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落竟重伤至此!?
陶贞琳一怔。 姜慕修怒然起身,拔出侍卫腰间配剑,直指她的心口! ‘噗嗤’一声。 剑尖没入陶贞琳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 姜慕修眼里杀意翻腾jsg:“陶贞琳,若不是有陛下护你,今日,我定要将军府满门陪葬!” 胸上伤口明明不深,可陶贞琳却觉得心被捅了个对穿,痛意蚀骨。 以前,她习武磕破一点皮,姜慕修都会急的去太医署拿药,满眼心疼的替她敷上。 如今却能对她当胸一剑,眼也不眨。 姜慕修对上她几乎破碎的眸光,脑袋突然涌起一股针扎般的疼痛。 他抽剑转身,寒声吩咐。 “从今日起,将军府的人不得踏足摄政王府半步!” 陶贞琳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王府大门缓缓关上。 这一瞬,仿佛她与姜慕修的那十年,也随着这道关的闭门,轰然崩塌。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仿若点点红梅。 身后医官慌忙上前:“二姑娘,我先替你止血。” 陶贞琳惨白着脸,涩声开口:“不必,这一剑,是我们欠他的。” 说完,她看向身后黎长铮的亲卫吴明:“我二哥被关在何处?” “回二姑娘,在天牢。” 陶贞琳心一震,天牢,是皇族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她咬牙上马,全然不顾心口的伤,策马朝天牢赶去。 只是刚到天牢门口,便有看守将拦下。 “摄政王有令,将军府的人不得踏入天牢。” 陶贞琳正要开口,却见天牢侧门中走出来两个狱吏。 “不愧是黎老将军的儿子,遭了这般酷刑也不认罪,命真硬啊!” 陶贞琳整个人一抖,下意识就要往天牢里冲。 可面前倏然闪过寒光,看守瞬间拔刀以对。 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黎姑娘,摄政王下了令,擅闯天牢者,株连九族!”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将陶贞琳钉在了那里。 她盯着黑漆漆的天牢,眼圈立时泛红。 身后马蹄声起:“二姑娘!” 陶贞琳转头,只见府邸管家慌张奔来,他趔趄着从马上滚下。 “二姑娘不好了,周姑娘她……死了!” 陶贞琳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周雪落死了,以姜慕修做事的狠辣程度,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胸口刺痛蔓延,陶贞琳捂住胸口,声音急厉:“快,带我去摄政王府!” “来不及了二姑娘!摄政王要将死去的周姑娘封作王妃,奉为亡妻,现已带着人浩浩荡荡朝丞相府去了!” 闻言,陶贞琳眼前一阵阵发黑。 哪怕周雪落死了,姜慕修也要娶她进门,情深至此,那她二哥焉能有活路! 思及此处,陶贞琳的脸色,简直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三分。 身上的痛与心底的苦交织在一起,陶贞琳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蓦的,她脑中闪过什么:“扶我上马,回府!” 黎家世代簪缨,圣上钦赐免死金牌,她要用那个保住二哥的命! 陶贞琳好不容易才从父亲的书房中翻出那块免死金牌。 温润的边角深深嵌入掌心,陶贞琳眸光颤动。 若是用了这法子,她和姜慕修,只能彻底走向决裂。 她闭了闭眼,架马从小路朝丞相府赶去。 小路昏暗逼仄,寒风吹来,如刀刮骨。 颠簸之中,陶贞琳胸前的伤势越裂越深,血越流越多。 可二哥危在旦夕,她顾不上这些,只能咬着牙攥紧缰绳,策马往前。 路的尽头,隐约传来一阵乐声,陶贞琳猛然抬头,咬牙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是正从丞相府回程的姜慕修。 他穿着喜服策马缓行,正带着他认定的妻子归家。 陶贞琳眼中悲恫,曾几何时,她以为终有一天,姜慕修也会这般来迎娶她。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却是和旁人生同衾死同穴,恩爱不疑。 陶贞琳将眼中热泪逼退,策马拦在了姜慕修面前。 她强撑着翻身下马:“王爷,周姑娘一事臣女愿一力承担,恳求王爷对我二哥从轻发落!” 姜慕修眼里的冷意几欲化为实质。 “用你的命承担?你也配?” “若不是本王大婚不宜见血,你二哥,今日必死无疑!” 陶贞琳指甲掐进掌心,腰间金牌有如千斤重,她仰眸:“王爷与我二哥相交多年,该清楚我二哥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姜慕修垂眸看她:“我只知,黎长铮视妹如命。” 话毕,他一勒马绳,就准备绕开陶贞琳。 马蹄抬起的那一瞬,陶贞琳终于下定决心。 她抽出金牌,直直跪在姜慕修马前,神色决然。 “臣女斗胆,以免死金牌之名,求王爷放过我二哥!” 长街之上,瞬间落针可闻。 半晌,姜慕修冷冷笑开。 “好好好,不愧是将军府的人,果然深受圣上眷顾!” 陶贞琳看着他眼底的讥嘲,呼吸都开始颤抖。 “免死金牌能赦一次,但还有无数个来日,只要本王找到机会,将军府,必亡!”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慕修,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马蹄高扬,带着风声重重从陶贞琳耳边落下。 长街之上暗色无边。 她一袭白衣,胸膛染血,身后,是红妆十里,唢呐声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