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解药给我,喊停外面的明卫,你们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虞苏弯下腰。 “你前些天离京,去做了什么?” 身上的疼痛让虞芷几乎不能清醒,她知晓自己不能再撑多久,门外的打斗更是不能继续下去,当下也不废话。 “去布局,京城外百里,有我千名暗卫,我要借此将虞徵的暗线拔掉。” 果然。 “虞菏与楚瑾的合作,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虞苏又精确无误地问到了重点。 “是,解药……” 虞芷艰难地问出口,额前的发已经被冷汗打湿。 虞苏恍若看不到她的痛苦,继续问。 “虞菏暗卫和暗线是在哪接头传信的?” “京郊,在京郊坠湖。” 她迫不及待地又说。 “外面……” “昨日公主给我下了毒,今日总要受一些苦。” 虞苏俯身看着她,又道。 “这是什么毒?” 虞芷疼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是大昭的好东西,至于是什么公主就不必知道了。 只这毒有些麻烦,七日要服一次解药,解药只有我有。” 这岂非让她日日受限于人? 虞芷心中悲愤,只恨自己那日起意将虞苏带去了公主府,原来竟是引狼入室。 “所以今日也有些小事需得麻烦公主,才能换这一次解药了。” “什么……” 见虞苏虽一脸可惜但神色冰冷毫不动楚,语气更是满满的算计,虞芷才算真是明白,原来是自己早跌入了别人的陷阱。 “玉玺。” 她干脆利落地落下两个字。 随后在虞芷惊恐的眼神中说。 “我要西域的玉玺,和虞菏的私印,我想公主拿到这些,应当是毫不费力。” 第260章今时败给她的人日后也会败给她 “不行……” 虞芷想也未想,当即摇头。 她此时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吓人,自然不敢再随意答应她的话。 玉玺和女皇的私印,哪怕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极重要的东西。 而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大昭掌权的八王爷,一个是他的未婚妻。 能说出这样的话,虞芷可不会傻的以为他们存了好心。 “那很遗憾,公主殿下就一个人留在这受这钻心之痛,直至流血而亡吧。 反正你就算活下来,门外明卫和虞徵但凡死了一个,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虞苏一扬眉,转头拉了祁夜要走。 虞芷额头的冷汗一点点滴落,她死死咬着唇,尽然意识已然有些模糊,她仍费心权衡着利弊。 私印和玉玺若是落到大昭人手里,可能会给整个西域带来灭顶之灾。 她若是将这些东西拱手相让,可就真成了整个西域的罪人了。 可若是不给……若是不给。 虞芷重重地喘着气,眉宇间的疼痛越发明显,她眼尾渗出些泪,咬着牙朦朦胧胧地透着窗棂看过去,霎时瞪大了瞳孔。 街道之外已围了许多的人,但因为明卫和虞徵周身气劲极强,也无人敢上前去拉人,只见其中一个明卫的剑横过去一指,眨眼之间已直逼虞徵面门。 不远处已经有城防军发觉了这边的动静而飞速赶过来。 可赶过来又能如何,明卫只听她和虞菏的话,来了多少人也是无用。 眼前虞苏和祁夜已经推开门,似乎毫不犹豫地要踏出去。 “好,我答应你。” 她深知再拖下去,吃亏的也一定不会是虞苏和祁夜,玉玺和私印大不了她再想办法拿回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这样死了。 虞芷死死地咬着唇,见虞苏转过头看她,她仍是想不明白,怎么明明是自己周密的一个计划,到头来反而是被别人算计了。 虞苏走到近前,唇边似扯出点笑,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到她面前,上面放着一个瓷白的瓶子。 “里面只有这一次的解药,第二次服用解药前后不能间隔三日,我希望公主,可别让我失望。” 这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要她三日后带着虞菏的私印和玉玺来换。 “私印和玉玺……不能带出来太久,我母皇会发觉。” 虞芷迫不及待地接了解药倒进嘴里,稍稍等了片刻,才有了力气回虞苏。 “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我相信公主自有办法不让女皇发觉。” 玉玺与私印她可不是用在一时的。 虞芷死死地咬着牙,只能看着虞苏敛了衣袖走出去。 “你不是颜国公府的贵女,你是谁?” 终于在人踏出门边的时候,虞芷忍不住开口问她。 从第一次见面就给她设局在她面前演戏还看出她伪装的人,国公府的贵女可做不到如此。 虞苏脚步稍稍顿一下,随即又往外走,轻飘飘落下一句话。 “公主何须知道我的身份,索性不管我是谁,你都注定会败在我手里。” 