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她觉得脸颊有些发烫,然后立马收住了笑,从水中起来,看着湿漉漉的自己,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然后有些尴尬地说:“今日之事,多谢相救,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说完,塞给男人自己身上唯一的一快玉佩就跑走了。 君墨白看着掌心的玉佩,张了张口,宠溺一笑。 “沈惊晚,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第27章 “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前世那个英勇善战,阳光明媚的女将军,经历了那么多折磨,归来却依旧一颗赤诚之心。 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 唯有沈惊晚一人了。 只是可惜,这次两人还没有好好相见,又错过了。 君墨白望着洞口的方向,在心底暗暗祈祷:“只希望下次见面,不是这样匆匆一别。” 身后,一直躲在暗处的影卫走了出来,对他拱手。 不解问道:“主子,您为何不留住沈将军?” 与她相识,诉说这些年来为她所做的一切? 君墨白不言,依旧遥望着洞口沈惊晚消失的方向。 对他来说,在身后默默守护沈惊晚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一旦摊开来,不知从何而说。 况且…… “她是那样明媚的人,要是得知真相,不知该如何……” 就让他继续默默保护她,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与她相认吧。 到那时,如果能有机会,他一定会站在她身边,拥着她,保护他,爱她,与她相爱这一生。 …… 天渐渐彻底亮了,君墨白的希望也淹没在那一抹朝霞中,热烈又明亮。 只是,萧鸿得知沈惊晚逃跑后,对军营下了死命令。 还把为首的那个追兵处以军罚。 另一边,沈惊晚回到沈家军营,恍如隔世。 她站在军营门口,看着前世在玉门关倒下的战士都一个个鲜活明亮的还活着,眼眶一片湿润。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沈家军齐齐朝沈惊晚看过去。 其中,当然还包括听到声响出来看热闹的姜怜儿,果真是沈惊晚?! 怎么可能,被俘虏了怎会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逃出来! 姜怜儿恨得牙痒痒,沈惊晚在马上看得仔仔细细。 她翻身下马,施施然地走上前世这个仇人,微微勾唇:“怎么,见我还活着你很心慌?” 她手持长剑,目光坚韧,无一丝狼狈。 姜怜儿望着她,不由被震慑,身形下意识一颤,随后又恢复了一抹心疼的笑意。 “沈将军哪里的话,怜儿这几日可是很担心您。” 真担心还是假担心,心知肚明。 沈惊晚懒得和姜怜儿周旋,多瞧这做戏的女人一眼,胃里都恶心的想吐了。 身后,有脚步声走进:“将军,您回来了,老将就知您一定会平安归来。” 沈惊晚回头,就看到赵伯朝她走来,就如当初在谢府门口接她回家般。 一瞬间,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赵伯……” 沈惊晚走上前,含泪抱住这个在父母死后,看着她长大,给予她父爱的赵伯,上辈子却陪着她战死沙场,死在了异乡。 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为自己挡下利箭的赵伯。 赵伯被她抱着,微微一愣。 转眸一想,无论在人前沈惊晚是多英勇善战的女将军,但是说到底都还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丫头。 独自在敌军的围困中逃回来,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赵伯轻拍着沈惊晚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将军,回来了就好。” 是啊,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沈家军都还在,赵伯也还没死,这一次,她一定可以改变上辈子的结局。 第28章 平复好内心的翻涌,沈惊晚深呼吸过后,然后才松开赵伯,露出一丝安心的笑。 “我没事。” 之后,身后的将士都走了过来,双手握拳:“恭迎将军归来!” 看着身后这些共同奔赴战场的弟兄们,沈惊晚的内心的目标也越来越明确。 她守护好所有人。 只是,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姜怜儿所想看到的,但眼下又不能不做一波戏。 姜怜儿马上恢复神色,对着众将说:“沈将军在敌营受苦了,不如今晚咱们在营中喝酒为沈将军放松?” “军中之事,何事轮到你做主!” 