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止是萧锦瑟、沈令宜,饶是护卫都惊了。
主要是这话说得太奇怪了。 就好像世子与表小姐有什么私情一般。 最快反应过来的,还是护卫,因为那夜搜查表小姐的院落,他也在其中。 可沈令宜却不知道,听了这话,方才还很大度的笑容瞬间僵硬,脸色发白,表情也不太美妙,“你,你说什么?” “令宜,你别听她胡说,我堂兄才不会和她有瓜葛!”萧锦瑟拉着沈令宜的手,一边说一边瞪子书岁。 说完,萧锦瑟冲到子书岁面前,子书岁害怕地后退两步,“表姐,你,你要做什么?” 子书岁言语慌乱,要不是有银杏扶着,她柔弱的身子哪里禁得住惊吓呢。 “你还装!”萧锦瑟被她这娇柔的模样,憋出一肚子气,于是便想将上回没打出去的那巴掌一并给打了。 子书岁见萧锦瑟满脸怒火,和那一只扬起的手掌,只是配合地闭上眼睛,微微偏头。 打吧。 待会儿我又要哭了。 她内心这般想着。 可巴掌还没落下,便听“嗖”的一声,一支短箭刮过长空,从两人面前的缝隙穿过,而后直直射在地上。 “啊!”萧锦瑟被方才划过的箭矢吓到,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倒是子书岁安然地站着,睁眼时见到那箭矢落地,后知后觉地朝着书房二楼望去。 “怎么回事!”远远的,远侍卫站在窗边,高声问道。 子书岁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若是没有萧必安的示意,远侍卫又怎么敢在二小姐面前放箭。 护卫虽始终没有接沈令宜的食盒,但对子书岁说得玉佩却不敢怠慢,“表小姐,您将拾到的玉佩交给属下,属下会转交给世子。” “拾到”两字落入几人耳朵,沈令宜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原来是表小姐捡到的啊。” 子书岁没有将玉佩拿出,而是看向二楼的位置,坚定地说道:“我要见表哥,除了玉佩,还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说。” 话音落下,窗边没了远侍卫的身影。 空气都沉静了不少。 而后,萧锦瑟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我堂兄不会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厢,书房的门从里打开,远侍卫飞身而起,几个呼吸间便落在几人面前。 “表小姐,请跟属下来。”远侍卫颔首。 子书岁瞥了眼边上两位少女逐渐难看的脸色,嘴角抿了抿,跟了上去。 银杏被留在了原地。 身后还能响起萧锦瑟安慰沈令宜的声音。 书房一楼。 子书岁提着裙摆,步履缓慢地踏入房中,只见萧必安坐在一楼的桌前,正在用午膳。 她的眸光在瞅见满桌美味佳肴时,亮了亮,肚子也适时地叫了一声。 安静的书房中,这声音既尴尬,又明显。 当萧必安抬头时,她顿时低了头。 “玉佩呢。”他直入主题。 子书岁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会儿,动作慢得很。 萧必安随着她的动作,将视线定在了她的腰间,却见她半天都没能摸出玉佩,不禁皱起眉。 下一瞬,子书岁便从腰侧摸出了那枚青玉佩,嗓音清脆地问道:“是这个吗?” “拿过来。” 他声音清冽,虽没了前夜的剑拔弩张,却依然没有温度。 仿佛天生便是个无情的人。 子书岁上前几步,动作自然地在萧必安的对面落座,然后将玉佩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这玉佩,是表哥很重要的人送的吗?” 她低声细语,却听萧必安又沉下了声音—— “我让你坐了吗?” 听闻,子书岁一脸诧异地抬头,似很不解,“表哥,我们是一家人,为何我连坐都不能?” 但她没起身。 萧必安也不坚持让她起来,只问道:“为何要挑衅她们?” “表哥你……怎么知道?”子书岁半是羞赧地垂下脑袋,忽而又抬了起来,“我只是,只是因为表姐针对我,才想反着她的话来,我错了,我不该编排表哥的。” 不知为何,萧必安又想起前夜,崔氏对他说的话,故而问,“名声于你,不重要吗?” 在他直白的视线下,子书岁点了点头,“重要的,不过自我从平亭上京,名声好坏,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戚岁。” 他蓦然喊出了“她”的名字。 子书岁望着他,眼睛睁大了一分,却没听到萧必安继续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又听萧必安似提醒道—— “特别重要的事。” 哦,对。 子书岁是凭借着“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才进来的。 她的双眸澄澈,十分认真地看向萧必安,“表哥,我不怪你。” 语毕,只见萧必安神色变了变,似是不解,“何意?” 她这话属实让人费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乞求原谅,然后她说一句不怪你。 可萧必安哪里轮得到旁人来怪? 只见面前少女仿佛丝毫没有理解到自己言语中的不满,她顾自说道—— “因为表哥搜身搜房的事情,我难过了两日,可今日我想通了,表哥身份尊贵,疑心重些也是应当的,所以表哥没有错,我不怪表哥了。” 子书岁说完,之装作没看见萧必安的面色变化,还朝着他笑了笑。 端的,就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随后,便见他冷冷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一如被欺骗后的冷静询问,那是生气的前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