手递上一杯温水。 苏禾吐得生理泪水泛起,她接过水却没有喝,指尖扣着杯壁。 她抬眸看向傅砚辞,眼里情绪复杂:“砚辞,你很想要这个孩子吗?” ◇ 第三十章 傅砚辞用指腹抹去苏禾眼角的湿润:“阿漓,你是在害怕吗?” 苏禾哑然。 害怕当然是有的,害怕不够健康,害怕这个孩子承担太多期待,最后甚至可能无法诞生。 将苏禾揽入怀里,傅砚辞俯在她耳畔轻声道:“没关系的阿漓,就按你自己的想法来。不论怎么样,我以你为重。” 苏禾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砚辞,有时候我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两人结婚时连酒席都没有办,只是在苏禾的强制要求下才拍了一张婚纱照。 而如今,结婚半年不到,苏禾就好像碰触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光。 这本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她内心却空落落的,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傅砚辞一颤,莫名的凉意涌上心头。 但他没有多想,还在低声哄着怀里的妻子。 这晚过后,苏禾没再提及孩子的事。 陈小姐订单的截止时间将近,苏禾加班加点地绘制图画,连饭都是傅砚辞送到书房吃的。 又是一张画完后,苏禾感到一阵眩晕。 她摸出药瓶吃了两片,仰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手机铃声响起,是宋辞:“白小姐,今天是复查的日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呢?” 苏禾这才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抱歉,我这就来。” 收拾好后,苏禾打车到了医院。 今天市中心出了连环车祸,电梯都优先给病患用。 苏禾看着宋辞催促的电话和短信,叹了口气,决定走楼梯去找他。 走到三楼时,苏禾又开始犯恶心。 明明还没有显怀,她的不适症状却格外强烈,让人分不清是因为怀孕还是生病。 她扶着扶手向上走,呼吸越来越急促,速度却越来越慢。 晃晃悠悠的像是断了网的电视,眼前一片灰白。 最后,苏禾趴在楼梯上,用最后的力气拨通宋辞的电话:“我在三楼楼梯口……” 交代完后,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躺在病床上,宋辞坐在一旁翻看病历。 苏禾稍稍一动,就感觉下半身酸痛难耐。 她看向宋辞,面色惨白:“我这是怎么了?” 宋辞摘下眼镜,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去的太晚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苏禾没有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宋医生,你在开玩笑吧?我只是爬了几层楼梯,怎么可能流产呢?” 将病历递上前,宋辞又给苏禾倒了杯水:“你原本的身体就很容易滑胎。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苏禾接过病历却没有翻开看,只苦笑着抚摸腹部:“这可能就是命吧。我总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不属于我,现在也只是将它还给天上了。” 犹豫片刻,宋辞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对于你来说,流产不是什么坏事……” 他想劝一下苏禾,却被门口的声音暴躁打断:“流产都不是坏事,还有什么算坏事?” 宋辞抬眼望去,却见傅砚辞靠近,朝他脸上挥出一拳。 ◇ 第三十一章 宋辞没有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我说的是事实。” 傅砚辞抓住他的衣领,眼神冷硬:“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什么万用砖吗?怎么哪个科室都有你?” 宋辞重新戴上眼镜,虽是被抓着,气势上却一点没输:“如果需要的话,我确实哪个科室都能去。” “那你也必要缠着别人妻子不放吧?不要随便破坏别人的感情。” “这没有破坏,只是你们的感情看着就岌岌可危。” 两人你来我往地,吵着苏禾头疼。 苏禾拿起病历在床头柜上敲了敲:“不要吵了。” 她语气虚浮,眉宇间满是疲倦:“砚辞,是宋医生救了我,你不该对他动手的。” 闻言,傅砚辞火气上涌:“你也觉得他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两人对上视线,苏禾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闭上眼。 傅砚辞被苏禾的反应烫了下,连道三声“好”,松开宋辞摔门离去。 宋辞处变不惊,自己整理好着装:“他应该没有家暴倾向吧?” 苏禾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想笑又笑不出。 宋辞也不追问,只接着说他的:“就像我上次说的,既然不用二选一了,不如养几天伤开始做手术吧。哪怕是为了你的事业。” 苏禾摇头:“现在还不行,我还有事要做。” “我要给陈小姐一个完美的订婚仪式。” 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想要看看别人幸福的样子。 苏禾不愿意,宋辞也不能把她绑上手术台,只好说出大堆注意事项后,起身离去。 病房陷入寂静,苏禾很快睡了过去。 睡着后,她梦见了另一个自己。 她像个旁观者,目睹那个苏禾拼尽一切都没有得到傅砚辞的爱,三年婚姻最终换来一地狼藉。 最后,她看向自己,眼里满是哀怨:“我不想再爱傅砚辞了。” 苏禾猛地惊醒,此时已经是白天,床头摆着护工端来的营养汤。 她打开手机,傅砚辞下午时还有数句关心的话,晚上走后就再也没了讯息。 苏禾原本是该伤心的,但此时的她却没了解释的欲望。 她和陈小姐交流过后,定了张飞往京川的机票。 得知苏禾要出院,宋辞自告奋勇将她送回家:“如果你在路上又出了事,医院是要负责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苏禾也没再拒绝。 陌溪别苑。 苏禾下车,朝宋辞挥挥手:“谢谢你宋医生,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宋辞叹气:“你能早些做手术,我就谢天谢地了。” 苏禾笑着点头:“等我回来,一定去治。” 看着宋辞开车离去,苏禾也回到房间收拾起东西。 所幸这个时候傅砚辞不在家,不然苏禾也不知道该用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