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 好吧,在爷心中,还是国家大事更为重要。 没一会儿,内侍端着几碟糕点走了进来,小全子净了手接过糕点,小心的放在不影响李柄科的右手边,又添了些水。 李柄科一边批阅奏章,一边随意用了两口糕点,可目光却会在批阅的间隙,时不时落在一旁的锦盒上。 没过多久,白云回来了。 他恭声禀道:“苏姑娘的两位叔父,这几日联络了许多权贵,声称谁出的银子多,就将苏姑娘许配给谁。秦郡王和王长子,以要迎娶王长子夫人为名,出价白银五万两,拔得头筹。今日申时去前往永誉侯府见苏姑娘。” “据秦郡王昨日在万春楼所言,若今日确认苏姑娘乃是京城第一美人无误,不日便会将苏姑娘迎娶回府。” 听得这话,小全子当场就怒了:“秦郡王和王长子是个什么德行,京城谁人不知?!迎娶?呸!就他们也配?!” 秦郡王怎么说也是郡王,真算起来,那也是当今陛下与李柄科的叔父,身为宦官辱骂皇族,显然是掉脑袋的大不敬之罪。 然而此刻,却无一人觉得他骂的不对。 白云抬眸看了李柄科一眼,低声道:“爷,还有一刻便是申时,依着秦郡王的性子,怕是此刻便已到了永誉侯府。” 小全子闻言顿时就急了:“爷……” 李柄科没有说话,他只是冷了眉眼看着锦盒,抿了薄唇。 小全子忍不住就着急的唤了一声:“爷……” 李柄科闻言冷笑,转眸看向小全子,冷声道:“你说的没错,她却是恃宠而骄!” 小全子没听懂他的意思,不由就啊了一声。 李柄科冷声道:“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她能不知道?” 小全子愣了:“爷的意思是?” 李柄科放下手中的奏章与笔,轻倚在椅子上闭了眼,冷声道:“她能在一堆人中选了来招惹本王,可见早就对京城众人做了了解,秦郡王府是个什么模样,她心中一清二楚。” “她能将那两个叔父赶出永誉侯府,能够利用张氏在本王面前博取好感和同情,又怎么可能会受那两个叔父的摆布?本王令她三日内抄完百遍经文,又不是昨日才下的令,可她却在秦郡王要去侯府的今日,送来东西。” 越说,李柄科的声音越冷。 明明是暖阳的春日,小全子却觉得有些冷。 他咽了咽口水,犹豫着问道:“那……爷打算怎么办?” “呵!” 李柄科冷笑了一声:“不思悔改,得寸进尺!想逼着本王先低头,可以,本王成全她!” 听得这话,小全子心头就是咯噔一声,连忙道:“爷,三思!” 李柄科闻言睁开眼,看向他冷声道:“你何曾见过本王被人逼迫?” 小全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知道从未有人能逼迫爷,也知道爷最厌恶的便是这些身不由己,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苏姑娘。可奴才还是希望爷能三思,奴才……” “奴才不想日后爷想起来后悔,毕竟这世间,苏姑娘只有一个。即便将来还有旁人能入了爷的眼,但那人也并非苏姑娘了。” “你倒是会为本王考虑。”李柄科垂眸看着他,冷声道:“你觉得,若是本王不出手,就依着她的性子,她能当真嫁入秦郡王府?!” 显然不会。 可小全子知道,苏姑娘这次是破釜沉舟,逼着自家爷给个表态,若是自家爷不出手,那依着苏姑娘的性子,她与爷之间也没有以后了。 他有时候真的不大明白,爷对苏姑娘的特别是那般明显,苏姑娘心头也有数,可为何她要那般着急,甚至不惜逼迫爷? 小全子在心头叹了口气,他没有争辩,只叩首道:“请爷三思!” 李柄科冷哼了一声,从腕间褪下玉珠来,在指尖拨动。 那玉珠猛烈的撞击声,昭示他心头的怒意。 片刻过后,他冷声开口道:“小全子。” “奴才在。” “你去一趟长公主府……” 谢云鸳慵懒的躺在小榻上,打了个哈欠。 申时快到了,该来的人应该都快来了。 李柄科有八百个心眼,自己的意思他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吧?他现在应该很生气,只是不知道,他生气过后,还会不会派人来救她。 若是来倒还好说,若是不来,她怕是有些不好善后了。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声响,谢云鸳朝如画和如诗看去,笑了笑道:“准备好了么?” 如诗和如画齐齐点头:“小姐放心。” 谢云鸳点了点头,转眸朝外间看了过去。 她那两个叔父,两个婶婶,那两家子人外加一个祖母,即便已经被她赶出侯府,即便已经被她剥夺了在侯府的所有权力,可他们却依旧如蛆附骨、阴魂不散。 还妄想用一个孝字,拿捏她,羞辱她,糟践她。 这些人,若再不一举铲除,往后必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带给她数不尽的麻烦。 所以,不做则已,要做她就要永绝后患。 而现在,好戏开演了。 小张氏、苏氏还是张老夫人,一个劲儿的陪着笑脸,点头哈腰:“郡王和王长子这边请,谢云鸳的院子就快要到了。” 