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露出喜色:“师父您怎么来了?”
南宫无望斜睨一眼他:“还不是听闻你学艺不精,没治好君家小皇帝的人,他派人四处寻为师,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他意味深长看向夏韵初。 夏韵初被那双澄澈通透的眼眸看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 时简先是一噎,又喜气洋洋起来:“师父您来了,陛下便有救了。” 夏韵初敛下情绪,哑声道:“既然药圣来了,那陛下便拜托您了!” 南宫无望笑了笑,移开目光,对徒弟道:“领为师进去吧。” 看着那道身影进去,许多太医都露出惊诧神色,纷纷赞叹:“莫非这位便是药圣南宫无望前辈,听闻药圣已经年愈古稀,面容竟然如此年轻,不愧是当世神人。” 夏韵初袖中的手蓦地攥紧。 明明只差一点,为什么就这么巧合? 她可不信墨寒渊将这人找来是为了治好自己找回记忆。 就怕,是为了让她彻底忘记夏韵初的身份。 事已至此,便不能再等了。 夏韵初看了眼不远处的烟雨,烟雨微不可查地颔首。 主仆二人悄无声息退出焦急的人群。 药圣不过给墨寒渊喂下几粒药丸,又扎下几根金针,原本昏迷不醒的人便幽幽转醒。 睁开眼眸的第一时间,没看见那个人,他便下意识四处寻找:“韵初……” 身旁暗影道:“陛下,您放心,韵初公主在外殿很安全。” 墨寒渊松了口气,这才看见南宫无望。 他苍白脸色上唇角微微勾了勾,“前辈,又见面了!” 南宫无望神色淡然:“你派人满天下寻我,我怎能不来?” 说着他一笑:“也是天意,看来你那小公主是有福之人,若不是你因为她四处寻我,你今日性命难保!” 想到这其中的阴差阳错,墨寒渊苦笑:“的确。” 他没有因为南宫无望的自称而着恼,反而神色恭敬。 “我这次请前辈来,是想请问前辈,能否让她永远失去之前的记忆?” 南宫无望手中还拿着的金针的手一顿,神色古怪道:“你想让她永远失忆?” 夏韵初近来那些奇怪的话让墨寒渊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他有预感,夏韵初的记忆似乎快恢复了。 若非是她的眼神还那般平静漠然,墨寒渊早就坐不住了。 想到此,他眼底划过一抹希冀:“可否?” 南宫无望一顿,摇了摇头:“已经晚了!” 墨寒渊勃然变色:“什么意思?” “我刚才进来看见她了,她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 “前辈确定?”墨寒渊心中仍存一分侥幸。 倏地,赵河闯进来跪下,声音是变了调的尖利:“陛下,韵初公主不见了。” 墨寒渊只觉眼前一阵眩然,他想要强撑着起身,却被南宫无望按住:“别动,你的毒还未清除。” 墨寒渊脸色越发惨白瘆人,他咬牙下令:“全宫搜寻。” 刚说完,外面喧闹嘈杂起来:“不好了,未央宫走水了!” 这下,墨寒渊对南宫无望的话再无半分质疑。 他不顾阻拦起身:“别拦我,她一定去了未央宫。” 跌跌撞撞走出紫宸殿,他眼帘里便映入冲天火光。 比之不久前烧了许氏女眷院子的那把火更甚。 墨寒渊想要冲入火场,却被众人死命拦住。 里面似乎传出女人痛苦的啼哭声,墨寒渊想到这可能是夏韵初,心脏如被刀搅动。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那日夏韵初的绝望。 一桶水又一桶水浇下去,火势渐渐熄灭,可是主殿却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 墨寒渊忍着剧痛踏入那殿中,一眼便看见了几具烧得几乎只剩骸骨的尸体。 他呢喃着,脚步踉跄走过去:“绝不可能,不会是她……” 刚走近,他便看见其中一具骸骨手腕上赫然带着夏韵初从不离身的玉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