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边的动静,许璃书一边捂着嘴偷笑。
一边拉着平日里正襟危坐的摄政王在人群中蹿了几步。 逛了许久,她也逛累了。 正好行至街尾,有一家京中赫赫有名的酒楼,还开设了各种赏灯玩乐的比试。 奖品中有一盏走马宫灯,灯壁上绣着的是天下四时的风物景色。 只一眼,便让许璃书爱不忍释。 可要拿到这盏灯,非得先成为投壶比赛的魁首才行。 不巧,若是旁的比赛,许璃书还能尝试一二。 唯有这投壶,她实在是一窍不通。 偏偏这盏走马宫灯虽算不上多新颖稀奇,制作之精巧还是引得不少人为之驻足。 眼见得竞争对手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她只得向沈长暮求助:“皇叔,不知你可擅长投壶?” 想来沈长暮文武双全,又弓马娴熟,区区投壶自然是不在话下。 没想到沈长暮却对她摇了头:“未曾一试。” 他竟然没有投过壶? 许璃书当即有些不可置信。 随即她想到沈长暮素来不喜这些玩乐的花样,不曾投壶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免不得垂头丧气。 就在她准备去找酒楼掌柜打探一下,能不能让她付钱买下这盏灯,或者请来这盏灯的手艺人再为她做一盏时。 沈长暮却失笑出声,叫住了她:“逗你呢,对皇叔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他哗啦一下展开不知从哪儿来的折扇,不管这时节天寒地冻地扇了几下,还颇有几分京城纨绔公子的风流之态。 他端得是一派气定神闲:“区区投壶罢了,还能比战场上一箭射中敌将的眼睛更难?且坐在这吃点心,等我帮你将那宫灯取来。” 后来这盏宫灯果然成了许璃书的囊中之物。 当晚二人打道回府前,沈长暮还郑重其事向许璃书许诺:“只看画上的有什么意思?来日皇叔定当带你游遍天下名山大川,好好让你这小丫头长长见识。” 许璃书那时的眼睛比身边的宫灯、天上的明月都要亮,带着满心的信任和快要溢出来的爱意道:“那皇叔,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美好的回忆到此为止。 也是同年,谢琬自刺用来诬陷许璃书。 而沈长暮不听辩驳,把许璃书押入刑部大牢关了两年。 那盏宫灯,许璃书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后也去寻过。 可就像记忆里沈长暮那句“一言为定”一样,宫灯已经破碎成一地狼藉。 如今隔世再逢。 熟悉的酒楼前,是两个熟悉的故人。 沈长暮带着谢琬正在酒楼前的花灯展示台前驻足。 而谢琬紧紧拽着沈长暮的袖子不愿撒手。 许璃书好像又听到了那些让她彻骨寒心的话语。 “哥哥竟这般不喜许璃书,两年前为了摆脱她,让我陷害于她……如今,她好不容易出狱,又要将她送去西域和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