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眼前的母亲,为她忧心冲冲的父亲,这位一切的一切都太温暖了,倒叫她怕了那冰冷的龙潭虎穴。 宴夫人看着她,又默Finition citron默落泪,安慰似的拥她入怀,柔声道:“是我们家对不起淇玉那孩子,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这样,倒叫我们做长辈的伤心,可是玉玉,你今天拒绝他,是对的……” 宴玉抬起微微红肿的眼睛:“我……” 她好想告诉宴夫人她失去了记忆,可是话到口边,却怎么也不能出口,她不忍宴母宴父再为她担忧。 宴夫人为她擦去眼角的泪,像是小时候一样抱住她拍了拍她,哄她入睡。 宴玉微微一笑,心中积压的郁气一散。 她暗暗在心里发誓。 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第19章 皇宫。 金碧辉煌,一排排的秀女入宫,她们有的好奇打量着皇宫,有的神色傲然像是认定自己会被选中,有的神色伤感。 而宴玉走在宫道上,只觉得好熟悉…… 她看着领路的女官,也觉得好眼熟。 一个画面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站在一个皇宫内不知名字的皇楼墙角,远远眺望着远方高飞的宴,天边的云像是沉浮在一片无际的海,叫人挪不开眼。 而后又是她走在宫道上,红墙绿瓦,自檐下而过。 眼前一阵晕眩,手臂上传来触感。 宴玉被人扶住,她抬眼,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子。 原来她见宴玉神色不对,便过来扶着她,面色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宴玉一愣。 李琳玉道:“我是琳玉啊,哥哥和我说了,说你大抵是要入宫的,叫我和你二人要在宫里互相照顾。” 怪不得见她眼熟,原来她和昨日见到的李公子是兄妹。 宴玉心下一定,只对她道:“许是昨晚没有睡好。” 李琳玉笑了笑:“我知道,一看就是,和你说,我昨晚也没有睡好……”她揽着宴玉的手臂,嘴里絮絮叨叨不停。 从昨晚到小时候…… 从她没睡好到她吃了什么…… 从她吃了什么到皇宫里有她打点的什么人…… 宴玉抽了抽嘴角,愣是忍住了。 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哥哥,怎么会有一个性子这么跳脱的妹妹? 她想不通。 直至公公唤她们进去,她才止住。 殿选,原本是太监报了名讳,出身后,由皇帝、太后、皇后在上方提问决定是否中选,可本朝并无太后,也无皇后。 唯一在后宫中的只有良妃一人。 轮到宴玉时,她跪地阖眸了半晌,才听见声音让她起身。 听见上面的人问她。 “你说你的名字叫什么?” 宴玉虽不解,却缓缓抬头,“回陛下,宴玉。” 大殿之上,帝王怵然抬头,冷峻的双眸在对视间失神落魄,骤然起身。 他魂不守舍的低声唤:“宴玉……” 她心下一紧。 他的声音有些遥远,大抵是他站在龙椅前,而她在殿内跪着,两人之间像隔了一道迢迢星河,却还是飘入了她的耳中。 宴玉? 这两个字像是横冲直撞进入她的心扉,难免一身血液冻结。 “陛下,臣女唤宴玉,海清河宴的宴,琼楼玉宇的玉。” 殿中一片安静。 帝王紧压着眉宇,像是有一瞬间的僵硬。 旁边的良妃扯了扯他,他这才缓缓坐回龙椅。 他想起,宴玉没有活过上一个冬日…… 尸体差点被别人抢走,幸而他把那些人都杀了,连萧帝,都被他囚禁在长秋宫中,他将她放在自己打造的暗室,为她寻了千年玄冰,打造冰棺。 日日夜夜,她都在那安睡……再无人去打扰她。 这女人确实很像她,名字也一模一样,可是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宴玉已经死了,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帝王面色转瞬恢复如常。 他撑着头斜倚在王座上,眼底一片暗色。 “这名字不好,改了吧。” 宴玉一愣,摇了摇头:“回陛下,臣女不愿。” 傅帝眼一眯,迎上宴玉沉默而不退缩的眼。 整个殿内被低压笼罩。 在场的人战战兢兢,有些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有些在幸灾乐祸。 宴玉诚恳道:“不知哪里犯了忌讳,名字乃父母所取,岂可随意更改?” 她如若想进宫,她定是乖乖的改,可是她不想入宫。 如此,倒不如逆着陛下的意,装作一副死板的榆木脑袋。 想来,新帝应该不会一怒之下将她处死吧? 傅帝冷笑。 好一个宴玉! 第20章 “那便——” 宴玉心跳加速,屏住呼吸,静待撂牌子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 下一瞬。 “留牌。” 宴玉心下一窒,迅速的磕头行礼,来掩饰眼底的震惊。 傅帝微微勾着唇角,这种小把戏他还看不穿吗? 她想出宫,他偏不让。 下一刻,坐他身侧的良妃咳了咳。 傅时景转头,声音低沉:“若是不适,便先回去吧。” 宴玉叩谢皇恩后便默默退下,被内务府的公公领去了自己的宫殿。 重华宫内。 白芷早就等候多时,端着一碗热汤递过来。 “主子先等等,稍后便有膳食上来。” 宴玉神色戚戚,默默喝了一口,叹道:“往后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她又喝了一口。 她今日得罪了皇帝,纵使没有得罪,也留下过深的印象。 白芷听她讲完今日在殿上的事情,也思索了起来,径自说道:“今日我和宫内的其他下人聊了聊,听说陛下对下人很是温厚,只是瞧着冷,有人算过,陛下自登基,没有处罚过任何宫人,或许陛下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宴玉心想,最好是。 圣旨是晚些时候才到的。 陛下封她为顺嫔。 这个顺字,不正是嘲讽她白日里在殿内那一副傻样冲撞天颜的行为。 好小肚鸡肠! 宴玉捏紧了圣旨,坐在宫里烤火,虽然是初春,可天还是冷冷的,即使没有落雪,她还是受不了这冷。 李琳玉跑来她宫里蹭炭火。 她拿了一张小椅子,坐着和她聊天。 原来她被册封为李昭仪,住长乐宫,离她这不远。 这群人中就属李琳玉位份最高,她父亲是李昭李大将军,一直在外西征,西征后又守了数年边境,前阵子才凯旋,宴玉一阵恍惚。 李昭是先帝的舅舅,亲舅舅。 他手握二十万重兵,如今回来,正是时候。 李琳玉的位份怕是远远不止于一个小小昭仪。 她看着活泼的李琳玉,仿佛见到旭日东升。 正这时却听见李琳玉小道:“明日要去拜见良妃娘娘,据说娘娘早些时候落下了疾病,没法开口说话,但是她为人一直很和善,长得也美,宫中许多下人都可惜这件事呢。” 李琳玉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一脸惋惜。 宴玉回神,心事重重,笑笑不言。 白芷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