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冯文灼的声音插了进来,“还有女生在呢。” 吴凌瞄了我一眼,半开玩笑道:“年轻的肉体,谁不喜欢啊。” 一句玩笑化解了我为不可查的尴尬。 我想着正事,端着酒走向冯文灼。 “冯总。”我把酒杯压得很低,说:“今天谢谢您。” “严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孟经理客气了。” 我不打算绕弯子,坦诚道:“冯总应该猜到了,今天的相遇不是偶然。” 冯文灼没出声,示意我继续。 “我们想跟您谈谈项目的事。”我直奔主题。 冯文灼抿了口酒,半晌开口道:“跟周总合作应该不缺钱吧?” 他果然知道裴述白投资了我们。 我定了定神,说:“钱,周总肯定是不缺的,但论眼光和谋略,我跟吴总一直认为,您更胜一筹。” 冯文灼像是听惯了这种恭维,眯了眯眼,说:“我想听听真实的原因,孟经理。” 他态度很谦和,但谦和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但凡我动点别的歪心思,他可能立马将我跟吴凌扔出去。 我只能坦诚道:“我们做这个项目,是为了钱,但周总不一样。” “嗯?” “周总是为博美人一笑。”我琢磨着措辞,“目标不一样。” 我话音刚落,冯文灼便大笑两声,他边笑边说道:“看来周总这个投资人做的不合格啊,竟能让孟经理生出这样的误会。” 本是闲聊,可冯文灼的视线,却一直盯着我身后。 我一脸狐疑,刚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裴述白。 他也正看着我。 第23章纹身 裴述白是跟曾智一起来的。 事实上那群公子哥吐槽裴述白的时候,我心里就隐约间有些不安了。 京港的圈子就这么大,他们又同属投资圈,聚在一起再正常不过。 但偏偏,今天给碰上了。 还是在我吐槽他的时候。 我略感尴尬,可转念一想,拉新投资这件事我跟裴述白也探讨过,于是整个人很快又稳住了。 但这种稳,还是随着裴述白端了一杯酒坐在我身侧时有了一丝裂缝。 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神色浅浅,看不出任何情绪,唯独身上那股子凛冽的皂香,争先恐后的往我鼻子里钻。 我不安的握紧了酒杯,悄悄地给吴凌递眼神。 裴述白缓缓启唇:“还请孟经理说说,我怎么就不合格了?” 他嗓音低沉,声线平缓,语气算是和善的。 只是看我的那双眸子里,夹杂着些许讥诮。 他身份放在那,话说出口,旁边的那几位就没再吭声了。 这群二世祖们个顶个的会瞅眼色。 一瞬的功夫,原本热闹的氛围,突然覆盖着层层的低气压。 视线聚焦在我身上,压力也给到了我这边。 我琢磨着裴述白是应该想要我难堪的。 我掐了下手心,坦诚道:“要真说哪里不合格,那大概是,周总太小气了。” 此言一出,裴述白的眉宇间明显跳了跳。 而周围的那一张张脸也明显克制着笑意,似在等着裴述白的反应。 男人晃了晃红酒杯,问:“觉得少了?” 我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裴述白为了个林西西大笔一挥投了我们五百万吧。 这不等于拿了个喇叭宣扬裴述白跟周幽王似的色令智昏吗? 我干脆将错就错,说:“是啊,冯总一出手,那可是一两个小目标。” 裴述白晃着酒杯的手一滞,发出了一声轻嗤。 这时吴凌来救场:“絮絮你这话我不能认同啊,周总是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的五百万,雪中送炭,钱少情意重。” 冯文灼挑眉:“周总不解释解释?” 裴述白抿了口酒,慢悠悠道:“每个项目都有它的评估标准。” 我差点气笑了。 裴述白的评估标准,大概就是林西西吧? “如果我没记错,周总跟孟经理都是南大毕业的?”冯文灼似打开了话匣子,又挑出了一个话题,“在校时没见过?” 我抿了口酒,说:“不熟。” 我话音刚落,却明显的感觉到身侧的男人气压又低了几分。 但,当众否定我们的过往,不是他最擅长的话术吗? 怎么好像还不高兴了? 吴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着解释道:“对呀,像周总这样的大人物,但凡我们早一点认识,还不得抱紧大腿啊?” 这刀补得,够意思。 我背后议论投资人的事情也被自然的揭了过去。 之后大伙儿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等我看向窗外时,枯黄的树叶上已经沾满了雨水。 竟下雨了。 “路滑,大家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就住这。” 彼时已是深夜,冯大财主考虑周全,让负责人给我们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 散场后,我跟吴凌依次回房,没一会,手机竟突兀的响了起来。 裴述白的电话。 估计是来找我算账了。 经历一个下午的假笑模式跟高强度社交后,我整个人都是疲乏的,索性视而不见。 没一会,电话挂断了,可微信上,却多出了一则信息。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开门。” 我一个激灵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果然从猫眼里瞧见了裴述白那张清隽的脸。 想着自己身在冯文灼的地盘,又人多眼杂,我很不情愿的开了条门缝。 男人听到动静后抬眸,视线相撞时,他自然的把脚卡在了门缝里。 好像料定了我会马上关门一样。 “有事?”我别扭的开口。 莫名的,竟生出一种类似于偷、情似的不安来。 这叫个什么事。 裴述白盯着我,眼底一片冷凝,问:“桑柠絮,我们不熟?” 我不想跟裴述白争辩。 于情,我们今晚都是冯文灼的客人,总不能在主人家闹出不快。 于理,他是我们的投资人,新的投资款没有着落之前,得罪他很不明智。 我和声道:“太晚了,有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