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闷哼了声:“一盘芝麻球不够,还得加个铁头功?” 桑梓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 “不敢。”桑梓揉了揉脸从他身上爬起来。 山楂糕很快送进来了,小李子尽心尽力喂到夏侯子衿嘴边。 他一脸嫌弃:“行了,你檀主子等着伺候呢,给她这个机会。” 桑梓:“……” 小李子满脸忧心地下去了:“皇上,奴才就在外头,您有事就叫奴才。” 桑梓刚要喂他,他继续嫌弃道:“朕讨厌这种酸酸的东西。” 哦,又要耍脾气了。 桑梓将手里的山楂塞进了嘴里。 他错愕问:“你好端端的吃它作何?” 桑梓道:“皇上不喜欢,臣妾倒是喜欢吃。不过皇上若是不吃,怕是整夜都得难受着。”仔细瞧着他:“想尝尝宫里的山楂味道如何。” 他不悦道:“哦,那味道如何?” “挺好吃的呀,酸酸甜甜,十分开胃。”桑梓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再塞了一块。 夏侯子衿:“……” 终于,在桑梓又拿起一块时,夏侯子衿一把抢过去塞进嘴里,咬牙切齿地道:“等朕好了,再慢慢儿收拾你。” 不过吃了两块他说是抵死也不吃了。 桑梓没劝他,正想给他揉揉胃,那一个突然直起身,倾身过来,几乎整个人挂到了桑梓身上。 桑梓本能撑住他:“皇上……” “认错就免了。”他道,“芝麻球既是你做的,你就要负责。” 这事儿桑梓是赖不掉了。 她又是给揉胃,又是扶着他起来走动消食。折腾了半夜,他才说感觉好点儿,却又说不想睡。 “明日还需上朝呢。”桑梓提醒他。 他却问:“那日你原本想与朕说什么?” 忽然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倒叫桑梓愣住了。 他又补充道:“朕和姚淑仪在御花园那次,你想说什么?” 原来那天桑梓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看见了,那日后来又出了桑千绯有孕的事,桑梓还以为夏侯子衿不会记得这事的。 既然他今日提了,桑梓便直言说:“臣妾跟皇上提过入宫前有位授我诗书的先生,先生患了咳嗽之症,很难医治,臣妾想请跟皇上讨个恩典,让宫里的太医为先生医治。” 夏侯子衿的长眉微不可见的挑起:“朕不喜欢你那位先生。” 桑梓:“……”因为上次她夸赞过苏慕寒的事吗? 这人怎的这般小气。 但这是为了先生。 桑梓低头道:“求皇上恩准。” 他闭上眼,语气十分不快:“朕准了有什么好处?” 桑梓:“……皇上想要什么好处?” 他道:“毫无诚意。” 桑梓忍不住道:“臣妾有的皇上都有,臣妾实在想不出能给皇上什么好处。” 他轻嗤:“罢了,就当你欠着的,日后记得还给朕。你那先生叫什么?”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应下,桑梓欣喜道:“苏慕寒,先生叫苏慕寒。” 隔了好久好久,都不曾听夏侯子衿再说什么。 “皇上?”桑梓忍不住低声唤他,他不应,她抬眸才发现原来他早就睡着了,轻轻替他盖好被子,桑梓低声道,“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夏侯子衿蹙眉哼了声,突然用力将桑梓拉入怀中。 男人的薄唇在桑梓耳后摩挲着,桑梓的呼吸微敛,听他突然说了两个字。 声音很轻很轻,桑梓没有听清楚。 但她却很肯定,他叫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是桑梓。 桑梓的手徐徐僵住,她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嫔妃的闺名。 夏侯子衿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桑梓挣扎不过就这么直直地瞧着他,这近在咫尺的俊颜,仿佛又变得异常遥远。 - 醒来,夏侯子衿已经不在。 