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沉。
大明开国至今,他下达的每一个政令都是为了百姓。 甚至就连晚上就寝睡觉的时候,他都在思考这个政令能不能让百姓接受。 可今天听到常遇春说西江口突发大水,这让他十分气恼。 “上位,去年西江口旱灾频繁,今年春水增多,秦淮河的水汇入到上新河,水位增长,这才导致西江口良田被淹!” 常遇春痛心疾首,苦不堪言。 朱元璋气得额头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咱安排人去查。” “西江口就在应天西边,在咱的眼皮底子下,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西江口的通判和知县是干什么吃的!” “一群废物!” 朱元璋破口大骂,两旁的侍女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常遇春拱手说道:“西江口知县和通判今日刚到应天,太子殿下正在传见他。” “带咱过去!” 朱元璋大手一挥,气势汹汹地向着养心殿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太监悄悄地从外面走进来,跪在地上喊道:“皇后娘娘,御膳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移步了。” “好,咱们过去。” 马皇后笑着拉着朱枟和初雪的手,向着御膳房走去。 一路来到御膳房,看到除去侍女太监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徐达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西江口突发水患,陛下正在处理政事,特意交代,让您和小郎中兄妹两人先用膳。” 说完之后,徐达再次急匆匆地离开。 显然这次西江口的水患极其严重。 马皇后爱民如子,听到这消息顿时坐立不安。 她焦灼地看了眼朱枟和初雪,嘴巴微微颤动。 看到这一幕的朱枟善解人意的说道:“皇后娘娘,晚膳倒是不急,正事要紧,正好明日来给娘娘煎药,明日也不迟。” “好,好孩子。” 马皇后听到朱枟的话,颇为感动。 “你们几个,把饭菜都包好,送到小郎中家里!” …… 回到茅屋,跟来的侍女将食盒放在桌上,就要离开。 “姑娘等一下,一路辛苦,喝点水吧。” 那侍女愣了一下,点头道谢。 “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呢?” “回公子的话,我叫小玉。”侍女怯生生地说道。 虽然眼前的朱枟住的还是茅屋。 但她知道,凭借朱枟医治好皇后娘娘的病来看,发迹那是早晚的事情,如今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要打好关系。 寒暄片刻,小玉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说道:“娘娘临走前让奴婢转告公子,明日陛下会在朝中封赏,倒是希望公子早些起来。” 朱枟点头,目送着小玉离开茅屋。 正要回身的时候,看到一个大汉拎着锄头走了过来。 “韩大哥,您这是做什么?” 眼前这位大汉名叫韩正,当初朱枟来到应天城,没有可以居住的地方,是韩正好心tຊ帮忙,招待了他些许日子。 对于韩正,朱枟倒是十分感激,要是没有他的话,自己当初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是小枟啊,你还不知道吧,西江口发生水患,乡亲们聚在一起打算要过去帮忙呢。” 听到水患,朱枟面色一怔。 他嘱咐初雪看家,自己跟着韩正来到街上。 “沈老太爷打算号召乡亲们治理水患,这些人都是去沈老太爷家的。” 看到街上不少人流,韩正笑眯眯地说道:“朱枟,听说你今天进宫了?皇宫里面大不大?” 朱枟随意几句话搪塞过去,心中十分疑惑,搞不懂这水患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街道两旁,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这次上新河的水位上涨,西江口决堤撑不住了,几千亩良田都被淹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西江口的知县和通判要砍头了,今天有人看到他们进京了。” 朱枟听着人们的议论,心中颇为惋惜。 “可惜了,西江口盛产糯米,原本还打算制作米酒贴补家用呢。” 他随意地嘀咕一声,之前还打算等到领了赏钱以后,做个小生意呢。 和韩正拜别之后,朱枟返回家里。 这一折腾,天色已经黑了,想到明日还要上早朝,朱枟吃过晚饭,便早早睡觉了。 翌日,天色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朱枟睁开眼,用自制的牙刷洗漱一番之后,准备出门。 刚打开茅屋的木门,就看到眼前一队带刀披甲的侍卫守在两旁。 木门正前方,一个四四方方的轿子落在那里,四个轿夫倚靠着昏昏欲睡。 “大人,小人是应天城的巡逻卫,名叫张来顺,您喊我顺子就行,俺们这是奉京知县的命令送您去上朝。” 一个披甲侍卫走上前,语气十分恭敬。 听到对方自称小人,朱枟愣了片刻,但他颇为不习惯:“先走走吧,等到了玄武牌坊再上轿子也不迟。” 张来顺几人哪里敢说什么,只得应着。 “张护卫,听说昨日西江口爆发水患,严重吗?” 路上,朱枟忧心自己的买卖大计,忍不住问道。 “小人只是听说淹了不少良田,但大部分都是西江口西边,东边反倒没事,不过听说昨日陛下震怒,西江口知县和通判都被斩首了。” 朱枟心中一惊,面不改色道:“听说西江口盛产糯米,这次只怕是遭殃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一来,佬陈泰的糯米酒又该涨价了。”张来顺应声说道。 偏偏这时,朱枟猛地停下脚步,张来顺吓得顿时跪在地上。 “大人,小人是不是说错话了?” 朱枟笑着说道:“你不用紧张,能否跟我说说这佬陈泰的糯米酒?” 张来顺松了口气,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咱应天城人都知道,最好的酒是糯米酒,而且这最好的糯米酒是佬陈泰!” 朱枟恍然大悟,他现在才明白,这佬陈泰竟然相当于后世的牌子名啊。 想到这,他不禁哑然失笑,暗道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竟然显得十分落后了。 “倒是不知道这佬陈泰味道如何,掌柜的又是谁?” 朱枟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来顺拍着马屁笑道:“公子若是想喝,等早朝下了,小人送您两坛,这酒虽然贵,十文一坛,但味道确实不错!” “至于这佬陈泰的掌柜嘛,听说姓秦,单名一个霜字,是咱们应天远近闻名的冰美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