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圣朝三年未能有孕,实乃大过。为延续皇家血脉,赐相国嫡女为侧妃!” 第3章 自取其辱 阮楠竹身体一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明黄的懿旨。 当初她阿哥说过,摄政王只能有一妃! 总管太监见她不愿接旨,不耐烦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和懿旨一同塞进阮楠竹手中。 他压低声音,阴阳怪气道:“这是太后赐与您和摄政王的,若您还不能有孕,太后就只能请您回南阳朝了!” 说完,太监手挥浮尘离开。 阮楠竹跪在地上,看着懿旨和那瓷瓶,心底泛滥着无尽苦涩。 成婚三年,简白敛对自己厌恶至极,更是从未碰过自己。 如今竟连深宫中的太后都知道,将此药给她。 何其可悲。 …… 几日后,夜半萧瑟。 阮楠竹看着那瓷瓶,想到十日后简白敛便要迎娶侧妃,唤侍女煮了热茶。 把瓷瓶中的东西倒入热茶,而后她才前往书房。 幽暗的书房里,只有简白敛与他的一个心腹冷云在。 冷云在一旁低声念着奏疏,简白敛听后便会下决策。 阮楠竹走上前,将茶放在书桌上:“王爷,更深露重,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说着话,伸手倒茶。 简白敛没有做声,默默地听着她倒茶之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阮楠竹将茶倒完,把茶杯递在简白敛手边,正欲离开。 可下一秒,简白敛准确掐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公主心意本王实不敢受,还是你来将这茶喝光吧。” 阮楠竹身形顿时僵住,脸色煞白。 简白敛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心思如此龌龊,怎么敢做,不敢承受后果?” 阮楠竹踉跄后退数步,吓得说不出话。 “自己喝,还是本王帮你?”简白敛声音更冷。 阮楠竹知他所说的事,无人能违背,她走上前拿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仰头饮尽,眼泪不觉滚落。 简白敛听着她微微抽泣的声音,不耐烦,吩咐身旁冷云:“公主心术不正,将她拉出去,跪在屋外!” “是。” 冷云得令后,正要带阮楠竹出去。 阮楠竹却出声:“我自己会走。” 踏出书房,她跪在雪地之上。 夜里寒风肆意,飘雪不止。 而阮楠竹却浑身滚烫,她死死地咬着舌,用疼痛麻痹自己,直至嘴里全是鲜血。 冰热交加让她逐渐神志不清,她不明白,为何曾经那样温暖的人,如今却这般无情…… 屋檐上,御前侍卫顾陵川看到这一幕,想要落下救阮楠竹。 阮楠竹见此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现。 陵川是阿哥私下派来保护自己的,简白敛根本不知他的存在,不能再惹祸端。 两个时辰后。 星光稀微,天色越渐黑沉,大雪磅礴。 心腹冷云将书房的门打开,带着简白敛走出庭院。 此时阮楠竹药效已过,一张脸冻得没有半丝血色,整个人如同漂泊芦苇。 “你可知错?”简白敛冷声问。 阮楠竹眼底泛红,染血的唇苍白干裂,身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落雪,狼狈不已。 鲜血从唇边流出,她不甘地问:“有什么错?” 简白敛一愣,随即嗤笑:“不知羞耻!” …… 那夜过后,阮楠竹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整日里昏昏沉沉。 她居住的竹林小院,被风雪包裹着,格外沉寂。 过了几日,就听到院外传来迎娶侧妃的喜乐之声。 阮楠竹躺在病榻之上,听着外面的喜意,眼底一派空洞。 夜晚。 一婢女匆匆赶来:“公主,王爷有请。” 阮楠竹不做多想,拖着病体披上外袍问:“王爷找我何事?” “公主去了,就知晓了。” 婢女说完,往前带路。 阮楠竹被带至一处喜红的大厅内,只听身边婢女高声道:“王爷,公主来了。” 婢女说着,让她走去里屋。 阮楠竹推开门,整个人僵在原地,此刻她眼底皆是红幔喜烛。 而简白敛与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正坐在卧榻,这里竟是他与相国千金的新房! “王爷这是何意?”阮楠竹强按着心底苦涩,出声。 简白敛拿着一杯酒,一饮而尽,好整以暇道:“本王叫公主看看,何为洞房花烛!” 第4章 何时有妻? 阮楠竹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他怎么能如此羞辱自己?! 简白敛望着阮楠竹,一把揽住揽在怀中的新娘沐溪。 “怎么?还真想看不成?” 阮楠竹心底压着一口巨石,转身狼狈而逃。 简白敛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不动声色推开怀中沐溪。 沐溪娇羞地伸出手:“王爷,妾身替您更衣。” 可她的手还没触碰到简白敛,就被一把甩开。 “你算什么东西,真当本王看得上你?” 