晚凉与朝晨进来伺候桑梓起来,依旧是按照惯例,待桑梓洗漱好之后,她们才进来。苏暮寒给的药水已经不多了,她正好该派人出宫去取一份了。 如今怎么将自己的真实容颜展现出来,倒成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了。 不知道苏慕寒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娘娘。”芳涵的声音传来,“娘娘可是累了?才起就走神的厉害。” 桑梓摇摇头:“何事?” 她接过朝晨手中的梳子,细心地为桑梓梳着头发,一边道:“昨日荣妃娘娘去了玉清宫,听说玉清宫的一个宫婢犯了错,被杖责了二十。” 昨日夏侯子衿不看过去,桑千绯大约是压了一肚子气,去玉清宫撒了。 桑梓一手拂着理顺的青丝:“她教训了如意吧?二十大板,还是轻了。”舒贵嫔的茬子怕是一下子不好找,桑千绯若是想杀鸡儆猴,必然选择如意。 当初风荷的事情,她还没忘。 晚凉取了两只簪子要桑梓选,一边小声道:“如今荣妃正是得意之时,凭她的性子,自然会惹出许多的是非来。” 桑梓挑了她手里的金菊抽丝的簪子:“让她闹去。朝晨,你下去告诉景泰宫所有人,若是舒贵嫔来宫里,就推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 第51章 药膏 舒贵嫔曾有意向桑梓示好,那么这一次,她第一个要找的,必然也是桑梓,毕竟眼下同桑千绯有过节的人,无非就是桑梓与她二人。 很快便是新年了,桑梓捻了捻指腹,她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朝晨有些疑惑,不解地道:“娘娘,此刻若是舒贵嫔前来,同她联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啊。” 芳涵自外头进来,严肃瞧她一眼:“娘娘自有分寸,何须你来多嘴。” 朝晨吐吐舌头,下去忙了。 晚凉扶桑梓起身,又将一侧的外衣给桑梓披上。 芳涵将捧在手里的药膏递给桑梓:“娘娘,这盒药膏是昨夜祥瑞在您寝宫外的窗台发现的。奴婢已经问过景泰宫的人,不是他们留下的。昨夜皇上在,奴婢不方面进来打扰。” 桑梓听到窗台上的药膏,不免又想起她出入宫时因为被桑千绯责罚伤了膝盖,那时也有人在她窗外放过一盒上好的药膏。 她诧异看过去,看盒子似乎和之前那一盒很相似,但那不是芳涵放的吗? 芳涵见桑梓愣住,忙问:“娘娘?” 桑梓收回目光看向芳涵:“姑姑之前没给本宫送过这样的药膏?” 芳涵面露疑色:“没有啊,之前是什么时候?” 桑梓错愕至极:“不是你?” 她一直以为是芳涵,若不是芳涵,又是谁会在宫里帮她? 芳涵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晚凉道:“会不会是谁放在窗台忘了拿回去,偏姑姑问起,一时害怕,故而不敢出来认领?” 芳涵摇头:“不会。”她摩挲着手中盒子上的浮雕,“单是瞧着这盒子也知道药膏乃是上乘之货,一般宫人用不起这种昂贵的药。” 她朝桑梓看了眼。 桑梓微微蹙眉,这么说来这事就棘手了,也许景泰宫早就混入了谁的眼线,既然这东西不是她上次给景泰宫的宫人的,那么自然有别的主子赏赐。 会是谁放的呢? 芳涵又问:“娘娘可是有哪里伤着了?” 桑梓愣了下,很快摇头:“没有。” 昨日被夏侯子衿推倒时手肘倒是磕了下,不过也就是当时撞上的时候疼,现在早就没事了。但那件事,除了夏侯子衿和她并无第三人知晓。 夏侯子衿那性子,要给药必定给得人尽皆知,绝不会这般偷偷摸摸,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他的风格。 芳涵听闻桑梓没受伤,松了口气,忙吩咐晚凉:“让祥和祥瑞一起查查景泰宫的人,看看可有谁受伤。” 晚凉正色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芳涵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