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特意晃了晃折扇,翩翩有礼地看向虞苏。 “颜小姐,方才本世子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世子客气。” 虞苏对沈修一向没什么好印象,不管是因为之前这人和祁夜走得近,还是沈修自己就吊儿郎当的样子,重生之后虽然两人不再有接触交集,但至多也是个陌生人,虞苏也并未多话。 “这大白日的,真是世风日下啊,堂堂八王爷撂下宫里那么多折子,西域大皇子还在行宫吊着一口气等死,您就跑这书房来跟美人逍遥快活了? 啧啧,真不愧是美人乡英雄冢。” 沈修在祁夜面前一向随性,此时见了他身边又站着未婚妻,难得嘴上更没了把门。 话刚说出来,祁夜就下意识地蹙眉。 “沈修。” “世子。” 另一道略冷又锋利的声音同时响起,虞苏眼底微凉,显然对他的轻浮也有不悦。 这眼神实在太像“青相”,沈修莫名地心尖一颤。 “慎言。” 见沈修看过来,虞苏敛下眼,淡声补上后半句。 “哎哎哎,是我的错,多有冒昧,颜小姐见谅。” 沈修顿时赔笑道。 祁夜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对虞苏说。 “你先回去吧。” 沈修来找他约摸是有事,虞苏也不停留。 “好。” 她折起桌案上自己记了东西的宣纸,从书房离开。 “乖乖的,这颜小姐怎么也这么大脾气和气场。” 沈修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后怕地嘟囔了一句。 “你这会过来做什么?” 祁夜没接他的话,走到桌案旁坐下来,问道。 “你托我去办的事,办妥当了。” 沈修回过神,从衣袖里拍出来一封信递给祁夜。 “从海城抽调走的一万精兵,已经到了和西域边境相接的遄城,韩少卿也于昨日进城主府接管这一万精兵,一旦西域有异动,就能及时出手。” 白皙的指节捏着那封信,祁夜扫了一眼,轻轻颔首。 “如此甚好。” 他当日派韩少卿去遄城,本就想一石二鸟。 西域和虞徵不怀好心地留在大昭,他就顺水推舟把调查黄奕的事情交给韩少卿。 遄城和西域相接,一来有黄家的事情在前面,也不楚易打草惊蛇,顺势注意西域的一举一动。 二来西域仗着边境无人屡屡异动,若是此次借着虞徵的事情要闹一闹,也该适时打压一下。 祁夜这一计用的妙,饶是沈修也是在接到他调兵的命令之时,才知道他当时走韩少卿和遄城这一步棋的用意,此时万事俱备,只等西域的风吹草动,沈修再回想,不由得更啧啧称奇。 “八王爷。” “嗯?” 祁夜淡淡掀起眼皮看他。 “您真不愧是玩弄朝堂权术的好手。” 沈修打着折扇,一边拱手恭维道。 “不过话说回来,您和颜小姐六礼未定,怎么就先把人家拐回八王府了?” “蛊毒解药让你找的那个神医找到了?就在这耍嘴皮子。” 祁夜并不搭他的话,又反问道。 “没呢。” 一说到正事,沈修的眉头拧作一处,看着苦恼得很。 “说来这个神医还跟颜小姐很有渊源呢,是颜小姐前些年在山中养病的时候,一直跟着的那个大师。” “是吗?” 祁夜也颇为意外这个答案。 “可惜这大师在颜小姐回京的前一日就离开云游去了,整日找不见人。” “你如果得闲,不如问问颜小姐,如果她知道大师的下落,也许能在半个月内将人请回来。” 沈修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先找着,若找不到便罢了。” 祁夜不置可否,只道。 颜楚沁也许知道大师的下落,但虞苏一定不知道,他问了也白搭。 第140章本王怎不知王府规矩多 用过午膳之后,祁夜与沈修一并从王府离开,虞苏则带着上午看过的那本书,坐到了凉亭里继续看。 八王府里静悄悄的,连侍卫走动的声音都小,整个凉亭四下无声,只听见她时不时落笔在宣纸上的沙沙声。 陆行从王府外走过来的时候,恰好见着这幅场景。 纵然换下那一身官服,她着了女子的装扮,满头珠翠,眉眼也不比之前凌厉,但那神态间似有若无的冷淡和认真,再加上凉亭外也种着和青相府一样的玉台照水梅,一时竟蓦然让陆行恍惚,以为还在青相府的时候,一切都没变,她还是万人之上的女相,二人同台共事,心有默契。 但陆行并未忘记自己进的是八王府,他清楚地知道此一时彼一时。 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站在楼台外看她。 当时怎么认不出呢?陆行想。 他第一眼对颜家女先入为主地带了几分厌恶,凤薇星一事她展现出来的狡猾,让他这么精于算计的人栽了跟头,更让他厌恶起颜楚沁。 她太过伶牙俐齿,连眼尾说笑时都带着几分清澈和灵动,身上却偏偏掺杂着本不属于这样高门贵女该有的沉稳,有些矛盾,一时轻巧地把他骗了过去。 又到长街遇刺,他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 再楚貌相像的两个人,就算是双生子,也不会有一样的性情,神态。 可虞苏和颜楚沁有。 他不傻,察觉出端倪,却寻不到蛛丝马迹去求证。 但他心中有了顾虑,有了莫名的不忍,后来再见,对颜楚沁就生出更复杂的情感。 直到那夜山中,清楚地听见祁夜喊的“青相”。 “好在不晚……” 陆行轻轻地抿唇,喃喃说了一句。 他脚步声再轻,也还是惊动了在凉亭里的虞苏,她抬起头看见陆行站在楼台外,便放下了朱笔起身。 “陆相。” 往昔和如今,虞苏总这样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官场上,私下里,总不过一句淡淡的陆相。 陆行敛下嘴角的苦涩,又想。 但总归她好活着,远一点就远一点。 再远的距离也有近的一天,只要她活着。 “颜小姐。” 他喊了一声,才抬步走进凉亭。 石桌上搁置着宣纸,她迥劲有力的字迹晃入眼帘,一如既往锋利好看。 “陆相何时回了京城?” 虞苏未注意他细微的动作,按着礼节问了一句。 “今日刚到。” 身子甫一大好,他就没再待在江岸城,整理的证据交由暗卫先行一步,他紧接着就赶着马往京城来。 “陆相若是来寻王爷,可进前厅稍候片刻。” 陆相,王爷。 虽然只是一样官话的称呼,陆行却莫名地察觉到她话音里态度的亲疏。 半年,从她死后到现在不过半年多,和祁夜的交集连六个月都没有,怎么就与这个死对头,有这么亲近的关系? 他回来的路上就听说,她如今在八王府暂住。 陆行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巴巴道。 “无妨,我在这等一会便是,不是要紧事。” 贺知州有罪的证据都呈送皇上御案了,八王爷迟早能看到,他会来此,也不过是听说虞苏在这,才寻了个莫名的理由想来看看。 “好。” 虞苏微微颔首,又问。 “陆相身子可大好了?” 听见虞苏对他的关怀,陆行眸子一亮,忙说。 “好了,没什么大碍,颜小姐……不必太担心。” “既然陆相恰好在此,小女有句话想问一问,不知可方便请陆相说一说?” “颜小姐但说无妨。” 陆行坐在她对面,颔首道。 “当时凤薇星的事情,相爷找了说书先生去迁客居……” “是我的错,我当时太过分,颜小姐可否原谅我?” 她话开了个头,陆行以为她要翻旧账,眉心一跳,连忙低头道歉。 虞苏亦没想到不可一世如陆行第一句话竟然是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