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家时,宋云词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客厅中间的程言诺。
程言诺看着明显已经空阔很多的房间,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 宋云词没有说话,略过程言诺便要往卧室走。 “什么时候出发?” 程言诺嗓音冷淡。 宋云词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那,和熟悉的客厅搭配起来,竟是显得极为刺眼。 宋云词立刻收回视线,低声回复:“明天走。” 程言诺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宋云词等了半秒,转身进了卧室。 门合上的那瞬间,宋云词忍不住往外看去。 程言诺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魂。 宋云词背靠在门上,眼神同样地也失去了焦点。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但房间里,再也没有发出过声响。 第二天,宋云词收拾好最后的行李,推着行李箱便要离开。 程言诺此时居然从侧卧中走出,按道理这个点,他应该去了律所。 宋云词没看他,更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程言诺握住了宋云词的胳膊。 滚烫的热度透过皮肤传递进来,宋云词心中猛地一烫。 宋云词回头看向程言诺。 程言诺低着头,但宋云词仍然可以看见他眼底的挣扎。 好半天,他才开口说了一句。 “能别走吗?” 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无端地竟有些难过。 “要不然,你辞职,我在大成给你找份工作。” 宋云词嗤笑一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当我是什么人,走后门的穷亲戚吗?” 程言诺微微皱眉,手下一松,却没再吱声。 宋云词见他手很快松掉,更是嘲讽一笑,转身便要离去。 这时,宋云词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宋云词拿出手机,却意外看见了自己研究生时候导师的号码。 宋云词连忙接起。 “老师?您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对面传来古教授中气十足的声音。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瞒着我?” 宋云词心中一涩,一股暖流在心中滑过。 “我怕您操心,我就想着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古教授在电话对面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答:“都过去半个月了,你的热搜还在上面挂着,这就是你说的解决?” 宋云词一阵尴尬,古教授从不玩微博,肯定是哪个师兄告的密。 “法院那边怎么处理的?” 宋云词老实地坦白:“把我调到临省去了。” “荒唐!你被调走岂不是坐实了你的罪名!无中生有的事情你也能担责任?” 古教授气急,在电话里便骂起法院那几个做主的领导来。 宋云词不敢搭话,余光里却看见程言诺嘴角微微扬起。 宋云词侧过身,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老师,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被停职了。” 古教授总算是停下他愤怒的输出,微顿,立刻说道:“敢动我的学生,我看谁有这个胆子。” 古教授刚说完,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宋云词轻叹了口气,突然间不知该往何处走。 如果要离开,现下就该出发了。 可如果就这么离开,就正如老师说的那样,等同于认罪。 警察那边的结果一天没出,她便一天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宋云词松开行李箱,转身便对上了程言诺探究的眼神。 “不走了?” 宋云词点点头,语气坚定:“我又没犯错,凭什么要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完这句话后,宋云词竟然在程言诺眼中看见了一丝如释重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