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鱼大肉吃多了,就想尝尝楚云袅这种苦瓜。” “你情我愿?”贺惊风这才看向楚云袅,眼神危险。 楚云袅视线落在周子硶的背在身后的手上,背仿佛又佝偻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是,我自愿服侍周少爷。” 第7章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冷寂。 只因贺惊风的脸色难看至极,吓得身边的人纷纷不敢吱声。 贺惊风冷笑:“你就这么缺男人?” 她竟然宁愿和周子硶走! 果然是个见菜下碟、不知廉耻的贱人! 楚云袅攥紧手,嘴唇毫无血色。 她无论如何要护住喻臣的遗物。 “是。” 她垂下头,从喉间挤出虚弱声音。 视线处,贺惊风的靴子走近,楚云袅心不由悬起。 接着,她便被贺惊风毫不客气地拖拽起来。 他走的极快,楚云袅踉跄着艰难跟上,膝盖钻心地疼。 门重重关上,楚云袅心中又慌又怕。 下一瞬,贺惊风俯身逼近,将楚云袅直直逼进角落。 男人用冰冷目光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讥诮道:“你都丑成这副模样了,还想着勾引人?” 楚云袅一下僵住,脸色煞白。 她忽然想起从前,第一次召他进宫时,她咄咄逼人。 “我不美吗?你为什么不愿娶我?” 那时的安贵公主,国色天仙,无数的狂蜂浪蝶皆想靠近,却被她狠辣鞭笞。 贺惊风却漠然至极,不愿多看她一眼。 “在我看来,你同内心一般丑如蛇蝎。” 自始至终,她爱的这个男人,一直觉她丑陋,从未改变。 楚云袅红了眼,嘴上依旧只有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贺惊风视线落在那双不住颤抖的唇上,莫名涌上一股冲动。 呼吸贴近的一瞬,楚云袅猛然睁大双眼。 她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的气息将她尽数包裹。 大手撕扯衣物,指尖在她布满疤痕的身躯上游移。 楚云袅慌乱挣扎:“不要……” 这两个字却越发点燃了贺惊风的怒火,强硬把人丢到床上。 “欲拒还迎?” 楚云袅后背砸得生疼,还未缓过来,男人欺身而上,撕裂的疼痛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已点起了灯。 楚云袅蜷缩着,浑身像被碾过一遍。 身边空荡荡的,贺惊风毫无温情地起身穿衣。 楚云袅张唇,嗓子却叫得生疼,发出的声音喑哑至极:“我……” 她刚开口,贺惊风动作就顿了一下。 昏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可他冷漠的声音却清晰传来:“一百两,够不够?” 楚云袅猛地一颤,如落冰窖。 不等她回答,贺惊风头也不回地离开。 楚云袅睁着眼,看漆黑屋顶。 眼泪滑落发间,悄然打湿了枕头。 天明后,楚云袅去找周子硶。 见到楚云袅衣襟下半遮半掩的红痕,周子硶羞恼至极,直接把玉坠丢进了池子里。 “想要,就自己去捡!” 楚云袅白了脸,却毫不犹豫便跳了下去。 池水冰冷刺骨,冻得人几乎麻痹。 看不清池底,楚云袅只能咬紧牙关徒手摸索。 一次次上浮下沉,她终于找到,将玉坠紧紧攥在手心里,楚云袅却没了爬上岸的力气,身体一点点沉下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看见了一道模糊身影。 “喻臣……是你来接我了吗……” 眼泪化在池水中,她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时,天色大亮。 楚云袅恍惚了一瞬,随即马上伸出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心中猛地一颤。 玉坠呢?!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找此物?” 楚云袅抬眸,见床边贺惊风神情冰冷。 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的玉坠! 第8章 楚云袅悬起的心越发揪紧。 她强装镇定,低声恳求说:“……是,请大人把它还给我。” 贺惊风扫了她一眼,又敛眸看向手心里的玉坠。 上面有个“喻”字。 昨日听下属报楚云袅又去找了周子硶,贺惊风当即捏碎了茶杯。 懑然赶去,是他救下了溺水的楚云袅。 