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周京樾腾地起身厉声呵止:“俞安暖,请注意你的用词!” 只是一个死字,就让他失控了。 俞安暖心里阵阵发寒,继续开口:“那你娶我,是因为我和表姐长的像?对我好,是因为无法弥补对表姐的亏欠所以让自己心安?” 周京樾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横眉竖目:“俞安暖,够了!跟着姜嘉瑞不学好样,什么伤份话都说得出口!” 俞安暖缩着肩膀,满腔的难过:“反正你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为了这个孩子要和我离婚吗?” 周京樾的愤怒滞在脸上。 俞安暖神色恹恹:“其实念樾就是你跟表姐的孩子吧?” 周京樾呼吸一僵。 俞安暖扯了扯嘴角,苦涩至极:“算了,不用回答了,就这样吧,离婚。” 话落转身进屋,她的腿软发颤,靠在门框上,无力又难受。 她的真心错付两世。 这辈子,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纠缠了。 表姐是独一无二的,她俞安暖亦然如此。 第二天。7 俞安暖早早来到部队,没找到周京樾。 便单独到政委办公室,打了离婚申请:“曲政委,既然周营长不在,就麻烦您将这份离婚申请转交给他。” 来时还想若是见了会不会不舍。 现在想了想,不见更好,不见她就不会再有任何留恋。 曲政委沉默了一瞬,开口试探:“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俞安暖坚定摇头:“考虑得很清楚了。” 曲政委看着说完就起身出门的俞安暖,无奈摇头。 转头拨通了周京樾办公室的电话,声腔带着怒气:“周京樾,你媳妇找我打了离婚申请,你小子做任务的时候缜密果断,怎么到了感情上,这么拎不清!” 电话那头的周京樾鼻音很重:“政委,她真把字签了?” “签了!周京樾,俞安暖这么好的丫头不珍惜,你又想像十年前一样,再次失去?” 周京樾端坐在椅子上,握着政委愤怒挂断的电话,神情复杂凝重。 政委的话像尖刀刺进他的胸膛,刺的得生疼。 军区大院里,俞安暖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打算去广州。 院外,念樾的嬉闹声响起,随之还有吴水红严肃的嘱咐声。 “念樾,你记住,小姨不喜欢你没关系,周爸爸才是做主的人。” “只有周爸爸能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乖孩子,你千万要巴结好你周爸。” 一字一句的嘱咐,像利剑戳进俞安暖的胸膛,钝痛极致。 她想冲出去跟姨妈对峙,可很快又忍了下来。 刚刚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现在计较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背着包袱不动声色,等院子里没了声才出门,偏偏还是跟姨妈二人碰了个正着。 姨妈惊着了,老脸煞白。 “小,小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俞安暖收了视线,拢了拢包袱就要走。 刚走两步,姨妈却慌得赶紧来拽她:“你别走啊,我是跟娃说着玩的,小暖,你这样姨妈心里怎么过的去啊?” 俞安暖的手被“亲切”的姨妈攥的生痛,可跟心里的痛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她真以为,姨妈是好人,是真的关心自己。 可却不曾想,她存着心思竟是那样的狠,她理解却不接受。 姨妈为外孙打算,她也为自己打算。 人立在这世上,靠别人怜悯是过活不起来的,唯有自己立起来。 “挺好的,恭喜你们一家团圆了。”而我也要去谋自己的幸福了。 俞安暖一寸一寸抽回自己的手,力道很轻,姨妈却跌到了地上。 她摔个结实的屁股墩,“咚”地一声听得就痛。 俞安暖瞳孔一震,连忙伸手去拉她。 倏地,却被人猛地推倒在地:“俞安暖,你做什么?” 声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是周京樾。 俞安暖狠狠地摔在地上,小腹的钝痛让她哑然失声。 顿时,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连同身下一阵汨汨…… 周京樾扶起姨妈,转头放狠:“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请你离开——” 话未说完,地上是一片鲜红,他瞳孔骤然一缩! 第10章 俞安暖跌坐在一滩鲜红的血迹里,身体蜷缩成虾米环抱着。 “痛,好痛……” 俞安暖抑不住地喊痛,拼了命地护着肚子想让血不往外流。 经过人事的姨妈大惊失色:“这,这像是流产啊!” 流产!? 周京樾大骇,甩开姨妈,抱起了俞安暖就往外跑。 “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俞安暖脸色毫无血色,像个挂件缩在周京樾怀里。 小腹像被人生生撕成两半,疼得全身发抖,俞安暖混沌的意识清晰地感觉到还没有三个月的孩子正跟自己剥离…… 周京樾语不成调,他拼了命地跑,大声地喊:“医院快到了,俞安暖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可痛感越来越强了,俞安暖无力地伸出手想去摸自己的肚子…… 忽的脑海一片白,曲起的手臂缓缓垂下,彻底昏死了过去。 医院缴费台,排着长长的队伍。 周京樾失魂落魄等在原地,俞安暖苍白又绝望的眼神浮现眼前,耳边是医生那句:“人保住了,孩子没保住。” 她怀了他们的孩子,三个月了,又知道了过去他和袅袅之间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在收养念樾这件事上这么的抗拒。 是他错了,没整理好过去的感情并徘徊不定,没瞧出她的不对劲,还说了那么多令她难过的话,甚至失手一推导致这个亲生孩子的死亡…… 她定然是委屈难过极了,才那么决绝的要和自己离婚。 她真的要离开自己,不跟自己过了。 想到这里,周京樾紧握缴费单的手就收紧,不想再想下去了……3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幸好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等缴完费,跟还昏迷的人道歉认错。 他要告诉俞安暖,自己心里有她! 病房里,刚下手术台的俞安暖,做了个梦。 梦里,五岁的儿子正趴在凳子上画画,她立在旁边看着。 “妈妈,好看吗?这是阿瑾画的你。”儿子笑意盈盈,把画举得高高的,眼里的期待亮晶晶的。 “阿瑾画什么都好看。” 俞安暖揉着儿子柔软的发,满脸温柔。 还好,儿子还在。 她暗暗松了口气,儿子的小脸却凝重了起来。 他稚声稚气地说:“妈妈,要是你见不到阿瑾了,别伤心别难过,妈妈要过自己最幸福的日子。” 俞安暖脸色一僵,立马打断:“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说不吉利的话!” 她急着去抱儿子,可一碰,儿子便消散成烟。 俞安暖崩溃了:“阿瑾,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