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电话的时候,不知道双方说了什么,霍栖川看到对方开始推搡司机,眼皮跳了下。 她降下车窗,招呼司机上车。 三人许是看到了车内只有她一个女人,自己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竟然转过身,从车上拿下了钢管。 司机见情况不对,尤其对方明显是喝了酒的状态,马上打开车门上车,将车门车窗锁死的同时说道:“太太这伙人是酒驾,看样子不打算承担任何责任还想要我们赔钱,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建议咱们还是先行离开,之后我再到交(警)队报案。”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做法,霍栖川:“走吧。” 只是他们想要走,对方却不肯放人,三人将车围起来,举着钢管说要他们赔钱。 霍栖川凝眸,“他们要多少?” 司机说到这件事情也有些生气:“说我们开的是豪车,张口就要十万,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十万? 霍栖川倒不是那不出这些钱,可是依照她的观察,这起车祸不像是意外,更像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勒索钱财。 这些年关于路上故意碰瓷的新闻,也已经报道过不少。 “那就等交警来吧,我刚才跟交(警)队打了电话,应该也快到了。” 对方似乎也猜到他们想要拖延时间,敲窗无果的情况下,竟然直接开始用钢管砸车。 “啊!” 车玻璃经受不住几下砸击,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饶是霍栖川再冷静,也被这完全是暴徒一般的行径吓到。 第39章:霍栖川:“把门砸了!” 司机脸色都变了,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而车上只有他跟霍栖川两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霍栖川看了眼时间,心中估算着交(警)队的人什么时候能到,虽然她没有那么多现金,但还是拿住钱包跟他们谈判,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总好过这般束手待毙。 霍栖川将钱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在暴徒再次抡起钢管的时候,从破碎的车窗里撒出去一部分。 红色的钞票在地上,暴徒果然停止了动作。 霍栖川没有下车,既然车窗都碎了,那就连降下车窗谈判都省了,“我手上只有几千块钱的现金,你们要的十万,我可以转账。但前提是,我怎么确定你们拿了钱就会离开,而不是继续狮子大开口?” 三人对视一眼,让她下车。 司机听到这话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太太,不能下去,这群人不是善茬,他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点霍栖川显然也清楚,只是,如果不能暂时稳住这群人,他们的情况只会更加被动。 霍栖川最终还是推开车门走下来,司机见状没有办法,也只好推开车门。 “钱我可以给你们,这起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再追究,但我不希望双方再发生争执。”霍栖川沉声道。 三名暴徒看着她淡定自若的模样,“你还算是识相。” “钱怎么都没有命重要,十万块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们,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交(警)很快就会赶到,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想要耽误时间。只要你们承诺不伤人,钱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们。”霍栖川说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三十万。” 一转眼就涨了两倍,司机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 暴徒脸色阴沉下来,举起钢管就朝着司机砸下来。 “住手!”霍栖川大声喊道,“三十万,我给!” “早这样不就行了。”一人拍着司机的脸,“你最好老实一点。” 霍栖川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保持着冷静,“三十万是上限,再多一万我现在都拿不出来,我只希望你们信守承诺,既然是求财,就没有必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不是吗?” “少废话,马上把钱转过来。”时间拖得越久,三人越显得急切。 霍栖川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他们比她先着急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更大的保证自己和司机的安全,不留给他们拿钱之后翻脸伤人甚至是杀人的机会。 转账完成后,(警)鸣声由远及近响起。 拿到钱,三人对视一眼,看了看价值不菲的布加迪豪车,又看了眼霍栖川,心中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霍栖川后退一步,一只脚踏进车内,沉声道:“两分钟之内,(警)方一定能赶到,我劝你们不要再打其他的心思,毕竟即使是拿到手的钱,也要有自由才能花。” 在三人“砰”的一声阖上车门逃离,在(警)车出现在路口的一瞬间,霍栖川紧绷的神经才猛然松开,她依靠在车身上,捂着腰部,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痛苦。 “太太,您怎么了?”司机将她扶坐在车内。 霍栖川慢慢的平缓呼吸,数秒钟后才开口:“没事,刀口有点疼。” 刚才剧烈的撞击,撕拉到术后的伤口,加上精神紧绷,现在陡然松懈下来,疼痛感加倍的袭来。 车被砸成这样,只能叫维修来拉车,两人也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 霍栖川把在报(警)之前拍摄了三人的照片还有车牌号拿给(警)方,但车牌是不是真的她确定不了,三人蒙面,只能看到身形和轮廓,她说:“……是有预谋的敲诈勒索,应该是惯犯。” 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车都被砸的面目全非,还能有条不紊的拍照、报(警)、稳住暴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权衡利弊,全身而退,录口供的(警)员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就算是大男人都不见得能做的比她冷静。 录完口供已经接近凌晨。 “太太,我给顾总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吧。”司机看着坐在(警)局长椅上喝水的霍栖川,轻声说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都心有余悸,他看着霍栖川有些苍白的脸色,司机有些怜惜。 霍栖川无声的点了点头,原本的困意消失的干净,只有满身的疲惫。 手机没有打通,没有人接。 司机给他找理由:“……顾总,可能是还在忙。” 霍栖川没说话,站起身,准备回去。 司机叫了一辆车,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送她回去。 一路上,霍栖川一句话都没有说,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抵达澜湖郡后,霍栖川没有让他下车,“直接做车回家吧,这边不好打车,两步路,我自己走过去。” 司机闻言没有再坚持。 在出租车驶离之后,霍栖川乘坐上楼,伸出手,用指纹解锁,却没有能够解锁成功,她尝试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霍栖川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之后这才想起来,在车玻璃被砸碎的时候,她伤到了手,刚才在(警)局,一位女(警)好心的给她进行了包扎。 她的手指被绷带缠住,自然无法解锁。 凌晨了,家就在眼前,可她却进不去。 霍栖川蹲坐在地上,给穆念安打电话,她想,如果他这个时间还在忙,那她就直接去找他。 当手机接通,她最先听到的并不是穆念安的声音,而是一道女声,“学长,刚才医生……” 话到一半截然而止,可霍栖川还是听到了。 大晚上都要打车去公司的顾总,可不是日理万机么。 转过头的穆念安目光沉冷的看着突然开口的赵芙荷。 霍栖川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挂断电话,转而找了家开锁公司,但因为是时间太晚,对方推脱着不想来,“我出三倍的价钱。” 锁匠迟疑了一下,给她要了具体的位置。 二十分钟所有,锁匠匆匆到了。 蹲坐在地上的霍栖川,两条腿都已经麻了。 见锁匠到来,她站起身,因但是为动作太猛,眼前出现一阵短暂的眩晕。 锁匠看了看门上的指纹锁,“你这是最新的指纹锁,开起来很麻烦,起码需要……” “直接砸了。” 在锁匠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在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砸了?” 这锁价值不菲,而且,这大晚上的花费三倍的开锁钱,就是来让他砸门? “这房子……真的是你的?” 其实这话,锁匠也知道自己是多问,如果房子不是她的,这个小区,他连进来都不可能。 |