当看到她死死攥在手心里的东西,他才知她是为了这玉坠才屈从于周子硶。 分明一次次求他饶了她,可为了此物,她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脑中闪过一张面孔,贺惊风声音骤冷。 “我想起来了,你有条最忠诚的狗,就叫喻臣。” 当初楚云袅强行召见他,就是喻臣亲自带他进的宫。 他记得,那是她的贴身护卫。 楚云袅倒台后,树倒猢狲散,宫中人纷纷与她撇清关系。 只有喻臣始终不离,也随之一同流放去做了苦役。 闻言,楚云袅下意识厉声反驳:“他不是我的狗!” 语落,对上贺惊风冰冷眼神,又攥紧手不说话。 “那他人呢?”贺惊风问。6 楚云袅心中刺痛,半响,才哑声道:“他……走了。” 贺惊风莫名气甚,冷声讥笑:“连狗都弃你而去,你却要留着他的东西?” 不知为何,见楚云袅如此在意那个男人,他心中极为不悦。 这个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不顾死活…… 虚伪至极! 楚云袅红了眼,嘴唇颤抖着,却一言不发。 若不是喻臣在她身边,一次次拯救她,她早已死在了三年前。 他不是她的狗,是她深陷黑暗时唯一的救赎。 可这些话,她又何必跟贺惊风说。 见她这副模样,贺惊风怒火压抑不住,将玉坠狠狠砸在楚云袅脸上。 “滚!” “……多谢大人。” 楚云袅颤着手捡起玉坠,正要走。 这时,贺惊风下属正巧来报:“大人,昨夜北院走水……无人生还。” 北院……正是那日她见到父皇的地方! 楚云袅猛然僵在原地,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碾碎,疼到连呼吸都抽疼。 父皇死了?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竭力装作不在乎,却还是没能护住唯一的亲人。 那天所见,竟是此生最后一面! 楚云袅一把攥住贺惊风的衣袖,双目猩红:“为什么?为什么!你谋权攥位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我父皇的命?” “你再恨我,这三年对我的折辱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害死无辜之人!” 楚云袅突然的爆发让贺惊风都是一怔,但他随即冷声道:“无辜?晴婉就不无辜吗?” 他甩开她的手,见楚云袅神情悲戚,他心中莫名烦闷,又冷冷扔下一句。 “今日一切皆是你罪有应得。” 楚云袅被甩退好几步后,就呆呆站在原地。 见贺惊风走到门口,她突然开口:“是,一切皆是我自作自受。” 贺惊风脚步顿住。 他负手转身。 楚云袅满面皆是泪水。 她就那么直直看向贺惊风,通红的眼似是要洞穿他的心。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难道……是舍不得?” 第9章 贺惊风眸中的错愕与慌乱转瞬即逝。 “痴心妄想!”他冷冷一笑,笑声乖戾,“你也配?” 语落,贺惊风毫不犹豫甩袖离去。 楚云袅眼中陷进死寂,宛如一潭死水。 她呆站了许久,才摇摇晃晃走到了北院。 小小的院子,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一具烧得焦黑的尸身就那样曝在日光下,无人收敛。 楚云袅目之所及的一瞬,瞳仁猛然颤抖,冲上去紧紧抱住它。 直至眼泪哭干了,只余泣血的哭喊…… 不知过了多久,回神时才发觉下起了雨。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她头上。 竟是柳行首。 她拿出一个破布包的包裹:“这是……先帝前阵送来的。” 楚云袅怔愣接过,倏然红了眼。 是两个一大一小的木雕,她一眼就知道,是儿时的她与父皇。 行首轻声道:“他让我告诉你,爹爹从未怪过你。” 楚云袅心狠狠一颤,呆呆看着。 原来父皇对她的责备亦是装出来的,父皇从未怪过她。 包裹里除了木雕,还有一封可以出城的关卡文书。 行首拉起楚云袅,重重叹息:“他把唯一的生路留给了你,公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楚云袅紧紧攥着包裹,干涸的眼又流下了泪。 贺惊风说得对,她是个罪人,却不是亏欠他与吕晴婉,而是亏欠喻臣与父皇!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活下去! 是夜,楚云袅混在人群中,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