若是上辈子十八岁的沈惊晚,此刻一定会很感激姜怜儿。 只是,现在看清了姜怜儿的真面目,再也不会被她一副天真的面孔骗到了。 霎时,姜怜儿脸色的笑容有些尴尬:“惊晚,你这是何意?我只是很关心你。” 她在心里揣测着,难道沈惊晚知道她是哄骗她去敌军军营的? 不会的…… 就算在宛国军营没见到谢豫白,她也可以狡辩那条信息自己也是被骗的。 只要这么说,沈惊晚肯定会信她。 毕竟,每次只要一对上谢豫白的事,沈惊晚都会很担心,自然就会乱了神。 这tຊ时,得到沈惊晚被抓消息后的谢豫白也赶到了军营。 他看着站在那好端端的沈惊晚,不由得胸腔涌上一团火。 “沈惊晚,你好歹是一军主帅,被敌军俘虏,说出去你不嫌丢人!” 又是跟上辈子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 从未关心过她半分。 要是化成从前,她一定会上前解释,只是如今,已经彻底对谢豫白失望了。 沈惊晚走上前,直视着男人眼中的怒火:“我的事,不劳烦少傅大人费心。” 话落,一旁的姜怜儿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沈惊晚可在乎谢豫白了,只要被误会一点点,都会追着他的尾巴解释。 哪里会这样跟谢豫白说话。 这……怎么变了。 连谢豫白自己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他哪里受过这个气。 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要走的沈惊晚手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愿意操心你一般,要不是老太君……” 话没说完,却被沈惊晚冷冷打断,“那正好,从今日起,我沈惊晚和谢豫白无半点关系!”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没有半分瓜葛!” 话落,众人都诧异了,不由地开始小声引论—— “将军这是真的不喜欢谢少傅了?要放弃谢少傅的意思?” “嘘,小点声,将军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得。” “是啊,我们还是别说了,没看到谢少傅脸色都青了吗?” 的确,谢豫白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沈惊晚这样用,是一点脸面都没有给他留。 他脸色铁青至极,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沈惊晚,你又在胡闹什么!” 沈惊晚冷笑。 真是可笑,明明上辈子这个男人有多嫌弃被她缠着。 现在,她放手,这男人又不愿意了。 她一把甩开男人:“随你怎么想,但我话已经说出去了。” 第29章 两人四目相对,相持不下,谁都不肯认输。 这时,姜怜儿收起了得意的嘴角,走上前,柔弱无声地说:“豫白,想来惊晚应是刚逃出来,还没缓过来才说了这些胡话。” “毕竟宛国的那些酷刑,不是一般人能忍的,惊晚一个女子,想来是受了很多苦。” 说着说着,既还装模作样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只是,这眼泪太毒,话也太毒。 谁人不知,宛国从不善待俘虏,男子多数为奴被斩,女子更是为妓成为那些士兵的消遣物。 姜怜儿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告诉谢豫白,告诉所有人。 她,沈惊晚,就算从宛国军营逃出来了,又怎样。 还不是失了清白,脏了! 沈惊晚冷冷地看着姜怜儿,和自己一样的年华,心思却如此歹毒。 果然,谢豫白听了姜怜儿的话,眼睛里立马露出一个嫌弃的意思。 沈惊晚只觉心被狠狠刺痛。 她看着做戏的姜怜儿,又把目光看向谢豫白:“所以,你也相信她所说的?” 谢豫白看着女人微红的双眼,本来还有一丝怜惜,可一想到刚才女人当着大家的面要跟他划清界限的话,一时,又怒火中烧。 背过手去,淡淡道:“好好去洗洗。” “洗洗?” 这两个字,深深扎痛沈惊晚的心。 谢豫白是真的知道怎么伤害她会最痛。 一旁的赵伯都忍不住了,想要开口维护,却被沈惊晚拦住,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解释,谢豫白也不会信。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更是如此。 她就对他失望了,也早就不抱任何期望了。 沈惊晚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帐篷。 不知为何,谢豫白看着沈惊晚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久久没有回神。 一旁的姜怜儿见沈惊晚被气走了,又立马贴向男人的臂膀:“豫白,你怎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