不过是被太后塞进来的玩意儿,与阮楠竹一样叫人厌烦! 简白敛说完,由着小厮带自己离开。 唯留屋内新娘,怔愣在原地。 …… 阮楠竹回去后,一夜未眠。 她尤记初见简白敛时他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色没亮。 阮楠竹便起身,照常给简白敛熬药。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治疗简白敛眼疾的药方,也试过不少。 可不知为何简白敛眼睛一直没有起色。 她好想简白敛早日恢复清明,这样他会不会变回以前温柔的模样? 将药熬好,天色大亮后。 阮楠竹才将其端去简白敛的书房。 书房内。 简白敛正批改着奏疏,听着忽来的脚步声,不觉诧异。 三年不能视物,不用身边侍从开口,他就能识出阮楠竹,只有她会这般小心翼翼,三年如一日来找骂。 只是没想到发生昨晚的事,她还敢来! 简白敛不耐烦的神色清晰地落入阮楠竹的眼中,她垂眸,仿佛没有看到。 将熬好的药放到案台,又去把敞开的窗关好,对一旁侍从道。 “天冷了,你们伺候王爷上心些。” 侍从还没回答。 简白敛却冷笑一声:“假惺惺三年,不累吗?!” 阮楠竹身子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王爷,喝药吧。”她娴熟地端了药,拿起汤匙放向简白敛嘴边。 然下一刻简白敛却忽然抬手将其一把打翻,“又想毒害本王?!” 冒着热气的汤药瞬间泼在了阮楠竹的身上,烫得她浑身一抖,连退数步。 碗碎了一地,屋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气。 侍从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早习以为常。 阮楠竹忍着灼伤的痛,蹲下默默收拾着残渣碎片:“这药太医检查过,你是臣妾夫君,臣妾怎会害你?” 这些话,阮楠竹已经说了无数次,可简白敛从来就不信。 简白敛讽刺:“本王何时有妻?你不过是南阳国公主。” 听闻此话,阮楠竹本就死寂的双眸更加空洞。 许久没听到她的动静,简白敛不耐烦:“给本王磨墨。” 他虽不喜阮楠竹却习惯她在旁伺候,想如何欺负便如何欺负。 从上午到下午,简白敛批改着奏疏,阮楠竹便在一旁陪着。 她发现简白敛虽然脾气不好,但处理公事却雷霆手段,绝不拖沓,难怪他双目不能视,却还能稳坐摄政王宝座。 简白敛处理完奏疏,没有管她,去往卧房休息。 阮楠竹将凌乱的桌子整理好,害怕他路上摔倒,紧跟而去。 简白敛也不管她,躺在卧榻,很快阖上了双目。 阮楠竹见他睡着,久久地望着他的睡颜,心中叹息一声,悄然离开。 随着她离去,床榻上本该安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 天愈发冷了,那股寒意刺得人心神不安。 阮楠竹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黑色的身影单膝跪在她面前,是侍卫顾陵川。 “公主,国君来了。” 阮楠竹闻言,疑惑出声:“阿哥怎会过来?” “不是您写信让国君来的吗?”顾陵川说着将密封的信双手递上。 阮楠竹一瞬的恍惚,她从未让阿哥过来! 难道…… 她慌忙打开密封的书信,看到里面的内容,信上字迹竟和自己的一摸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字间时不时多了一点,这是……简白敛为了间隔特有的习惯! 第5章 没下跪的公主 鸿轩酒楼。 阮楠竹带着面纱不安得坐在一上等厢房中,侍卫顾陵川在旁守护。 “公主别担心,国君定不会有事。” 阮楠竹只默默摇头。 在简白敛身边三年,她知他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以前一个官员上奏皇上说他专权,直接就被他斩首当场,更别说阿哥曾出兵让其兵败。 不多时。 南阳国君宋单阏一身简单服饰,身侧跟着两个护卫出现在阮楠竹面前。 “阿哥!” 阮楠竹看到他熟悉的脸,扑在他怀里。 宋单阏细细地看着她,许久:“我安安瘦了,那简白敛对你不好吗?” 阮楠竹闻言,眼尾发红,她强忍酸涩摇头。 “我没事,倒是阿哥,你快回南阳,我没有写信让你过来。” 宋单阏听此,却拉着她坐下来,双目都是对她的担忧。 “我知信不是你写的,只是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来信,想亲自来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好,都好。” 宋单阏怎不知她是安慰自己,他一个糙汉子第一次红了眼,愧疚道:“都怪我,当初不该将你嫁到圣朝,所以不管有没有埋伏,我也要确定你的安危。” 阮楠竹眼底含泪:“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快走!” 她怕迟则生变,和宋单阏从客栈后门出去。 然几人刚走出门,一众穿着盔甲的士兵从暗处蜂拥而出,将她们团团围住。 阮楠竹目色一怔,就看简白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