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父段母回到家,才知道家里又发生了啥事。
段大哥自从离过婚后,整日精神不振,上工不好好干就算了,今天居然连去都不去。 到饭点了,还是大妮做的饭,四妮烧的锅。 叫段老大吃饭他也躺床上不起来,姐弟三个吃完后,大妮去洗碗,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这一声可算把段大哥吵醒了,他气得拿起扫帚就要打大妮,四妮连忙拉着她爹,四娃坐地上哭。 大妮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爆发了,看她爹这样对她,马上就要去投河。 她今年十四,虚岁都十五了,村里像她这个年纪的也该说亲了。 谁知道她娘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儿,她的名声也没有了,这个便宜爹还要打她,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爹不疼娘不爱,爹娘还总是跟她说:“你是大的,你是姐姐,你得让着弟弟妹妹,照顾他们。” 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本来想着嫁人后离开这个家会好一点,没想到连这个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是段二嫂在屋里听着话茬不对,赶紧出来拉住大妮,虽然她不喜欢段大嫂,但是娃的命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段大哥这会儿也清醒了,看着满眼恨意的女儿,痛苦地蹲下抱着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段父抽着烟没说话,眉头皱得死死的。 段母把大妮拉屋里去,苦口婆心道:“阿奶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死了你所有的委屈不都白费了吗?” 大妮刚才也是一时冲动,但这会儿她仍然悲怆地说道:“阿奶,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身为女儿身,不受家庭重视,现在也没有机会去嫁个好人家另谋出路,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段母心里想让她去读书,可是段老二家里也有两个娃,她顾此薄彼更会使家宅不宁。 叹了口气,她对大妮说道:“你放心吧,阿奶会给你说门好亲事的。” 大妮眼睛红了,起身重重地给段母磕了一个头。 段母把她拉起来,又说她现在年纪还小,在家在待两年,她帮她好好看看人。 这件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段母把段老大骂了一顿,又说她给他瞅着人呢,有合适的再给他说个媳妇。 段老大心里很感激,也比以前更精神点了。 不过有句话段母没在他面前说,她可找不到什么待嫁闺中的姑娘了,就他现在这条件,谁能看上他? 赵喜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缝小被子呢,已经到收尾工作了,虽然针脚歪歪扭扭的,但是她还是坚持做完了。 咬断了线,被子就算做好了。 她边抖着小被子边和段建业说:“还有七年,咱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四千块钱有点少,我们需要再攒一点。” 段建业点点头,虽然他没经历过后世的生活,但听赵喜乐的描述,他也是非常期待的。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段家老两口本来是跟着赵喜乐家吃的,但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所以他们就回去和段老大一家一起吃了。 总不能放着三个娃不管,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们老段家的后代。 赵喜乐也没什么看法,让老两口来吃可以,毕竟他俩对她一家都不错,不过让段大哥一家来吃,那不可能。 她又不是什么慈善家,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是不会做的,况且当时段大嫂可是要拿刀砍她。 转眼又到了六月,夏收要开始了,虽然夏收没有秋收那么累人,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喜乐就想着点子给段建业做清凉滋补的饭菜。 这天做了一个酸辣凉面,拍了一个凉拌黄瓜,又做了一个粉蒸肉,煮的绿豆汤放凉了拿杯子装起给他下午带地里去。 段建业中午下工回来,在院里洗了把脸,赵喜乐给他递过去一个毛巾,看着他被晒得又红又黑的脸,心疼的不得了。 段建业倒是没咋在意,地里的活这点累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 吃着赵喜乐做的面条,酸辣开胃,他食欲大动,配上凉黄瓜和粉蒸肉,他足足吃了三大碗面条,又喝了一碗冰凉的绿豆汤。 在家休息了一会儿,他就又要上工了,赵喜乐用他从部队带回来的水壶装上绿豆汤,让他下午在地里渴的时候喝。 段建业心里暖的不得了,抱着他媳妇儿就在她脸上稀罕了一口。 然后喜滋滋地就去上工了。 地里边,到休息的时候了,几个男人在树荫里下乘凉抽烟。 段建业把他的小水壶拿出来喝绿豆汤,他媳妇儿还往里面放了点冰,这时候喝冰冰凉凉的正舒服。 “段老三,你这喝的啥玩意啊?”几个男人看段建业抱着水壶喝,也渴的不得了。 段建业喝了几口感觉舒服点了,把水壶拧紧,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我媳妇儿给我做的绿豆汤。” 几个男人撇撇嘴,绿豆汤啊,他们也想喝。 想向段老三讨两口喝,但是看他那铁公鸡的样子,也就没自讨没趣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家里的媳妇给他们准备了这好东西,他们也得藏着掖着才对。 晚上下工回去,赵喜乐烧了一锅热水,兑着凉水让段建业洗了个澡。 又蒸了一锅白面馒头,做了个辣椒炒肉,一盘番茄炒蛋,加上中午剩的绿豆汤,段建业一口气吃了三个大馒头。 吃完段建业把碗收拾完,带着几个娃和赵喜乐一起去村口了。 今天村里来了放电影的,虽然在地里干一天活确实不轻松,但是段建业也想和家人增进一下感情。 搬了两个小凳子,段建业抱着十五坐一个,赵喜乐坐一个,三个男娃跑前面找小伙伴一起看了。 赵喜乐还觉得挺稀奇的,几乎一个村里的人都来了,想想也是,这个时候没啥娱乐活动,看场电影也是个消遣。 十五还不懂啥是电影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旁边的婶子可没见过谁家的娃能这么白嫩,止不住地夸。 段建业谦虚道:“长得像她娘。” 赵喜乐轻瞥了他一眼,惹得大娘打趣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