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又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 不知道这栋楼里到底埋了多少炸弹,也不知道它们分布在这栋楼的哪些角落,但是这一次的爆炸显然更为剧烈。 整栋楼发生了巨大的摇晃,顾言溪站不稳,晃了几下,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言言。” 傅南依唤着她的名字,把双臂从她肩头挪下来,艰难地站稳,去扶她,“我自己可以走。” “快走吧,这栋楼很快就要塌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下楼。 深知这是关乎生死的一场逃亡,两人都卯足了力气往楼下跑,汗水和血水浸透了她们的衣服。 “快到了。” 随着顾言溪的一声惊呼,她们身后的一大块墙体塌陷。 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两人直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往几米外的出口跑去。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巨大的爆炸声。 显然这个爆炸源离她们极近。 随着墙体被破开,一道巨大的火舌朝着她们袭来。 顾言溪睁大了瞳孔看着这一幕。 “傅南依!”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傅南依推向了出口。 可那道爆炸的冲击力还是猛地撞向顾言溪,砖瓦碎片接踵而至打在她的腿tຊ上、脸上、肩膀上。 那条火舌从侧面冲过来,灼伤了她的半边脸,留下不可磨灭的疤…… 桥对面的广场忽然放起了烟火,天上绽放的火光照亮少女的侧脸。 那被火舌烫过的一片皮肤经手术焕然一新,不仅如此,那张脸虽仍还漂亮似从前,却是以另一种模样呈现。 顾言溪身后有一群孩子跑过,欢声笑语连成一片。 她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将冷气隔绝在外,然后向趴在桥扶手上的猫敞开了大衣。 “团子,回来。” 那只猫听到声音,立马跳向她,钻进了她的怀里。 顾言溪拉拢衣服,裹紧了猫。 团子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向上看着她,不停地眨眼睛。 一人一猫长时间的相处早已形成了默契。 顾言溪一眼就明白了它想表达的意思,“你也饿了是吗?想吃什么?” 所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只猫陪着她。 当初算是没白救它。 团子作出一副思考状,半晌,把爪子从她的衣服里探出来,指向了华人街的方向。 “看来你也跟我一样想念故乡的美食。”顾言溪笑了笑,带着它就往华人街走去了。 团子从她的衣服领口里探出头来,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路过的人。 迎面有一个小女孩牵了一条狗经过。 那只狗乍一看长得有些像泰森。 团子盯着它看了好久。 顾言溪注意到团子黏在人家身上的目光,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你也觉得她长得像泰森是吗?” “泰森跟你爸爸在一起,那只尽职尽责的狗应该能把他照顾得到很好,不过现在已经过去快半年了,也不知道他的视力恢复了没有。” 上一世的这个时间,傅砚辞已经恢复视力了。 其实要知道傅砚辞的消息并不难,打开手机可以搜得到。 但她已经不愿再去查探这些消息,既然决定忘记,决定离开,那就好好忘记,天各一方吧。 多余的打探只会徒增悲伤。 华人街多的是华人。 大家用中文交流,有些还夹带着方言,每次来到这里,顾言溪总觉得算是在异国他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丝归属。 “团子,你想吃什么?” 话音刚落地,团子就直接跳下来,高傲地迈着步子走向了一家烧烤店,像个人类一样双腿直立站在店门前,一只爪子指向店面墙上画的烤鱼。 顾言溪:“……” 她径直走进店内。 这家店显然不是她第一次来。 店主是个热情的华国人,微胖,笑容很招眼。 “又来了?我看你的猫在那里站着就知道是你。” 虽然那只猫乌漆嘛黑的一团,但是做出来的动作总是引人耳目。 而且它会站着走路。 就好比现在,团子就这样跟在顾言溪身后,站着走进了这家烧烤店,一副拽拽的架势。 “来一串烤鱼,十根羊肉串,十根牛肉串,一瓶啤酒……”顾言溪对老板道。 “好嘞。” 店主记下,忙准备食材去了。 顾言溪领着团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团子走过去,在顾言溪对面的椅子上蹲下。 一人一猫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隔着窗玻璃看外面的街景。 老板最先端上来的是顾言溪的烤串,还贴心地替她撬开了瓶盖。 “谢谢。” “不客气。” 老板笑着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顾言溪一天没吃东西了,拿起烤串就放在嘴边咬了一大口。 再抬头看团子,只见这只猫直直地站在椅子上,两只爪子搭在桌面上,棕绿色的眼睛盯着她,流出来的口水都淌了一桌。 第493章 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别看了,这是我的。”顾言溪看了团子一眼,将手中的烤串一口气吃下,“你的烤鱼还没上来。” 团子幽怨地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跳下,走去店老板身边,伸出爪子扒拉他的裤腿。 店老板一看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好嘞,你的烤鱼马上就好了。” 老板将烤鱼从烧烤架上取下来,涂上烧烤蘸料,送到团子嘴边。 团子叼着一大只被竹签串串起来的烤鱼就摇着尾巴回到了自己的餐位。 一人一猫相互对视一眼,低头开始享受起属于各自的美食。 烧烤店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推开,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男人和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在顾言溪身后的位置落坐。 黄毛抬了抬手,“老板!三十串羊肉、三十串牛肉、一盘蒜蓉茄子,一份小龙虾……” “好嘞。” 两人等菜的期间掏出手机看,百无聊赖地开始刷起短视频来。 不知道刷到了什么内容,其中一个男人惊呼一声:“有钱人都这么癫的吗?人家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居然连掘坟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什么?!”另外一个男人也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闻,凑过去看。 “傅氏总裁?那不是傅砚辞吗?” “怎么?你认识他?” “之前公司派我去傅氏谈合同,偶然在一楼门口碰见他,那个气质、那个谈吐……我只能说不愧是大企业家,大总裁,他手上戴的那块表可是价值一千多万。” “啧啧,你看,他先是掘了他未婚妻的墓碑,前不久又挖了他妹妹的碑。” 顾言溪无意偷听他们说话,可“傅砚辞”三个字落入耳朵的时候,还是被他们的谈话内容吸引了注意。 她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傅砚辞把她跟傅南依的墓碑掘了? 为什么? “为什么?”夹克男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你觉得是为什么。”黄毛一脸神秘兮兮,“不知道你听说了没,他好像自从瞎了以后,脑子也不好使了。” 夹克男露出不信的眼神,“你胡说什么?人家可是高智商天才,手底下管理那么多号人,傅氏那么大的公司,一年不知道要盈利多少……” “高智商天才怎么了?脑子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这些所谓的高智商天才,你想啊,人眼睛都瞎了,能不受刺激吗?说不定就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在大半夜去挖人家的墓碑。” “说的也是。”夹克男很快就被说服了。 黄毛喝了一大口啤酒,嘲笑:“真可怜,死了未婚妻又死了妹妹,结果自己还他妈疯了。” 说着,他摇了摇头,“傅家的继承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塌糊涂。” “就是。” 有了谈资,两人连连碰杯,越喝越上头。 黄毛挑了一下眉,“你说,他未婚妻和妹妹是怎么死的?” “听说这两家刻意封闭了她们的死因,谁知道是怎么死的。” “如果是意外或是病死的,也就大大方方地公布出来了,既然瞒着不让大家知道,那就肯定是因为见不得光……” 黄毛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看着前桌少女的背影,还有少女对面的那只黑猫,冲着那个方向深深地吐了一口烟雾。 他坏笑了一下,冲着那只猫勾了勾手指。 发现那只猫不理他,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