虞芷被她这句散漫的话气的一阵气血上涌,刚要反驳,骤然听见了门外的刀剑声,这才想起外面的事,连忙撑着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喊道。 “住手。” 明卫听见她的声音当即止住了动作,手中的剑只离虞徵眉心一寸,虞徵收了手,脸色苍白,胸口的伤口又扯开隐隐渗出些血迹。 他瞧见虞芷,站直了身子冷笑。 “好皇妹,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冤枉本殿要害你,还让你的明卫来演这一场戏。” 虞芷气息不稳地从窗边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城防军的统领走到近前,恰好听见了虞徵这一句,顿时瞧着虞芷的面色就有点复杂。 皇家夺位固然残酷又腥风血雨,这位还是第一个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人。 明卫退到虞芷身后,城防军统领上前,拱手道。 “公主殿下,女皇传您带着明卫即刻入宫。” 虞徵闻言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扔了,又道。 “此番皇妹让明卫公然在京城对本殿下杀手,可要好好给母皇和本殿一个交代。” 西域皇室不成文的规定,明卫只用于自保不可伤残手足,她此番已然犯了忌讳了。 虞芷面色顿时更煞白,但她身子实在撑不住,便朝统领说。 “本宫待会自会入宫。” 统领面色略有为难。 “可是……” “还请公主莫让属下为难。” 横空传过来一道声音,紧接着数十名暗卫黑压压地站在面前。 到底是她犹豫的时间太长,耽误了时候,闹得如今虞菏已派人来处理了。 虞芷只能跟着统领一并入宫了。 暗卫将剩下的人都疏散开,要护送着虞徵回宫。 “不必了,本殿还有事要去办。” 虞徵抬手拦了人,眯着眼看不远处刚隐进小道里的两个人。 这平白无故的,他们二人闲着出宫? 虞徵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想起方才在外面入了的那场局。 虞芷可没这本事能将他从头到尾算计的这么彻底。 前后稍稍思索了片刻,虞徵已想到了缘由。 胸口的伤仍提醒着他上一次在虞苏手里栽的多狠,可虞徵连犹豫都不曾,又喊了暗卫道。 “盯紧郊外。” * 虞苏与祁夜悄无声息地回了宫中,而此时金銮殿内,早闹得一番腥风血雨。 虞菏见了虞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了一旁的奏折兜头砸了过去。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她自己的女儿明目张胆残害手足以至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 虞芷心中知晓此番是自己的失误才入局,入了大殿亦不辩驳,低头认了错,跪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让阖宫看足了笑话探讨不说,一回宫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足足睡了两日,至她醒来,已经是期限之日只剩三个时辰。 祁夜瞧了一旁的沙漏道。 “青青觉得,她还能将东西送来吗?” 虞苏摆弄着窗棂边的盆栽,闻言笃定地落下一句。 “她能。” 虞芷可惜命得很。 她多疑又敏感,心思沉重想的多,也必不可能对虞菏坦白。 所以一定会带了东西过来。 自不知道虞芷用了什么办法,这日晚间还剩两个时辰的时候,虞芷果然着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姗姗来迟将东西递给了她。 虞芷面色仍有些苍白,兴许是毒发耗费着她的精力,连说话都中气不足。 “解药,也该给我了。” 虞苏接过盒子打开一瞧,果是西域皇帝的玉玺和虞菏的私印。 她微微勾唇。 “公主果然是个爽快人。” 她留着虞芷也有用处,自然不会轻易让她死了,从桌案上递过去一个瓷瓶。 “公主,下一次是七日后,可别忘了。” 她提醒的声音遥遥地传出去,虞芷攥紧了手中的瓶子,没有应声。 这身上的毒时时刻刻是她的桎梏,提醒她如何受辱,如何受制于人,如何将玉玺私印拱手相让,虞芷只看了便觉得恶心,怎么还愿意多听一句。 但虞苏并不介意她如此,只扬声喊了一句便低下头去看手中的私印。 “玉玺只在其次,这私印于当下,才是大有用处。” 虞菏的私印小巧,放在手中就能握个严实,但就是这么小巧的私印,许能改一时波澜以逆流。 戌时过,虞苏写了一封信,盖过虞菏的私印,交给暗卫道。 “传出去到京城交给沈世子。” 沈修已拔了西域的一条暗线,那这封信他自然有办法以“西域暗线”的身份传进皇宫给楚瑾。 暗卫接了信,未敢停留,连夜便离开了京城。 “前些天虞芷说楚瑾的暗线和西域暗卫接头的地方在坠湖,想来也快到了传信的时候了。” 祁夜瞧了一眼一旁的沙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