秦郡王和王长子端着皇亲贵族的架子,淡淡点了点头。 秦郡王看了一眼苏氏道:“说好了的,若是人不能让本郡王和王长子都满意,你们不但要将银子给本王吐出来,还得赔偿本王!” 第070章:难得的姻缘 “郡王和王长子放心。” 苏氏笑着道:“京城第一美人可不是我们说的,那可是京城贵公子们评出来的,说句实话,若不是我那大伯死了,还有谢云鸳的命格,就凭她的样貌,入宫做娘娘也是够了的。” 说到谢云鸳的命格,秦郡王也是皱了皱眉,但于他而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谢云鸳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美,那命格不命格也不重要。 再说了,命格不是在及笄之后便破了么? 秦郡王轻哼了一声:“但愿如此。” 张老夫人在一旁抹了下眼泪:“我那大儿子都是被她克死的,若不是她,侯府哪能会是今天这般光景?” 苏氏听得这话就皱了眉:“娘,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您提这个做什么?” 张老夫人其实也没想做什么,她就是习惯在外人面前,逮住一切机会诉个苦,讲述她的不易,说说谢云鸳那个小贱人有多可恶! 只是今儿个,显然没人找对时机,也没找到人。 秦郡王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同本郡王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想说,若不是永誉侯死的早,轮不到本郡王?告诉你们,本郡王已经给的够多了!整整五万两,还不包括将来的聘礼!” 张氏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句话,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看向苏氏和小张氏道:“什么五万两?不是说只有一万两?” 苏氏头都大了:“娘!你非要这会儿说这个么?” “就是!”小张氏不耐烦道:“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什么银子?” 秦郡王听了她们的话,很是厌烦的道:“你们的事儿要说一边儿说去!别搅了本郡王的雅兴!” 小张氏和苏氏闻言,连忙陪着笑脸应是,顺带瞪了张老夫人一眼。 张老夫人被两人这么挤兑,心中很是不快,然而秦郡王和王长子在这儿,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呐呐的应了一声。 小张氏看着她道:“娘,这儿有我跟嫂嫂就够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等消息吧。” 竟然要赶她走?! 张老夫人当即就恼了,然而还不等她发作,一旁的王长子就道:“这么大年纪了,凑什么热闹,该上哪上哪去!” 张老夫人气的头发昏,苏氏和小张氏却已经引着秦郡王和王长子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张老夫人在心里痛骂:等她见到她的峰儿和勇儿,定要这两个小贱人好看! 她如何作想,小张氏和苏氏全然不知,她们俩只是领着秦郡王和王长子朝谢云鸳院子里走。 快到院子的时候,苏氏停了脚步,凑到秦郡王身边低声道:“谢云鸳的美貌,郡王大可放心,只是她的性子有些骄傲难驯,这桩婚事她未必会愿意。郡王您也知道,我们都是被她赶出府去的。” “原本今儿个招待您二位的应该是我们家的那两口子,但因着谢云鸳的一句话,如今他们连侯府的后门都进不来。所以……” 秦郡王皱了皱眉:“所以什么?” 苏氏微微一笑,声音又低了几分:“所以,郡王和王长子若是对她有意,还是莫要给她反悔的机会。” 秦郡王和王长子身为风月场上的老手,哪里会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这里毕竟是侯府,谢云鸳又是掌着侯府的嫡女,又不是什么贱籍女子,这般话还是让他们微微一愣。 小张氏陪着笑脸道:“自古英雄配美人,能伺候郡王与王长子,乃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郡王挑了挑眉,笑着道:“你们可真是她的好婶婶。” 这话让苏氏和小张氏有些难堪,苏氏笑着道:“我们也是为了她着想,免得她一时心高气傲,坏了这难得的姻缘。” 王长子轻嗤了一声:“你们慌什么?我父王可是在夸你们。” 听得这话,小张氏和苏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郡王和王长子这边请。” 院门没关,正对着院门的是敞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