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谣抵住徐元慎胸膛,躲避求饶,“求皇上息怒……”
忽地,一阵寒风灌入殿中。 沈琛迟清冷的声音,打断榻上二人的纠缠:“给皇上请安。” 宋云谣侧头看去,就见沈琛迟不知何时去了门口,装作刚踏进长宁宫的模样。 徐元慎见状,皇袍一甩:“九千岁来的真巧。” 沈琛迟行至殿中,一如既往地没下跪:“臣来取昨日借给谣妃娘娘的外袍。” 宋云谣即刻会意。 她低着头抽出榻上的官袍,颤颤巍巍双手奉至沈琛迟面前:“多谢九千岁。” 话落,沈琛迟从她手中取过衣袍:“娘娘往后出门赏雪,记得多穿件衣裳,小心别冻坏了身子。” 只一句,便轻飘飘将两人瓜葛撇了个干净。 他无视徐元慎脸上的阴沉,又抬手招进来两个宫人:“皇上喝多了,臣先差人送您回去歇息,明日臣再送谣妃娘娘,去金銮殿侍寝。” 闻言,宋云谣脸色一白。 她看着徐元慎被宫人搀走,双唇直颤:“九千岁……” 而沈琛迟无视她的狼狈,转身,语调极其淡然:“明晚侍寝前的规矩,别忘了。” 宋云谣的心,刹那间沉到谷底。 她抬头,只见沈琛迟已行至门口,急唤了声:“九千岁!” 男人闻声,顿住脚步。 宋云谣追至沈琛迟身后,悄悄抚上仍觉坠痛的小腹:“我能不能……不去侍寝?”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头一次忤逆沈琛迟。 沈琛迟眸光骤冷,他反问:“理由。” 宋云谣强忍心中不安,试探着回话:“皇上近日频频让我侍寝,若是我不小心有了身孕……” “绝无可能。”话还未完,就被沈琛迟打断。 宋云谣心底一片凄凉,抬眸就瞧见他眼神陡然变得阴狠。 “要是真有了孩子,你与他都不能留。” 撂下这句话,沈琛迟甩袖而去。 长宁宫中,只余一室狼藉。 宋云谣在榻上枯坐一夜,直至天光大亮。 她轻抚着小腹,苦涩一笑。 这个孩子,与她到底只有两个月的缘分…… 她竭力撑起发麻的身子,吩咐外头守着的宫人:“备轿,去太医院。” 天地之间,一片莹白。 一顶红蓬轿子,停在了太医院门前。 宋云谣孤身跨进了院中,转眼就瞧见了在廊下翻捡草药的青衣男子。 太医百里明宸,同她一般,是沈琛迟捡来的人。 在她进宫后不久,百里明宸就被安插进了太医院。 宋云谣拢紧身上狐皮大氅,轻声唤:“明宸……” 百里明宸听见她的声音,赶忙抬头,立刻冒雪朝她走来。 他一眼便瞧见宋云谣手背上的新伤,眼底闪过心疼:“谣妃娘娘,您……” 宋云谣避开他的眼神,看着空中落下的白雪,语调飘忽:“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我抓一副藏红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